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全城致志

席幕晴回來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太陽曬得人懶洋洋的時間，她和席劍席芊芊一同回來了。

那次通過多浜的幫忙，我簡單和她說了我需求，她就說過她大概這個時間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在詳談一次。

我們是在千秋苑見的面，此時整個苑內只有我、她，席劍和席芊芊在苑外守候，這是席幕晴要求的，我給她的杯子倒了滿了茶水，問：

「有什麼事情嗎？」

「兩件事，第一件是關於這次離開后的事，第二件是關於出使西漢。」

看著從未有如此嚴肅表情的席幕晴，我心裡怵怵的：

「怎麼了？」

「先和你說第一件事，裴果死了。」

「什麼？」

「半月之前，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離開回了仙界。」

「怎麼會這樣？」

「他先是在閉關的時候失蹤了，三天後被在一座雪山深處找到，那時他真靈已滅，魂魄早被陰差勾走了。」

「是被殺的嗎？」

「是。」

「查出來是誰了嗎？」

「魔界沾霜冰蝠宮。」

「又是他們！他們為什麼會跑到仙界去對付裴果？」

「還在查。」

「有抓到人嗎？」

「沒有，去到的時候兇手已經走了。」

「我以為你把事情解決了才回來的。」

「這事情家裡已經知道了，這次還死了一名家將，家主很生氣，親自派人處理這事情，而且你這邊我也不能離開太久，等家裡的人一到我就回來了。」

聽到席幕晴說出這樣的話，我真的很感動，雖然她平時都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臉，但內心還是很為人著想的。

「謝謝。」

「不用。現在說第二件事情吧！」

「嗯，好。」

「出使西漢的事情，我會親自去。」

「啊？」

本是心裡盤算席幕晴能派席劍去一趟即可，沒想到是她親自去。

「這沒必要你親自出馬吧？」我強調著這事情用不著她親自去，讓席劍去是不是更好。

「不行，席劍來人間界不久，很多事情未必清楚知道怎麼處理，你手下又沒有合適的人，還是我去一趟吧。」

「你先不要決定，我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我實在不想她去，不知道為何當她說出這事來的時候，我第一感覺就是不願意的，一想到這段時間席幕晴不在南都，我內心就有說不出來的彷徨之感，所以我極力勸阻。

席幕晴想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勸阻她，我把內心的擔憂說了出來，她笑了。

「幾天不見，為何你變得如此相信這些莫可名狀的事情？」

我被這個問題問愣了，說真的，說預感也好直覺也罷，這些東西也是抓不著看不見的，被席幕晴這樣一樣，我還真覺得自己有點神經兮兮的，竟會為一個慕名奇妙的想法而去竭力阻礙事情的正確發展。

其實我自己都知道讓席幕晴出使西漢，是最好最優的選擇，冷靜下來后我自己的被自己的傻氣舉動驚呆了。

再與席幕晴聊了一會，她就離開了，這時我的心情才好了一點，沒剛才那從陷入一個奇怪情緒里的『執著』。

第二天的朝會，席幕晴也一同參與了，雖然是第一次在正式場合裡面出現，很多人雖然與席幕晴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大家對她並不陌生，尤其她坐馬車出現的場場景更是被很多人傳唱著。

可能是因為席幕晴的緣故，今天所討論的事情都沒有往日那種阻塞澀滯之感，尤其涉及到內政治國方面，更是突顯出其無比的才能出來，也就一日的時間，席相之名傳頌在整個南都城內。

在席幕晴的指導下，黃玄武的《定製文書》很快就完成了，他打破了原有的劃分政治區域的制度，講「行省制」改革成「道路制」。

制度的改革並不是稱呼上的改變如此見到，而是從新規劃政治區域，就像原先的黔安，現在成了黔安路，但黔安原本與南是沒有接壤的地方，所以就必須從新規劃調整，在廣信與荊湖間劃分出黔南路出來，而廣信路與荊湖路也有了相應的調整，不能應遷就黔安這一路而減少了其他兩路的治理區域。

同時州府的設置、軍政是否分開等問題也是異常複雜，甚至對於一級長官的稱謂上也需要好好考量，好在有席幕晴的幫助，黃玄武才能得以順利完善好《定製文書》的內容。

冬月初八，宜經絡、赴任、開市、出行、入學、祈福......是個好日子，這天也一掃前幾日的沉沉蒙蒙，居然風和日麗，天公作美可能是因為席幕晴今日出使西漢的緣故，浩浩蕩蕩的一支二百人隊伍在君臣送行下，踏上了往西去的路。

