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與虎為謀
沒人有人私下議論,沒有人茫然無措,沒有人沉默。
我們還有多長時間?這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
對於的問題的答案顯然劉老沒有辦法回答,有能力回答的是天靈上人,他只說了四個字:
「一年!」
「天合之日會發生什麼事情?」有人接著問。
「會死多少人?」另外一個人問出另外一個問題。
「之後會變成怎麼樣?」接著是這個問題。
「我們能做些什麼?」還有人問出這樣的問題。
……
一連串的問題被問了出來,天靈上人把知道的都告訴大家,只是有些問題連他自己也無法回答,他們早在很久以前就喪失了回答這些問題能力。
「天合之日具體會是哪一天,貧道也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我等只知道福緣淺薄之人是應劫之人。」
「何人為福緣淺薄之人?」有人立馬問道到。
天靈上人搖了搖頭,表情有點落寂,但很快又開口說:
「石碑上記載著古淳上仙的一句話:積善之人必有福氣,積不善之人必有禍殃。」
「我們應該做什麼?」緊接著又一個問題。
「此乃天意,不可逆,一切皆已命中注定,餘下都是徒勞。」天靈上人回答到。
「上人意思我們都坐以待斃好了?」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詹忠恆也不知當時是誰問出來的。
「天道五一,天衍四九,遁其一。」天靈上人說道,「唯有找隱秘的一。」
「去哪找這個'一'?」剛才提問的人再次問到。
「貧道不知。」天靈上人確實不知道。
「上人所說的在座諸位都聽得懂,只是太過虛幻,可否說得再明白些?」有人問。
「貧道確實不知,難給明示與諸位。」天靈上人也很無奈。
「那天合之日後會怎麼樣?」那人再問。
天靈上人沉默了一會,想清楚某些事情之後才開口說道:
「貧道此次下山,告知諸位需要面對即將來臨的天合之日,天合之日必是一場大災難,距師門猜測,及與劉教授適才的話語,貧道有個十之八九的想法,現與諸位說說。」
按天靈上人的說法是,他師門長輩得到來自仙界仙人的警示而直到即將會有一場大災難發生,絕大部分人都會在這次災難中喪生。
而在川西某道觀找到的石碑上記載的內容得知,大災難后要選定天下共主,由共主引領蒼生繁衍存活。
結合以上兩則信息,天靈上人大膽猜測到,天合之日並不是單指某一日某一天,而是一段相對漫長的時間。
在這時間裡,福緣淺薄之人可能在災難發生之日就會死去,而剩下的人,福報不厚的人,也可能會在選定天下共主的過程中死去。
天靈上人還說了:
「天地重回天道管轄之下,有一類人,天生慧心靈根,在靈氣滋潤下驚醒覺悟,得其相助必是福氣。」
聽到這話,詹忠恆卻問道:
「這類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詹忠恆是名軍人,當兵幾十年,戰場也上過,雖說不是什麼大規模的戰爭,但相對那些待在後方的人相比,他是見過『血』的。
所以,對即將到來的事情他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能不能活下去是一回事,活不過萬事皆休,萬一活過了,要做什麼才是最主要的。
其實,詹忠恆的想法很簡單,與天鬥鬥不過,與人斗還怕嗎?
天靈上人聽到他的問話回答道: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又是一句說得很玄妙的話,聽上去像是什麼都沒有說,但其實已經說得很明白,特別的人,感覺那人很特別的話多留意觀察就好。
一夜之後,國家秘密的動用力量,在全國各地尋找合適的地點,建立大小不等功能不一的儲存庫。
儲存的物資包括:食物、衣物、日常用品、各式武器、水陸交通運輸工具等等一切之後需要用到的都進行儲存。
同時以某種名義將全國精英們集合到一起,就是為了當天合之日到來時,能保證有團隊能夠正常運作和處理各項事務。
而詹忠恆就是這項活動南部其中一位負責人,這也是為什麼在災難發生之後他能這麼快的成為一方霸主,因為他知道每一個儲存庫。
看樣子,詹忠恆是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盤敘述給我聽,但俗話說得好『知人口面不知心』,當中多少真多少假,這就要時間來驗證了。
我現在還無法分辨其中的真真假假,真真假假中又隱瞞著什麼,或者變化著一個角度說出來,意圖引偏我的思考方向。
像他這種老狐狸,真的需加防範才是,看詹仕名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事情他老爹也不曾告訴過他。
一個在這種時候還能把自己兒子滿得一愣一愣的人,是聖是賢是奸是惡?
真的難以區分,人心險惡,不是嗎?
