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純鈞
「成功了……」察覺到洗禮已經結束，林凌也是鬆了一口氣，「果然，他的血脈也是非常的純正，不然洗禮也不可能持續地這麼久……」
這洗禮的過程，血脈越是純粹，持續的時間也是越長，效果也是越好，一般來說一個人洗禮通常只要一個時辰，而林羨魚與雷浩兩個人都只花費了一個時辰，這血脈的精純度可想而知。
「小魚的血脈在整個林族都是極為純正的了，而這孩子卻比小魚的血脈更為純正，想來也只有族長一脈才會有如此純正的血統了，可……」林凌眉頭緊皺，似乎被什麼事難住了一樣，過了一會兒，眉頭才舒展開來，自言自語道，「是了，當時就有流言說雷族族長的弟弟和我族的族母有著糾葛，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了……雷動，雷靜，呵呵……」
「不過如果是真的，倒也是難為這孩子了……」林凌心裡有些心疼雷浩，他不知道雷浩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有如何反應，一邊是滅族大仇，一邊卻是養育之恩，無論怎麼選，都會十分痛苦。
「這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至少不能從我這裡說出去。」林凌此時也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告訴雷浩真相。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會把一切都告訴給雷浩，可他現在已是明白，世界上最寶貴的莫過於情之一字，讓他最難割捨的便是親情，既然他自己都被這親情二字所困，他又怎能讓雷浩陷入兩難之地呢？
「洪鐵心，你進來吧！」林凌打開了密室的禁制，對著密室外傳音道。
「前輩，晚輩有負前輩重託……」洪鐵心面色有些難看。因為他在雷族人前暴露了功法，導致他們父女二人被雷族城主追殺，而且他還答應林凌除了林羨魚之外，不會有任何人進入密室，但這些事他都沒有做到。
「無妨，至少你們安全的逃出來了，至於他能進來，也是因為有我族血脈，你無需自責。」林凌安慰著說道。
「這……」洪鐵心聽到這話十分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雷浩竟然也是林族遺孤，難怪他能夠進入這密室，難怪林羨魚說她對雷浩有著莫名的好感……
「我族的事你沒有跟小魚細說吧。」林凌背負著雙手，悠悠著說著。
洪鐵心點了點頭，「按照前輩的吩咐，我一直沒有對小魚提起過。」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這話，林凌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很怕林羨魚已經知道了真相，只是裝作不知道，但現在聽洪鐵心這樣一說，他心中的石頭也是放了下來。
「我族的事以前沒有說，以後也不用對她說了，當然，對雷告……林告也是一樣。」林凌抬頭望著頂端，眼神很是縹緲，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等這事過完，你就帶著小魚遠離雷雲郡吧，也不要在輕易在雷族的地方動手了。」
「可林族的滅族大仇……」洪鐵心猶豫著問道，他不明白為什麼再次見到林凌會是這樣，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林凌搖著頭，眼神里透露著慈祥，「只要她能平安的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另外，這乾坤袋裡的東西就交給你保管吧……」林凌一揮手，乾坤袋便是到了洪鐵心的手中，「等你們走後這片空間也會重新被封禁起來，等小魚達到涅槃之後再讓她過來吧……」
「前輩將乾坤袋交給我，就不怕我私吞？」洪鐵心掂著乾坤袋，面色有些古怪，一位太虛境街的強者的寶物對於他這種實力的人來說就是絕對的無價之寶，而林凌卻直接將寶物交給了他……
林凌卻是一臉輕鬆地搖了搖頭，根本沒有一絲的擔心。
「她現在不也是你的孩子嗎？」林凌看著洪鐵心的眼睛，笑著解釋著。
洪鐵心聽到這話，愣了愣，旋即也是笑著點頭：「是啊，她也是我的孩子……」
……