原本席幕晴是定在四天前出發的，誰知就因華夏立國不久，很多政務上的事宜繁複異常，即使是她來處理，也耗費好些時日，硬生生的將日期推了又推，後來是擔心再晚寫時日，西邊大雪封山後路途更加南行，才不得已今日出發。

臨行前席幕晴交代黃玄武、倪國珉和司徒雅內政事務按照已定好的計劃執行下去，其餘未商定好的等她回來之後再處理，她說她爭取在正月初一也就是登基大典前回到南都。

席幕晴一走，也宣告了登基大典的籌備工作正式進入倒計時，離典禮之日越來越近，很多事情都倒了最後的緊要關頭。

不單單是太微宮，就連整個南都城都像一座鑲滿齒輪的機器那些，快速、有效的轉動著，一切都為了那一天。

陳舊的街道從新在鋪裝，街道兩旁的房屋制式和用料都是統一的，但色調過於暗沉，倪國珉要求全部要重新粉飾一邊，並要求全城掛上彩燈。

盡量在全城營造出喜慶的氣氛出來，這是我的要求，登基是我一個人的事嗎？不，我覺得是全國全百姓的事，為什麼古代帝皇在登基后都會有例行的大赦天下之舉，就是本著普天同喜的宗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這些大小事分別由倪國珉和司徒雅負責，倪國珉主要負責典禮之外的所有事情，而司徒雅操心的就是登基典禮當天是否能順利進行。

眾多事宜中，最關心的便是當天的最重要的一個禮儀，這禮儀是席幕晴提議我進行的，她說此乃得天之佑的舉動，不續進行。

這是讓所有人都比較頭痛的一件事情，頭痛的原因是沒有合適的地點，原本能做這禮儀的地方有另外一人的身影，所有人都覺得不妥，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李鐸都能出言反對在這個地方舉行封禪大典。

封禪大典，這片大地上最為古老的儀式，它見證了古人是如何與天進行溝通的，其目的就是向天禱告當王天下的真心，望上蒼庇佑。向天下宣告我已得蒼天同意，名正言順的行那天子職責，護佑天下黎明百姓安康樂業。

古來帝皇遇國之慶事，必將封禪，而封禪必定是在高山上進行，只是近千年之後只有祭祀儀式，而再無封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少了這一重要的儀式，導致了國運每況愈下。

也正因這和那的原因，最後君臣上下都統一了思想，登基大典必須加入封禪這一重要意思，而且必須要在高山上進行。

那些過去的偉大帝皇，選擇封禪的地點都鍾愛泰山，但泰山在齊魯之地，不說雲睿是否願意借地給我們行這壯舉，單說與我們相隔十萬八千里遠，就這距離我們也未必能趕上正月那天到達。

那唯有更改封禪的地點，但普天之下又有那座山能與五嶽至尊的天下第一山相提並論？

黃玄武提議在東南第一山——武夷山——行那封禪大典。

這個提議被席幕晴否決了，當時她只讓多浜帶回來一句話：

「封禪在三清山進行！」

三清山比武夷山稍矮，也不如武夷山玄妙，相傳武夷山是天下三十六洞天的第十六升真元化洞天，又是三教名山，名頭如此響亮，眾人都不知道為何席相會反對。

我硬著頭皮找到席幕晴問了個清楚。

「武夷山固然玄妙非常，但氣息龐雜，不如三清山純碎。」

原來席幕晴是嫌武夷山有佛有儒的身影在，反而三清山是真正的仙山，三清山之名也恰是仙聖之名。

我仔細想想后也覺得卻是非常合適，因為席幕晴是仙界之人，代表的自然是仙界，而我受席幕晴的幫扶也就是受仙界的恩惠，能在仙山封禪自然是對仙界諸仙的一種敬意。

到這裡封禪之事才確定了一半。

因為，封禪典禮分為兩部分，古之史書有載：「此泰山上築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封是祭天的，禪是祭地的，因此需要在三清山中找一高峰，再在有一座稍矮的山。

行那封天祭禮的高峰並不困難，無疑便是那『不登玉京峰，難得三清妙』的玉京峰。

困難的是那祭地禪禮不知道要在哪裡舉辦。

這次我不好意思再去問席幕晴了，只好拉著所有人好好的商量，沒有結果誰也不允許去做其他的事情。

眾人無奈，因為這事情關乎國體，誰人都不敢怠慢，於是有尋古問典的人，移樽就教的人也有，一番周折之後把舉行祭地禪禮的地點定在了三清山下少華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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