我默默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考慮著我該怎麼做,這些事情我第一次聽說,難以分辨真假。
唉!不知道的時候急著想知道,當知道了也有知道的苦惱。
這時候,詹忠恆那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祁先生在想什麼?」
我看了一樣對方,說道:
「詹司令是覺得我是天選之人?」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是。」詹忠恆很坦白的說到。
我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
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笑了笑說:
「在災難發生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收攏軍力,而且按照之前的指示尋找組織全部力量搜尋生還者和物資,第二件事就是開始留意身邊所有人的情況,放發現有特殊的人,我會親自觀察,目前唯一能符合『特殊』這兩個字的就只有你一個人!」
我點點頭,我相信詹忠恆肯定還做了很多的調查,並不單單是聽兒子兩言三語就找人回來,然後隨便問幾句話就說『我相信你是』。
只是被他安排觀察我的不知道是誰?看來要小心一點周圍的人。
還有,我知道,詹忠恆一開始不會是這省的最高領導者,不說省委,就說軍委中應該還有一兩個活下來的領導,只不過有沒有被他秘密處理更不可知了。
這位名義上的司令,實際上的掌權者,野心不小的。
「那您的意思是?」這一刻我知道,既然對方已經認定我是天選之人,而看他的作風是不甘於做那『從龍』之人的,因為他覺得他自己就是『真龍天子』。
人間共主之位的誘惑我想絕大多數人是無力抵抗,那今天找我來的目的就很明確了,他想收攏我,讓我當那『從龍之人』,這可太看得起我了。
詹忠恆也是快言快語,並無惺惺之態就說道:
「我斗膽猜測,祁公子應當就是那『天選之人』,即時不是,日來的觀察的結果來看祁先生也是難得一見的大將之材,前途不可限量。本人雖不才,還想請公子助我一臂之力,成就這番事業,他日公子便是開國功勛,富貴不可妙言。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他這一番話下來說得並不怎麼漂亮,但貴在直接和表現出來的誠懇,讓我感覺到了他的誠意。
我思考片刻之後開口道:
「多謝詹司令抬愛,祁某不才,自認才能平平,又無甚可以說得出口的事迹,一事無成,志大才疏,萬一耽誤詹司令的功業我就罪大惡極了。」
其實,這已經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詹忠恆能聽出來:
「祁公子天資卓絕,這是已經證實的了,你太謙虛了。」
「承蒙詹司令如此氣重,我再推讓免得有點不識抬舉,我就先謝過詹司令知遇之恩,定當為您的事業竭盡所能。」說完我起身向他,雙手舉杯敬他一杯酒。
詹忠恆大笑著喝完這杯就,豪氣衝天的說道:
「得祁公子相助,何愁大業不成?來,我敬你一杯。」舉杯相碰『噹』得一聲,一飲而盡。
我對詹忠恆說叫我可徵即可。
很快,一瓶酒就被我們喝了個底朝天,詹仕名又去開了一瓶,還然人去做些海鮮燒烤來吃。
聽到我真的瞪大了眼睛,『燒烤』這玩意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驚訝的問道:
「還有海鮮燒烤?」
詹仕名笑著說:
「之前國家令個地方儲藏物料的時候,南都有著東南沿海航運的便利,儲藏了不少的東西,其中海味是少不了的,只是冷凍儲藏庫因為地震的原因,已經不能用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就很多已經壞掉,只找到了一點被自己收藏起來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等過一段時間相對穩定點會派人出海嘗試捕撈海產的,要不然今天再怎麼樣我也不會拿出來給你吃。」他笑了笑舉起酒杯和我的碰了碰。
我說:
「原來如此,那一會我真不客氣了,我最喜歡吃燒烤了。」
一旦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確定下來后,聊天的內容就隨性很多,詹忠恆和我說今晚不聊其他的,只顧喝酒,過兩天會有個正式一點的會議再聊,今晚就只顧喝酒吃飯就好了。有了這句話,三人隨即放開心懷,沒有先前一切都不確定的拘謹,一直在聊著一些見聞奇人奇事,說得最多的是詹忠恆幾十年在各地見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最後他還說:以前覺得那些事情神是神奇,但完全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孔子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些話真的能影響人的思想,你看,好了現在,真的有眼……真的有仙神……還有……呃……找信物……
聽著這語無倫次的話語,我一看詹忠恆,才發現原來他已經喝醉了,開始說些前言不搭后語的東西出來。
離開詹忠恆住所后,我直接走回住宿,詹忠恆父子兩的酒量都不怎麼好,我想著今晚的事情,心裡冷冷就笑著。
詹忠恆看似誠意十足的邀請我加入,但我在他眼裡看出那一丁點別的意思,說不定如果不答應他,我會被安排在屋子外的劊子手衝進來用斧頭砍死。
要不是當個死人,要不就當把搶,哼!
果然是混了官場幾十年的老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