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原是自己皇叔死腦筋
店中琴類甚多,兩人在琴間穿梭,卻不見心儀之琴,墨玉瑩嘆了口氣道:「白姑娘,這些琴都不合意,這可如何是好?」
白婉翎笑道:「莫急,慢慢看。」她的那把琴,乃上古神木所做,弦為千年蠶絲,可惜已焚盡於火。
「莫不是這些琴姑娘都看不上?」店家道。
「正是,老闆,可有更好的琴?」墨玉瑩道。
「有。」老闆道:「前日剛得一寶琴,怕偷,就在後面放著,兩位姑娘請隨我來。」
兩人跟進店后,只見一琴放在那亭中,兩人走近,只見那琴竟是由玉製成,那玉觸感細膩微涼,琴弦略泛微光,墨玉瑩嘆道:「好琴,當真是好琴,不知這琴賣多少?」
白婉翎見那琴淡淡一笑,她的目光卻被旁邊一琴引去,那琴由雪玉而雕,每絲紋路清晰唯美,弦是銀絲,觸感極好,她輕撥那弦,弦聲清脆,「好琴。」她嘆道。這琴怕是她見過最好之琴。
「咦!這琴卻比那琴更好。」墨玉瑩看向白婉翎手下那琴。
「姑娘,這琴乃一人寄存於此,不賣。」老闆道。
「哦,好吧!當真可惜,不知可否有緣見一見那琴主。」墨玉瑩微微失落道。
兩人買了琴,從那店中出來,樓上一人坐在窗上飲酒,看著樓下,見到白婉翎微微一愣,他一襲紅袍,白髮揚起,直接從窗上跳了下來,「慕兒!」他落入人群之中,扒開人群,想靠近人兒,卻被人群沖遠,眼看那人兒將要遠去,他雙目赤紅。
白婉翎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的人群,「怎的了?」墨玉瑩拉了拉她道。
「好似聽見誰在喊我。」那紫目盯著那人群,卻終不見得什麼熟悉的身影,眸子一垂道:「可能聽錯了吧!」
「慕兒!」那聲又來,白婉翎一愣,笑道:「還真是聽錯了,走吧!」
「好,白姑娘,我給你說……」
他見人兒身影消失,若失了魂般,他雙目赤紅,手中一亮,便見擠在他身旁數人飛了出去,人們皆驚,一動不動的看著那恍若從地獄出來的人。他沉聲道:「告訴此地府尹,明日,我便要屠城。」
人們聞聲,驚的動不了腿,卻見那人身影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
「你說什麼?」墨冷愣道。
「王爺,那賊人在街上打死數人,還發下狂言說明日便要屠城,此事以傳開,現在鬧的人心惶惶,這可如何是好?」府尹道。
墨冷道:「你可知那賊人住處?」
「稟王爺,就在『悅來客棧』下官一派數人前去捉拿,可還沒進門便被抬了回來。」
「看來本王要親自去一趟了。」墨冷眸子一眯,據府尹形容,此人很有可能便是獨孤漠凜,倘若真是他,此事怕是麻煩了。
……
日近黃昏,街上人漸少
「白姑娘,這邊疆小城,街上可比不上我們京城,待回府,領姑娘前去逛逛。」墨玉瑩笑道。
「不必了。」白婉翎道。
「誒?為何?」墨玉瑩疑惑道。
「過幾日我便要前去末言國尋人。」白婉翎道。
「是……是嗎……」墨玉瑩失落道:「白姑娘還會回來嗎?」
「也許不會了。」白婉翎笑道:「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總不能一輩子賴著你們。」
「我倒是……」
人忽然多了起來,皆向一個方向跑去似受了什麼驚嚇,兩人皆朝反方向看去。
「滾!」他一襲紅袍,白絲染血,雙目赤紅,手中劍不斷的往下滴著血,緩緩的從客棧中走出。
「當真是你。」墨冷蹙了蹙眉道:「你來這做甚?」
「慕兒……」獨孤漠凜看向那墨冷,眸子帶著冷意道:「關你何事?」
「事卻不關我,卻怎容你這般掠殺我東臨子民?」墨冷道。
「那你便試試,阻止我。」獨孤漠凜使血劍朝墨冷而去,墨冷一愣,險險躲開,獨孤漠凜反手一劍,那劍插肩而過,墨冷睜大了眸子,他感覺到了,第一次感受到……那來自死亡的窒息感。趁他愣神,只見獨孤漠凜一劍刺來,眼看那血劍朝那胸口而去。
「皇叔!」
「噹!」
那劍被打偏,那銀針落地,獨孤漠凜愣了,手中血劍落地,他抬目卻見那熟悉的身影,那雙紫目。
慕兒……
「皇叔。」墨玉瑩趕緊跑上前道:「皇叔,你可有傷到哪裡?」
