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啟程回歸
一晃已經到入冬了,為期六個月的搜救行動即將結束,也就意味著我們開始準備要歸省會南都。
算算時間,離大地震發生過去半年有多的時間,離開南都也有半年多的時間,想不到我即將回去。
南都,位於江河出海口,有著天然的水陸交通優勢,數千年前就已經是南方的重鎮,是南方經濟、政治、文化中心。
大地震前人口約三千萬,因此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都叫它大南都,我從畢業后留在了這裡,不知為何一直覺得自己對於這城市來說只是個旅行者,可能,缺少了歸屬感。
我們呆在山區半年時間,通訊相對蔽塞,不知道現在南都的情況如何了,整個國家或者整個世界的情況又是如何。
這半年來所以電子設備還是不能使用,以至現在大家已經習慣沒有這些物品的日子,像是回到古代,過著生火做飯、秉燭待旦的日子。
大家都還好,唯有詹仕名有點受不了這邊枯燥無聊的日子,整天整天就對著這些人,還有怎看也不會變化的樹。
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所以在某一天,他終於無法忍受了。
「走了走了,收拾東西走了。」詹仕名在會議上發鬧騷,嚷嚷著要回南都。
面對詹仕名突如其來的爆發,我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后,站在他身後的人才問:
「公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立刻、馬上、現在……」詹仕名沒說一個詞就拍一次桌子。
其實很多人都不反對回去,因為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找到新的物質和生還者了,而主要的是冬天要來了。
「很多東西都沒收拾好,可能要話幾天的時間。」
「對啊,整理物資也需要時間的。」
面對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說來說去,詹仕名又拍了一下桌子,不耐煩的說道:
「好了好了,就這樣,七天後,給你們七天時間收拾東西,到時還收拾不完就不等你們了。」
說完他人就離開了。
就這樣,把回程的時間很是爽利的定在了七天後,現在我們就開始收拾準備運送會南都的物品。
我對餘下的眾人說道:
「留下一些帳篷和食物物品吧,萬一哪一天有些人經過都可以用到。」
大家都表示同意,而且經過三個月來的相處,我表現出來一股領袖應有的氣質和能力,得到很多人的擁戴。
詹仕名站在帳篷裡面,透過門帘縫隙看著我在發號施令的指揮著大家做事情,臉上浮現著陰陰的笑容。
這時他身邊的副手低聲開口:
「公子,這人有點手段的。」
見詹仕名沒有說話,副手接著說道:
「您確定把他推薦給司令?」
詹仕名點點頭:
「嗯,這是個人才,難得在這種窮鄉僻壤發現這種人才,給我爸推薦出去,一來我會得到我爸的讚賞,其次能收攏人心,一石二鳥,對我來說沒有壞處。」
「公子英明、高明,」副手說著還豎起了大拇指,但話鋒一轉:「但他是不是表現的太過了?有點喧賓奪主的意思?」
「欸!」詹仕名舉手示意自己的副手:「不要這樣說,他現在的權利是我主動給他的,就像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而現在他的表現只是在盡責而已。」
看到自己主子如此喜歡這個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好像知道自己手下在擔心什麼,詹仕名像是安慰他道:
「先再看看這段日子吧,一切等回到南都再說。」
說完轉身進入裡間,把副手留下了外面。
原來,詹仕名的帳篷裡面有個各式各樣的酒、煙還有些小玩意,主要的是床上躺著兩個裸體的女人,身體只用一張薄薄的毯子蓋著某些部位,露出雪白修長的大腿,看得詹仕名春心一動,接著帳篷裡間發出一陣驚呼,然後是一聲聲嬌喘……
詹仕名花花公子的名頭果然不是隨便而來,竟然在帳篷藏著兩個女人,而且半年來還未被人發現,果然並非浪得虛名的。
一周只后,所有物資都收拾妥當。
一隊兩百人左右的馬隊浩浩蕩蕩的啟程返回南都。
當中大部分是負責搜尋的人和守衛,只有二三十人是在最近一個月在附近救出的倖存者,隨著時間的推移,能找到的倖存者是越來越少了。
這一群也是在某座山中小型水庫邊找到的,他們本來就生活在上山,地震時剛好同村有人擺喜宴,村子不大,基本每個人都去吃喜宴了。
