第54章 陳家思辰
水奈何聽哥哥這麼說,燃起了興趣,把誰帶來了?總不會是爹娘和哥哥胡亂折騰吧?
「誰?」
「你可還記得你回來時從王虎手裡救得那一對姐弟?」
「哦,記得,他們怎麼了?」
「我把弟弟帶來了?」
水奈何聽得詫異,道:
「我記得那姐姐瘋了,你把弟弟帶來了姐姐怎麼辦?」
「他姐姐被你救下來回家沒多久就死了,安葬姐姐后弟弟也沒地方去,就到水府門口蹲著,非要進水府做點什麼報恩。被我瞧見了,就想既然是你救的人跟著你也是應該,就給你帶來了。」
水奈何皺著眉無奈的看著大哥:
「我身邊不需要再跟著人吧?」
水宗安果斷搖頭拒絕:
「你以後不在家了,一個人出門在外總是不安全的,身邊怎麼也要有個人跟著,不然哪一天困在了山裡沒有照應,難道你一個女孩子去劈柴打獵?」
水奈何聽他說著嘴就咧開了,想著自己身穿虎皮劈柴打獵的樣子實在搞笑,笑道:
「大哥總要記得你妹妹是會武功、上過珺山的人,什麼地方困得住我啊?」
水宗安知道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還是說:
「萬事總是要小心,天有不測風雲,若有一日你經脈全廢沒人在身邊伺候著......」
水奈何聽著哥哥可怕的念頭,趕緊打住:
「大哥!你就不能想點好事?好好的我怎麼會經脈全廢?」
水宗安玩味的看著炸毛的小妹,一直盯著,什麼話都不說,水奈何終於還是敗下陣來,心道:
「哥哥這是從哪學的怪招,真是的!」
不情不願的說:
「好!就算身邊要跟著人,要暗一來總行吧?」
水宗安搖頭:
「是你不讓他跟著你的。」
水奈何覺得眼前的人不是哥哥,不然以哥哥的性格絕不會這樣看自己笑話。
「我現在讓他跟著。」
見水宗安繼續搖頭,水奈和急了,問:
「為什麼?他要是有任務的話大哥要翟軻來也可以!」
前者笑著開口:
「他是我的人。」
水奈何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哥哥難不成是魔怔了?做什麼這麼為難我?
「大哥不會真要那孩子跟在我身邊?」
水宗安笑著「嗯」一聲,繼續看小妹炸毛的樣子。
水奈何深吸了一口氣,道:
「大哥,那孩子沒有武功,跟在我身邊難道叫我保護他然後順便教他武功不成?」
水宗安終於忍不住,不在開玩笑,說:
「我查過那孩子的底了,不僅乾淨而且還有些意想不到的事。」
水奈何剛剛被耍的不開心,也沒有興趣聽,懨懨地點點頭、抬抬眼皮算是在意。水宗安知道自己剛剛有些玩過了頭,有些歉意但想起剛剛奈何的樣子覺得還挺值的,接著說:
「那孩子是陳空的兒子。」
水奈何聽到陳空眼睛一亮突然來了興趣,這些年她在珺山也算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再加上自己偶爾下山,江湖上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可是陳家拳陳空?」
水宗安打算趁熱打鐵,說:
「不錯,陳家在江湖上一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幾年前江湖動蕩的嚴重,甚至驚動了各國朝廷,陳家受到牽連,被一股勢力滅了門,陳空就這一個兒子,用盡了一切辦法把他送了出去,幾番流落到了戍城。他那姐姐是就救了他的恩人,不是什麼親姐姐。」
水奈何聽他說,卻想起來:
「我記得這幾年江湖動蕩嚴重是因為玉瓏宮吧。」
水宗安挑一下眉,點頭:
「的確,不過陳家的事不是我們做的。」
「我自然知道,你不可能把仇人放在我身邊。但是就算他是陳空的兒子,他才多大,幾年前總不可能就開始練拳了吧?」
水宗安聽了她的困惑,笑幾聲,說:
「你看他長得比你矮,不過若是算起來他比你還大幾個月。」
水奈何眼睛一下子瞪大:
「怎麼可能?」
水宗安也不管她接不接受現實,說:
「說起來陳家拳算是外家功夫,講究的是從小就開始練基本功。陳家人小時候大多身材較為瘦小,這時候他們練拳講究的是借力打力,等到了時候身體開始成長,因為兒時對身體的極大開發,所以在日後的練習中更加突飛猛進,比拳法,他們為首當之無愧。」