「瑩兒,你怎跑出來了?」墨冷一愣看向遠處那白衣人兒。
「皇叔,我們快走吧!」墨玉瑩拉著墨冷道,她的見到那紅袍男子,沒來由的害怕。
「你們還愣住做什麼,快將那賊人拿下!」府尹見那血劍落地,慌忙道。
衙役們相互看了一眼,紛紛衝上去,獨孤漠凜回眸,忽冷笑一聲,使那紅袍衣袖一揮,一陣狂風將那群衙役震飛出去。他緩步向白婉翎走去,黑眸中閃著喜悅。
墨冷一愣知獨孤漠凜的心思,趕緊擋在獨孤漠凜的前面道:「白姑娘與你無冤無仇,何必去為難她?」
獨孤漠凜眉心一蹙,袖袍一揮,墨冷一愣,只覺身體不受控制,竟飛了出去,他捂住胸口,掙扎著站起,竟沒想到獨孤漠凜有功力。墨玉瑩想跑去扶墨冷,卻見那獨孤漠凜毫不停步的朝白婉翎那走去。
那黑目含情脈脈,待走近白婉翎,他朝她伸出手去,卻忽被人擋下,墨玉瑩擋在白婉翎身前道:「你……你休要傷害白姑娘。」
獨孤漠凜眸子帶著一絲不耐煩,他雙眸變得赤紅,一把掐住墨玉瑩的脖子,似在看一死物般。
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阻止他與慕兒?妨礙他的人都該死!
「死……」獨孤漠凜慢慢收緊手,時不時發出低笑,只要她死了,就沒人妨礙他了。
「咳咳咳!」呼吸漸難,墨玉瑩只覺被死亡的恐懼所籠罩。
「你住手!」她冷聲道。那紫眸帶著冷意,見眼前人這般嗜血不禁蹙了蹙眉,她一手抓住他的手腕。
獨孤漠凜一愣,黑目轉向白婉翎,那深邃的眸子,好似能將人吸進去般。白婉翎卻不懼他,紫目直對上那黑目,那一刻,那黑眸竟若春水一般蕩漾起溫柔的漣漪,他竟聽話的鬆開了墨玉瑩。
「你……」待他正臉朝向她,她這才看清楚他的面貌,這般俏臉沾著血跡,令人心痛不已,那溫柔的眸子,如何也不能相信,他竟是這般兇殘之人。心頭湧上一股熟悉的感覺,她鬆開抓著他手腕的手,轉身要走。
「慕兒!」他一把將她抱住,那白絲帶著溫度輕撩著她的面頰,「不要走……不要離開為夫。」
「你……」白婉翎回過神,眸子一暗,將他推開道:「你認錯人了。」
「慕兒?」獨孤漠凜被推的措手不及,他獃獃的看著白婉翎,想從她那清澈的紫眸中看出些什麼,卻不見她一絲動容,他不由失落起來,卻又不甘道:「莫不是慕兒還在怨我?」
「你我從未見過,談何怨?」白婉翎看向他,那眸中儘是陌生。
她當真忘了?
白婉翎一臉莫名其妙,轉身道:「總之,你莫要再傷害這些無辜之人,冤有頭債有主。」她雖不知他是否聽,但從剛才那般,他應是把她與什麼人弄混了,那麼她的話應該也有些分量吧!
「好。」獨孤漠凜低聲道,那黑目中儘是失落,白絲紅袍,似乖順了許多。
白婉翎沒想到獨孤漠凜會回答她,不由一愣,繼而抬步離去。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人兒遠去,雖有幾分失落,卻也不急,他唇角一揚,既然找到了她,她便逃不掉的。
……
「皇叔,你說那白髮之人是末央王?」墨玉瑩愣道。
「正是。」墨冷道,「他是來找慕兒的。」
「可,白姑娘與那上官煬雪相差甚遠,那末央王如何認錯人?」墨玉瑩道:「不過,白姑娘確實曾問過末央王的事。」
「難道,真的是她?」墨冷站起身,胸口一陣痛意,他眸中閃過喜悅。
「皇叔。」墨玉瑩不知應該是喜是悲,她道:「上官煬雪心悅的末央王,倘若她想起來……」
墨冷怎會聽不出墨玉瑩的擔心,他嘆了口氣道:「我自不會強迫她留下,只要她心底有我一席之地,我便滿足。」
「可……」墨玉瑩一想到那白婉翎便是上官煬雪,便沒來由的難過,在她記憶中,一直都是上官煬雪先招惹的墨冷,又棄了墨冷,這般虛榮的女子。但如今看來,竟是自家皇叔死腦筋。
「無事。」墨冷整好衣衫抬步出屋,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去找白婉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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