農村喜宴一般在祠堂舉辦的,里裡外外都坐滿了人,而這一群人就是剛好坐在外面躲過了杯磚石之禍。
之前還有很上百人,但有些人躲過了天災,卻沒有躲過怪物的襲擊,雖然村民同心協力奮起反抗,但陸陸續續的死了很多人。
當找到這群人的時候只剩下這麼些人了,各個都想行屍走肉般的面無表情,不是失去丈夫就是失去兒子,他們的心接近奔潰的邊緣,只能默默開導。
所以,十多天來,很多事情都沒讓他們參與,只給他們足夠的食物和禦寒的衣服,他們不會騎馬,也不願意與別人同騎,我們只能讓他們步行,慢慢跟在隊伍的後面。
這次行走的路線和我當時回來選擇的路線不一樣,當時我手中沒有任何可以指向的東西,只有一個在超市裡面找到的指南針,我是靠著這個一路穿山越嶺回到家鄉,那時候基本靠著運氣,好在我的運氣好不算太差。
這次是拿著軍用地圖往回走,一路上都是沿著大路,而且本著遠離山林的原則,少了很多面對大群怪物的風險。
和詹仕名溝通后得知,到南江市之後,我們會轉乘大船沿著水路回去,這樣就節省了很多體力,同時也降低了在陸路上的風險。
一路上我們過市穿江,二十多天後到達了南江市,南江市位於本省中心地帶,兩河迴流之處,形成本省第一大江——南江。
南江直通省會南都,而合流的其中一條河就是從我家鄉流過來的,只不過那河下游建了許多小型水電站,將河流隔斷,大地震過後沒有電力運轉那些小電站已經開不了閘,船也過不了。
而南江因為國家重視生態保護的關係,一直不允許在這條江上建立水電站,所以詹仕名才會做出一半走陸路一半走水路的方案,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是受不了走陸路的苦,才會定出這樣的方案,也算歪打正著吧。
在到達南江過程,我們陸續的找到了幾批生還者,人數不出發先多了不少,現在整個團隊裡面已經超過二百五人。
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因為這幾個城市也有其他隊伍在搜尋生還者,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遺留下來,對於這點詹仕名有點生氣,覺得是老爸手下做事情不上心,準備回去的時候告他們一狀。
我有點替那些人擔心了。
「可徵,可徵……在嗎?」我正在帳篷裡面整理東西,就聽到有人喊我。
出來一看是詹仕名的副手,因為我沒有被安排如何職位,所以在這裡大家都親切的叫我的名字。
詹仕名的副手叫朱可維,有點城府的人,我不太喜歡他,一直和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這次他來找人我想到應該是詹仕名對我有什麼吩咐。
我端起笑臉問道:
「維哥,找我有什麼事嗎?」
朱可維也笑著和我說:
「公子說船還沒有到,先在這裡整頓兩天,等船到了再啟程,這邊防衛事務又要麻煩您了。」
我點了點頭說沒有問題,但還是表現得有點顧慮的說道:
「用不用先和褚隊長說說?」
朱可維表示來之前已經和褚天憂溝通好了,說不用擔心,安心工作就可以了。
我想詹仕名也不太喜歡褚天優,恨不得我能取代他,這種情況雖然沒有明說,但我感覺褚天優像是被詹仕名在心裡擺免了。
想著這些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沉默一會就表示沒有問題,對他說道:
「那就好,防衛的安排交給我吧。」
朱可維沒有再說什麼,臨走時時=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對我說:
「對了,新加入的那批人你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安排給他們做做?老不幹活也不行。」
我點點頭說好。
說完朱可維就離開,我盯看他背影看了一會,就直接去到褚天憂帳篷,司徒雅和他幾個兄弟也正在,看到我之後褚天憂表情有點不自然,他幾個兄弟對著我有點怒目相視。
我表示沒有看到,笑著問他們:
「在幹嘛呢?」
「你來幹什麼?」褚天憂其中一個兄弟大聲問。
「洛林,別吵。」褚天憂不好意思對我說道:「不好意思,可徵,我這兄弟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見怪。」
我看到司徒雅用眼瞪了一下那個叫洛林的。
我對褚天憂和司徒雅說:
「沒事,詹公子不是讓我和你們一起安排防衛的事情嗎?我這不來找你們一起商量來著。」
