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定當有出口
時值此刻,眼見著自身法海小氣團中發生的一應變化,滿面虯髯的三旬男子兩眼亂眨之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又白一陣,看上去有些害怕,有些驚喜,也有些狐疑。
不過,緊接著到了下一刻,他就抬起左手向著腦袋拍去,只是剛到了半途,其就眼睛一眨,又將左手輕輕放下,卻是又把右手舉起來,狠狠地拍在了大腿之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其也是不由自主之中長嘆一聲。
時值此刻,夜色朦朧,微風輕拂,四下周圍鳥悄無聲,那些原本囂張跋扈悍不畏死的步甲妖、土豚妖和逍遙妖鳥們,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附近不遠處的矮壯青年及其胖嘟嘟少女兀自保持著相擁在一起的姿勢,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另一側的花甲老者,更是仰躺地面,身體挺直,板板硬硬,明顯一副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之狀。
滿面虯髯的三旬男子忽而向著左側望望,倏爾又向著右側看看,片刻之後,卻又是靠在那棵巨樹之下,閉目游神,向著四下周圍踅摸了一番。
片刻之後,他就霍然睜開了雙眼,隨即快步來到花甲老者的身前,窸窸窣窣之中胡亂摸索了起來。
當將一個墨綠色的儲物袋一下子抓在了手中的時候,其不由得大嘴一咧,緊跟著無聲大笑了三次。
接下來的一刻,滿面虯髯的三旬男子又悄悄然來到了矮壯青年及胖嘟嘟少女身側,眼見著兩人臉色紅潤,氣息均勻,卻是沉迷不醒,其不由得輕嘆一聲。
隨即其左手搭在矮壯青年背部,右手又搭在胖嘟嘟少女後背,就此將兩人一夾,腳踏巨樹而上,找了一處足以容納兩人的粗大樹杈之後,這才將他們輕輕一放,隨即搖了搖頭,一躍而下。
眼見著地面之上還有一根看上去青灰色的破棍子和一把黑不溜秋的破劍,他當即就一手一個抓在了手中,上下掂了掂。
不過,就當其正打算將兩件武器一塊兒扔到樹上時,卻是忽地心神一動,臉現莫名之色。
時值此刻,就見法海小氣團之中的那個小黑點,又開始簌簌而動了起來,顯得狂躁不安,又興奮不已,並且迫不及待。
滿面虯髯的三旬男子自然是不明白為何會出現如此情況,不過其略一思忖之後,也就明白了,小黑點之所以有此種異常反應,定當是跟手中所拿的這兩件武器大有關係。
要不然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小黑點就是一個間歇性發狂的神經病或者精神病,他日得有閑暇之時,須當儘快將之剪除,以免留下巨大隱患。
因為讓一個變態住在體內的核心位置,就像是在懸崖邊跳舞一般,稍有不慎,恐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結果滿面虯髯的三旬男子瞅了瞅手中的兩件東西,又望了望巨樹之上兀自昏迷不醒的兩人,接著再凝神內視,瞅了瞅那個腦殘一般的小黑點,終於還是輕嘆一聲,隨即嘟嘟囔囔之中將青灰赤火棍和烏金劍統統收入了灰撲撲小袋之中。
小半盞茶的功夫之後,滿面虯髯的三旬男子鳥悄無聲地回到了當時藍妖金剛突然從天而降之地。
不過,讓他大感意外的是,在這一片早已燒焦了的地面上,雖然散落著不少的灰燼,卻是並沒有發現那名來自黑虎山的男子。
里裡外外搜尋了一番之後,卻是依舊未能發現此人的蹤跡,就連動用神識探查,也在方圓百餘丈的範圍內,沒有發現絲毫的法力波動和神識活動。
也不知道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高黑男子是被藍妖金剛重擊而死,又被烈火焚燒化作了飛灰,還是躲過了一劫,蘇醒之後,於鳥悄無聲之中逃向了遠方。
但是,有一點恐怕還是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無論以上的哪一種情況出現,想必短時間之內,都是不會再見到黑小虎其人了。
因為即便是其得脫大難,未曾身死,恐怕擺在他面前的頭等大事,也是擇一安穩之地,閉關修鍊,好好恢復和調養一下在一連串打擊之中早已變得千瘡百孔的身體了。
也就在滿面虯髯的三旬男子孑然而立,愣怔不已之時,在西南方向不知多麼遠的地面之下,丹陽門的那名李姓青年繼續沿著通道彎彎繞繞中向下前行著。
時值此刻,那層原本包裹著其的土黃色光圈已是消弭不見,在其手中舉著的一塊巴掌大小的亮玉照耀下,可以看到此人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雙眉更是緊皺之中,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麼。
不過片刻之後,前方通道的洞壁之上就忽然伸出了一隻利爪,向著通道之內虛撓了幾下,跟著就一收而回,不見了影蹤。
與此同時,李姓青年不由得腳步一頓,隨即抬手一擦額頭虛汗,自言自語道:
「如果推算無錯的話,這個位置恐怕已是超越了兩百米之深,卻沒想到仍能見到土豚妖的影子,看來這些地下霸王的確並非浪得虛名。
只是這些傢伙為何明知我就在這通道之內,卻是只通過伸出利爪向我示威,而不肯進入通道之中與我當場搏鬥呢?玉簡中不是說,妖獸根本就抵禦不了來自人類的誘惑嗎?
難道……難道是因為他們不願意進入這個通道之中?或者是受到了什麼威脅,而不敢踏足其內?抑或是這個通道對於土豚妖來說,竟是有著一層禁錮之力或者禁忌之力?
算了……無論如何,我現在都還算是安全的,畢竟遁地符耗盡能量之後,我已是再無回頭之路可走,並且我記得這條通道原本就是在數十米深度憑空出現的。
也就是說,就算我再回到這個通道的起始處,到頭來也是無路可走的,免不了又會重新回到這裡,平白多走上不少的冤枉路。
嘿嘿……沒想到我李某一身抱負,卻是身陷此處,無路可走,猶若被活埋了一般。
所幸這裡竟然還有新鮮氣流流轉……要不然可就……咦……要是這樣的話……豈非是說……前方定當是有一個出口的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