艱難地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看到的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光幕，晃得他剛睜開的眼睛又閉了起來。
光幕？光劍？
雷浩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他忘不了當時的痛苦，那比死還要難受的痛苦他今生今世不想再受第二次，現在想來他才明白這便是林凌所說的要幫林羨魚分擔的壓力。
「我當時怎麼熬過來的……」雷浩有些茫然。他只記得當時很痛，痛的腦子都快炸了，並且那痛苦還有繼續提升的跡象，按照自己的承受能力，絕對是抗不下來的，可自己現在卻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實在是讓他有些費解。
「算了，管他的，反正還是活下來了……」雷浩甩了甩頭，輕鬆地笑著。
是啊，能活著就行，其他的，又關他什麼事呢？
「我的身體……」雷浩內視了一圈自己的身體，幸福地又快暈過去了。
「經脈比原來誇大了一半，堅韌程度也是有了很大提高，對於劍道的感悟也是有了極大的提升！而最為重要的是，我竟然達到了先天大成！」雷浩拍了拍自己的臉，傻笑著發獃。
要知道，普通人想要晉陞一段是何等的困難，而現在雷浩卻是直接晉陞了兩段，這種機遇不說前無古人，也絕對是千載難逢了。
「果然，這風險越大，回報也是越大啊！」雷浩心裡盤算著，以後是不是再多找些這種地方，按照這個進步速度，達到天神境指日可待啊！
不過他也只猜對了一半，這洗禮固然能夠提升實力，但肯定是達不到能讓一個先天境界的人連升兩段，之所以雷浩能連升兩端，跟那黑色典籍貢獻的能量也有著巨大的關係。
「林姑娘，醒醒，林姑娘……」雷浩回過神來，發現了躺在他身後的林羨魚。此時的林羨魚氣息也是有了提高，按照雷浩的判斷，應該是晉陞到了先天中期。
「嗯……」林羨魚輕哼了一聲，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雷公子，怎麼你也進來了？」
「你爹說你承受不了洗禮的壓力，要我進來幫你分擔。」雷浩有些尷尬，現在洗禮結束，林羨魚才達到後天中期，自己卻是達到了後天大成，這叫什麼事嘛。
「那羨魚在此先謝過雷公子的救命大恩。」林羨魚聽完一臉感激地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雷浩連忙擺著手，「那既然現在洗禮已經完成，我們便出去吧……」
林羨魚點了點頭，接著便和雷浩走出了光幕。
……
兩人出了光幕，洪鐵心與林凌卻早就坐在了陣法外面等著他二人出來。
「爹，你怎麼進來了……」林羨魚看著洪鐵心，驚喜著說道。
「是林前輩讓我進來的。」洪鐵心解釋道。畢竟自己一開始就說這裡除了林羨魚之外誰都無法進入，雖然林羨魚應該不會多想，但他不希望自己與林羨魚中間產生任何的隔閡。
本來林凌聽到爹這個字想要回答，聽到後面才發現林羨魚叫的是洪鐵心，頓時感到一陣尷尬。林羨魚見到林凌臉色尷尬，也是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爹……我說的是那個爹……哎，這可怎麼辦呢。」一個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個是自己叫了十幾年的爹，現在倆人在一起，林羨魚也不知道該咋叫了。
「無妨，你叫他爹叫我爹都可以，只要我們明白叫的誰就行了。」林凌見女兒為難，也是打起了圓場，洪鐵心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見到兩人的反應，林羨魚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她看著林凌說道：「爹啊，女兒答應過雷公子要讓他選一件密室里的寶物的，可現在這密室卻是空落落的，什麼也沒有，這不是讓女兒失信於人嗎？」
「林姑娘，我獲得的好處已經夠大了，再說了，你爹的寶物……」雷浩卻是直接接過了話頭。雖說他的本意只是為了救林羨魚，但事實終究是他在洗禮中獲得的好處遠比林羨魚要多的多，這叫他哪來的臉在收其他東西呢？
「小魚說的是，做人不可失信於人，而且就算小魚不說，你對她的救命大恩這也得還。」林凌擺了擺手，吩咐著洪鐵心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枚丹藥與一柄寶劍，說道，「這丹藥名為爆血丸，能夠短暫性的提升實力，不過代價便是一年之內真氣全消，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服用。而這柄長劍名叫純鈞，是我以前一直使用的佩劍，雖說比不上那些神劍，但也算的上是一把利器了。」
