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話中夾話
李大山與田小萌聞言，自然不敢亂動，而是猶如觀察地面物品一般，緩緩地蹲下了身子。
緊接著到了下一刻，牛衝天又伸手在女屍身上胡亂一模，心裡登即騰騰狂跳了起來：
「表面看上去已經凍僵了，實際上肚子等部位還有餘溫，這……這說明……她根本就沒有死去多長時間，也許……也許特么的剛死了不到半個時辰……」
時值此刻，牛衝天雖然心中早已是受驚之餘亂了套，臉色卻早已經恢復了平靜之態。
只見其整理了一下女屍凌亂的衣衫，隨即又將此女的裙擺一扯而下，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臉上，接著他緩緩起身，雙手合十沖著女屍低頭緩緩念叨道：
「道友一路走好！在下……你們倆別亂動……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只是不敢放火送道友一程，以免引起誤會……你們倆快挖坑……打擾，打擾！」
隨後，牛衝天又雙手一拱，瞄了第二具屍體一眼，緊跟著走向了第三具屍體，結果也是蹲下身子，整理了一下對方的遺體，又將對方滾落一邊的腦袋瓜子複位后，蓋上了衣服，這才站起身來，雙手合十，默然不語。
「這個無頭男子也是剛死去不久，特么的，如果這三人是互相擊殺而死，那他們的儲物袋去了哪裡？！」牛衝天暗自皺眉：
「如果不是三敗俱傷，同歸於盡，那麼，他們體有餘溫，死去不久，敵人很可能還在左近不遠處，說不定正在以這幾具屍體為誘餌，計劃將我們一網打盡！
但是……為什麼我的神念探查不到對方的蹤跡？
這個……難道是我多疑了嗎？還是對方太高明？」
牛衝天又轉身緩緩向著第二具屍體走去，雙眼之中則是晶芒隱現，間或之際，就會有意無意地向著四下周圍悄然掃上一眼。
「無外乎有這麼幾種可能性：
第一、三人是同歸於盡的，死後不久，有人路過這裡，順手牽羊，拿走了儲物袋和隨身兵器；
第二、事發之時，可不止這三人在場，事發之後，有人拿走了儲物袋和隨身兵器，現在正躲在遠處窺視，之所以探查不到對方，是因為他們相距較遠，我的神念探查不到，或者對方級別很高，施加了讓我根本無法探測到的匿形術；
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事發之後，拿走儲物袋的人已經遠離，在第一時間離開了是非之地。」
牛衝天想到這裡的時候，已是走到了第二具碎肉殘屍之前，只見其單手在腰間一撫，取出了一件破舊的衣衫，雙手一抖，就要給對方蓋上。
不過其緊接著略一猶豫，就又將之一收而起，隨後雙手合十，一柄血紅色小刀隱現其間，就聽他輕嘆一聲，緩緩說道：
「道友死得如此決絕和透徹，想必早已無視於天地之間，在下就不遮遮掩掩，多此一舉了，在下還要趕路，就此告辭！」
說完話后，牛衝天登即轉身朝來時之路走去，李大山與田小萌微微一愣，互望一眼，哪還顧得上坑沒挖好，當即緊隨而去。
「隊長，走錯路了啊，那個方向才是通往中心的去路。」李大山緊趕了兩步，用手向後指著，「這麼走，就又回到黑妖霧林了。」
「閉嘴！」牛衝天倒背著雙手，昂首闊步中笑道：「在危險之地走路，也許歸路比去路更安全一些，至少我們知道該怎麼走。」
「啥？」李大山撓了撓頭，「隊長，你是不是吃了黃眼紅芒，玉簡上說，有的人吃了那種東西后，會有暈吐反應，頭昏腦脹，三個月後才能消失。」
「滾！你這個二貨！」牛衝天斜睨了李大山一眼，「特么的，玉簡上是說，處女之身吃了那東西后，才會發生猶如孕吐一般的反應，你個二貨，你看我像是個處女嗎？！」
「這俺咋知道？」李大山撓著頭上下打量了牛衝天一眼，在對方的怒目注視之下，接著說道：「俺聽說處女走路的時候，大腿根不留縫，隊長……鼓鼓囊囊的，看不大出來。」
「好你個二貨！你的意思是，老子不是處女，而是一個早已落了紅的小娘們嘍？」牛衝天怒哼一聲，兇巴巴地問道。
「隊長，俺可沒說你是小娘們啊，那可是你自個說的，別賴俺！」李大山嚇得向著一側躲了躲，「小娘們可是年輕、貌美、小巧、精緻和溫柔的代名詞，隊長跟那個……根本不沾邊，倒是更像個老娘們啊……是吧哈？話那麼多。」
「是嘛？」牛衝天怒笑一聲，「聽你這麼一說，我看你這個二貨倒真像個小娘們啊，來，扒褲子，讓爺瞅一瞅！」
「隊長，你別亂來！」李大山向後一躲，將田小萌推向了前面，「田小萌在呢，不方便啊。」
「特么的！」牛衝天仰天低吼一聲，「那你啥時候方便？！」
「俺……早就方便過了啊。」李大山撓了撓頭，「俺又不拉肚子，幹嘛總是方便，多臭啊，是吧哈？」
「……」牛衝天不由得一陣無語，隨即惡狠狠地瞪了李大山一眼，接著咧嘴一笑，看向了田小萌，「妹子啊，你評評理。」
「嘻嘻。」田小萌聞言掩嘴一笑，滿臉通紅中笑道：「我在後面看隊長走路，一翹一翹的，倒還真像個黃花大閨女呢。」
「是呀？」牛衝天咧嘴一樂，「那咱倆黃花大閨女跟這個二貨一道，還真是便宜他了？我看以後啊，還是咱倆一塊睡覺，莫要讓老二靠近我們啊！」
也就在牛衝天三人說說笑笑中漸行漸遠之後，在離著三具屍體不遠的雪崖峭壁之上，忽然積雪簌簌而動，一個身穿血紅色衣衫看上去女里女氣的男子一現而出。
只見此人一聲不吭地盯著牛衝天三人遠去的方向，一雙狹長的眼睛之中，淡綠色光芒一陣流轉，隨即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件粉紅色物事，也看不出是褻衣，還是手帕，隨後舉到嘴鼻之間聞了聞，目現迷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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