水奈何想了一下,還是問道:
「那以他的能力連王虎都打不過?」
水宗安笑了幾聲,道:
「姜還是老的辣。陳家拳雖是外家功夫,但也得靠內力撐著,若沒了內力,任憑拳打得多好都沒有當初的效果。陳空將他送出來之前就封了他的內力,再加之這幾年在外面溫飽難成,長得太過瘦小,打不過王虎那些個奴才也算是情理之中。」
「所以他現在的身形不正常?」
水宗安答道:
「嗯,不僅是身形,這幾年他身上有些病已經入了骨。這兩樣都不是一夕之間能調理過來的,不過好在他這幾年也沒荒廢了身上的功夫,恢復起來會相對容易些。我已經拜託凌老幫他調理,過幾日你起身去珺山,我就帶他去醫宗修養些日子。」
水奈何聽他安排的滴水不漏,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答應了?」
水奈何瞥了他一眼,有些陰陽怪氣地說:
「大哥不是就希望我答應嗎,我還能怎樣?」
水宗安摸了一把她的頭:
「你啊!」
頓了一頓,又接著說:
「我身邊這些暗衛再武功了得、再忠心耿耿也終究是我的暗衛,效忠的是我而不是你。若是要一個人立誓跟著你就要自己去培養,白白得來的不一定就是好的。」
水奈何也懂大哥的一片良苦用心,只是實在無法想象日後身邊多個陌生人的樣子。
「那我去見見他吧,先熟悉些。」
「走吧。」
城北——暗宮分部——
「你有名字嗎?」
水奈何對這跪在地上發誓效忠自己的少年問,那少年頓了一下,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情感水奈何最是熟悉:悲傷枉然、迷惑空空。
「從葬了姐姐起,屬下就沒有名字。」
也許正是那種相似的情緒刺激著水奈何,她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決定:
「既然以後跟著我,就隨我姓『水』吧,叫『思辰』好嗎?」
思辰,思陳,少年聽著那名字,抬頭一笑,眼睛彎彎露出了兩顆虎牙,那笑容明晃晃的,一下子閃到了水奈何:小孩兒還挺可愛的,跟著就跟著吧,就當養了只小老虎。
此事就算過去了,水奈何在屋子裡沒瞧見水宗安,有些驚訝,她那個好事兒的弟弟還會不來?真是稀奇!
水宗安聽了她的問題,笑得頗有些欣慰:
「小然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自從知道你要去和親就開始在元國部署,現在不知正在元國哪裡『下棋』呢。」
水奈何笑著,心裡有些不好受,弟弟是什麼樣的人她還算清楚,他那種喜歡賣弄文筆的慵懶人如今也要如此奔波了嗎?自己還真是造孽不淺啊。
從城北的小鋪里走出來,水奈何去找了元易安,她答應去找他的。
到了他休憩的客棧,四下打量著,問道:
「你皇叔呢?」
元易安對於水奈何第一句詢問皇叔的去向有些不滿,邊作為懲罰的抱著她邊回答。
水奈何被抱著有些不自在,想推開,卻又想到哥哥說的話,忍了下來,師兄不欠她的,她也不能那樣對師兄。
對於沒有任何推舉的水奈何,元易安很是驚訝,口中不停的叫著:
「師妹,奈何,阿何......謝謝和你願意信我。」
師兄的話響在水奈何的耳尖上,痒痒的,水奈何忍不住躲了一下。這一躲,元易安也鬆開了她。
水奈何離開了他,搓了搓耳朵,身上起了些雞皮疙瘩,心裡覺得有幾分噁心,想至此水奈何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那是師兄!你怎麼能覺得噁心?
「抱歉,阿何,我太高興了。」
水奈何聽著師兄的新稱呼,暫時忘記了自己的雞皮疙瘩,挑挑眉,看著他,元易安也不扭捏,道:
「只是想這麼叫,若是你覺得......」
欲言又止的樣子水奈何實在瞧不過去,連聲答應了。
「你若想叫就叫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元易安笑的有些傻,水奈何看著又叫了一句:
「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