雷浩盯著那長劍，劍身似乎散發著幽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刃則像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
「從現在起，他屬於你了……」林凌看著長劍，眼裡也是頗多感觸。這柄劍從他到達涅槃之後便一直跟隨著他，他心裡早就已經把它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現在將他交給雷浩，心中的也是萬般的不舍，「記住了，實力不達元丹境界千萬不要激活此劍的劍靈，不然很可能力竭而死……「這也就是雷浩，換做是血脈不純的其他人，只有等到涅槃境界才能完全激發純鈞劍的威力。
「這……這太貴重了，我……我……」雷浩語無倫次地拒絕道。能短暫提示實力的丹藥便已是彌足珍貴了，更加上一個太虛境劍道強者的佩劍，這份禮物的價值根本無法估量！
「爹爹都這樣說了，你就收下吧！」林羨魚也是在一旁勸道。
「這禮物真的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
「這樣吧，這寶物你收下，但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林凌看雷浩實在是不願意收，也是明白了雷浩不想輕易收人恩惠，不過越是這樣，他心中對於雷浩也是越為看重，「如果日後小魚有難，我希望你能儘力相救，當然如果是必死之局，你不去也不算違背誓言，你看如何？」
「林姑娘與我已經有了生死交情，就算沒有這兩樣東西，她有事我也會去救她的。」雷浩誠懇地說著，他真的不希望與林羨魚這段友情中摻雜利益關係。
「如果你把小魚當成朋友，我相信你不會讓她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吧，如果你不收，那她在突破涅槃時心境也會產生破綻，到時候的麻煩可不是這些寶物能夠解決的。」林凌見雷浩又是拒絕了，又是換了一種說辭。他是真的希望雷浩能收下這兩件寶物，不光是為了還清女兒的情，更重要的他也是想為林族盡一些綿薄之力。
「這……」雷浩很是無奈，「看來前輩是無論如何都要我收下這份禮物了，那晚輩如果再推辭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這就對了嘛，你別人看到寶物都是爭得頭破血流，再看看你，白送你都這麼費勁，真是……」見雷浩終於收下了寶物，林凌也是鬆了一口氣，調笑起來，一旁的林羨魚也是彎著月牙兒般的眼睛，看著雷浩。
「好了，該辦的事都辦完了，你們也該走了，記得，凡事多留個心眼兒。」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看向雷浩，搞得雷浩有些摸不著頭腦。
「爹，您多多保重，我會再來看您的……」想到可能會很久以後才會再次回到這裡，林羨魚心中便萬分不舍。
「傻孩子，以後爹爹不在你身邊，記得照顧好自己。」林凌一臉輕鬆地看著林羨魚，但只有洪鐵心才能發現林凌眼中那深深地不舍。
「爹，那女兒這就走了。」說完林羨魚搶先走了出去，她害怕自己如果再多待一會兒，很可能就再也捨不得離開了。
「前輩，我們也告辭了。」雷浩與洪鐵心也是一拱手，便朝著密室外走去。
「若能夠復興林族當然再好不過，若復興無望也請先祖餘蔭能夠比護住這兩個孩子。」或許是想起了當年族群的輝煌，林凌的眼神有些迷離，但想到雷族的強大，他的雙眸又是黯淡了下去，他明白，雖然當年的反抗讓雷族元氣大傷，但其根基絕對不是這兩個孩子能夠撼動的。雖說他現在沒有告知他們真相，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特別是對雷浩而言，就算是雷動能夠庇護他一時，但雷族幕後之人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
他將經歷的，必將是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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