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猴吉的問題

確定猴吉不是披著猴皮的猩猩后，秦勿用把它帶到了管理員那裡，這是檢驗猴吉戶口最簡單的辦法。

因為秦勿用存在感強，所以遠遠地管理員就發現了他，喊話問道：「這邊是不對外開放的，你有什麼事情嗎？」

「這隻猴子是你們這裡的嗎？」秦勿用指著猴吉問道。

管理員本來是沒有留意到猴吉的，經過秦勿用提醒后他才發現了蹲在地上的猴吉，摸了摸腦袋，回答道：「應該是吧。」

管理員的回答充滿了不確定，想必他平時都沒有留意到這隻猴子。秦勿用聽到這樣的回答，對猴吉更加同情了，連管理員都忽視它，挨餓估計也是家常便飯。

「馬上就到晚飯時間了，我待會數一數，我們這裡一共有大大小小四十三隻猴子。」管理員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秦勿用帶著猴吉站到一邊，一人一猴就看著管理員在那裡準備猴子們的晚餐。秦勿用覺得很新鮮，雖然經常看到猴子，但猴子具體吃些什麼他並不清楚；猴吉的目光已經被食物所佔據，那些新鮮的水果散發著勾魂的果香味。

香蕉算是猴子的必備食物，除卻香蕉外，當季的水果也是正好的東西，還有紅薯、菜葉、乾果……這些東西也可以作為猴子的食物。

猴吉的口水都流了出來，在地上攤了一地。儘管眼饞，它也沒有悄悄地去偷來吃，只是不停地沖管理員揮動小手，併發出「吱吱唧唧」的聲音，希望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得到注意，然後從管理員那裡得到食物。

猴吉的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它的舉動在秦勿用看來是誇張而醒目的，但是在管理員看來就是一團空氣。

「你給它點吃的吧！」秦勿用看不下去了，這樣沖管理員說。

有了秦勿用的提醒，管理員終於正視猴吉了，並且還給了它一小塊蘋果。猴吉抱著蘋果塊上躥下跳，一副興奮過頭的樣子，抱著蘋果親了又親，就是捨不得放到嘴裡。

「真是可憐，估計是第一次從管理員那裡拿到東西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不定是它自作自受。」小蝶突然冒了出來，在腦海里這樣說道。

小蝶的話秦勿用不愛聽，於是反駁道：「你這人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它只是個可憐的猴子。」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存在感低不是沒有原因的，低到它這種程度更應該找一下原因。」

「我以前的存在感也很低呀。」

「你以前的存在感的確很低，但是還不到它這個程度吧。面對班上老師同學，面對路上路人，你的存在感的確很低；但是面對你父母呢？他們有忽視過你嗎？

「猴吉不同，它是存在感低到髮指，爹不親，娘不愛，被全世界忽視。」

小蝶說的是事實，秦勿用無法反駁，於是順著小蝶的話問道：「莫非猴吉有什麼問題？比如它不在三界六道之中，屬於六道之外的生物，就像孫悟空那樣。」

「不懂就是不懂，不要不懂裝懂，不要亂打比方好嗎？」小蝶又開始咆哮了。

她說：「正常的打比方應該是這樣的，比如你十六年前出生，你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是你母親懷胎生下來的，你母親對你的出現感到不排斥，沒有把你打掉，所以你還沒出生就得到了一點存在感。

「然後就是你父親，你父親接納你的出現，所以你又多了一點存在感。

「你的父母把你介紹給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伯伯、阿姨嬸嬸……然後你又得到了一些存在感。」

「所以正常情況下，存在感應該是越來越多，是這樣嗎？」秦勿用問道。

「是的，正常情況就是這樣。但是，存在感並非只增不減的。比如你爺爺死了，你的存在感就少了一點；你奶奶死了，你的存在又少了一點；很久沒和某個叔叔聯繫，你的存在感又少了零點五。」

秦勿用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無語道：「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你可以換個方式打比方嗎？這個又死了，那個又死了，聽起來挺殘忍的。建議你以後打比方換個方式，比如把對象換掉，把『我』換成小明，他八字硬些，禁得起你各種詛咒。」

「那你覺得猴吉屬於什麼情況？莫非它死了全家，所謂的『死一戶口本』！」秦勿用問道。

小蝶認真地說道：「你的想法真血腥！猴吉屬於天生的存在感低！」

秦勿用覺得自己要被小蝶逼瘋了，他吶喊道：「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是說猴吉是自作自受嗎？」

「沒什麼呀，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然後強行給你科普一下存在感的相關知識。對了，再給你科普一下，我的原話前面加了『說不定』三個字，這代表假設和猜想。」

「我——我——我了去！」秦勿用被小蝶那無所謂的態度所折服。

管理員終於把食物準備妥當，因為小樹林不允許進入，所以秦勿用只好站在外面等候。

猴吉跟著管理員到了小樹林，難得的是管理員竟沒有無視它，這讓猴吉興奮，也讓秦勿用感到疑惑。

道出疑惑后，小蝶解釋道：「這是存在感的裙帶關係判定。你的存在感高，所以管理員對你的言行格外關注，你向管理員提到了猴吉，所以帶動猴吉也得到了少量的關注。」

秦勿用覺得心好累，小蝶的解釋倒是沒問題，只是那「裙帶關係」是什麼鬼？就不能起一個小清新的名字嗎？

小蝶似乎是專程為了氣秦勿用而生，她又補充道：「『裙帶關係判定』還有一個名字——上下體位關係判定。你存在感高，所以在上面，管理員和猴吉存在感低，所以在下面。」

經過清點后，管理員給秦勿用作了答覆：「那隻猴子是我們這裡的。」

猴子屬於這個動物園，那麼就可以判定它為本地戶口，這一項算是通過了，接下來得驗證猴吉的工作情況、還款意向和還款能力，以及有無犯罪歷史。

這幾點都是要著重審查的，尤其是還款意向和還款能力！

通過管理員，秦勿用得到了更進一步的資料：猴吉的工作是呆在動物園賣萌，因為一直被忽視，所以它的工作狀態不明；犯罪歷史應該是無。

至於還款意向和還款能力——還要進一步審核。

這個問題把秦勿用難住了，只能五體投地、好言好語地向小蝶求助。

可能是秦勿用的討好起了作用，小蝶傲嬌地說：「我才不是因為你說我漂亮才幫你的，我只是可憐你。

「客戶雖然是猴子，但看起來是個老實猴，還款能力看起來也沒問題，為了支持老實生物，我認為可以放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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