褚天憂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我來竟是因為這件事情。
司徒雅看著褚天憂的樣子就不打一處來,拉了他一把,然後過來請我到裡面坐下,說:
「我們正想去問問你呢,這不,你就來了。」
司徒雅眼神示意褚天憂,他這回總算機靈了一會,連忙說道:
「對、對、對,這不你就來了嘛。」
我笑了笑,問道:
「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司徒雅連忙說道:
「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在閑聊著。」
「哦,」我看這個情況就直接說道:「那關於今天防衛的安排,你看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司徒雅看著褚天憂,讓褚天憂來說,我也跟著看著他,褚天憂有點扭扭捏捏的說道:
「可徵,這樣,呃...這...呃...用...」吞吞吐吐的我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褚天憂嗯嗯啊啊一會才說明白,原來他覺得我之前安排得挺好,現在他聽我的。
這時我明白了,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訴他:
「因為這次營地駐紮在碼頭,我想在陸地一側安排三個哨點,南江這一側安排三個據點,然後盡量安排兩個以上的高空哨點,再把之前做好的大型弩箭組裝起來……你看這樣的安排可不可以?」
褚天憂表示沒有問題,我就讓他找人安排下去,當他吩咐他手下幹活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些人是不情不願的,氣得褚天憂走過去就是一腳,那些人才開始行動起來。
我看安排差不多,就說不打擾你們兩個了,不等回話便直接走出帳篷,走出帳篷后意外的看見一個人。
一個女孩子在帳篷外等我,看見我出來後走到我面前嬌滴滴的問我是不是祁可徵,我有點莫名其妙,現在營地里的人基本都認識我,能問出這話的應該是那批新加入的人,但這些人都見過,沒有我認識的人在裡面啊,我有點奇怪。
「你是誰?你認識我?」我的認識指的是以前就認識的那種。
那女孩立馬搖了搖頭,說:
「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是誰。」
這是什麼話?
女孩看我有點懵了的表情,就解釋道:
「我叫呂莉,是海子老婆的朋友。」
我恍然大悟,我和海子是好兄弟,他結婚我是伴郎,她應該是見過我,只是我沒有印象了。
她還強調她自己是青青的好閨蜜,她結婚的時候做姊妹的,那時候見過我。
我就笑了笑:
「海子結婚都兩三年前的事了,你還記得我。」
她也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你當時是伴郎,又挺有意思的,所以記得。」
被她這樣說我反而不好意思,就岔開話題,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說:「她爸爸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讀書時候跟著媽媽,大學畢業就來到江城和爸爸一起,也在這邊工作。」
江城是南江市旁的一個小城市。
我說難怪,問到她爸爸的時候,她有點眼紅的說在大地震的時候死了,後來是跟著朋友們才活下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安慰她幾句。
接著她又說道:
「你能不能帶著我一起,我現在一個人挺害怕的。」
我說道:
「沒關係,你呆在營地里很安全,你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我問清楚她住哪個位置,表示有空會去看她,她才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呂莉走後我就回到自己的帳篷,想著剛才那女孩,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接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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