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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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衙門,慕青站在公堂中央,便見兩旁立著的衙役,形容懶散,無精打采,這些人不像是官差,反倒像是街道上不學無術的混混,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
慕青容色淡然,面上沒有半分不安。
沒過多久,便見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從旁側走了出來。
這人穿著官服,頭上戴著烏紗帽,身材矮小,長相醜陋,下巴處留著小撮鬍子,一雙細小的眼睛眯著條縫,看上去有些滑稽,正坐在主位上。
慕青眸光微斂,心中已是知曉,這便是欺壓百姓,聲名狼藉的杜文才杜縣丞了。
杜文才翹著二郎腿,眼光上下打量著慕青,瞧著她氣質淡然,容色出眾,眼裡閃過一抹驚艷,不由看入了神。
這些年,杜文才在封縣隻手遮天,強取豪奪了許多貌美的女子,無論是良家女兒亦或是已嫁婦女,只要長相漂亮,皆逃不過其毒手。
但卻從未見過如慕青這般姿容艷麗的絕色美女,雖年紀稍顯稚嫩,但她即便站在這裡,亦有尊貴的氣度風華,看著便像是名門貴族的千金小姐。
杜文才雖膽大包天,無惡不作,但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瞧著慕青容色氣質皆出眾,一時竟猜不准她的身份。
但轉念一想,若真是千金小姐,又豈會穿得這般寒磣?又如何會一個人來到這偏僻的封縣?
「大膽何人,見到本官,為何還不跪下?」杜文才一拍驚堂木,搖頭晃腦道。
慕青神色平靜,靜靜的與杜文才對視,漂亮的瞳眸,眼尾略微上挑,竟生出了些嫵媚之感,卻又隱隱微含譏諷,快的讓人難以察覺。
她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卻唯獨不跪這欺壓百姓的狗官。
杜文才不知怎的,竟突然心神一凜,不敢直視慕青的眼睛。
竟是覺得慕青方才那一眼,便像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充滿了上位者的氣勢,竟無端讓人心中起了寒意。
杜文才強自鎮定,穩了穩情緒。
正欲說話,便見自己的親信從一旁站了出來,手指著慕青,便開始告狀道:「大人,這名女子方才在大街上偷了我的錢包,被我親眼逮住,竟還不承認。」
聞言,慕青突然笑了。
似乎聽到了好笑的事情般,慕青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
這一笑,如同皎皎明月,璀璨奪目。
杜文才及兩旁的衙役,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慕青,卻又不知她為何忽然發笑。
慕青轉頭看向方才說話那人,便正是那衙役頭子。
此刻,這人正一臉得意的盯著自己,眼裡充滿了淫邪的光芒,彷彿她成為了獵物般。
慕青眸光含笑,面上依然是溫溫和和的模樣,問:「你說我偷了你的錢包?」
「正是。」那人點頭,再隨手一指方才街上的幾名衙役,又道:「在場還有幾人,都能作證。」
「如此說來,這便是證人了?」
慕青容色淡淡,眸光掃過方才那幾名衙役,語氣依然平靜,讓人看不清她心中的想法。
杜文才想到自己剛剛竟然被慕青震懾住,心中原就惱怒,如今正好有個台階下,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想到此,忙便再拍驚堂木,大喝道:「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盜錢財,實在可惡!來人,將這名女賊,關進大牢。」
話落,立刻便有衙役走上前,將慕青往外押。
臨到門口,慕青卻又停下了腳步,回頭靜靜的看了一眼杜文才。
依然是淡淡的眸光,但不知為何,杜文才心中竟打了個突,隱隱感到不安。
那衙役頭子忙走至杜文才近旁,一臉諂媚道:「大人,這女子姿容出眾,實乃絕色,屬下瞧著,便忙給您帶回來了。」
聽聞此話,杜文才這才回過了神,想到慕青那張艷麗的容顏,身體不免有些燥熱,方才的不安立刻便煙消雲散。
「算你識趣。」杜文才手撫著小撮鬍子,又眯著眼睛,奸笑道:「本官三十六房小妾,還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完,杜文才便一腳踹在那衙役頭子的屁股上,催促道:「奶奶的,還不快去辦事?耽誤了爺的好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
那人冷不防被杜文才踹了個狗吃屎,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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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
慕青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裡面除了她,還有一名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婦人。
那婦人頭髮凌亂,穿著臟污的囚衣,臉色黯淡無光,想來是被關的久了,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
瞧見慕青自被關進牢房之後,便一直靜靜的不說話,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如此過了許久,那婦人似是再也忍不住,便朝著慕青走近,問:「小姑娘,不知你犯了什麼事,竟被關了進來?」
聞言,慕青這才轉頭看向她,溫和道:「今日我走在街上,便有幾名衙役將我帶去了衙門,非說我偷了錢包,於是便以偷竊罪被關進了牢房。」
「天殺的,原來你也是被這狗官誣陷,竟平白生了牢獄之災。」那婦女面色憤然,似乎在為慕青鳴不平,氣的臉紅脖子粗。
慕青容色淡淡,敏銳的聽出了這婦人話中之意,便問:「你也是被誣陷的么?」
「可不是?這狗官經常草菅人命,不分青紅皂白便判案,平白冤枉好人。」那婦人提起杜文才,語氣便充滿痛恨,隨即又淬了一口,道:「我呸,這天殺的杜狗才!哪裡是什麼父母官?分明是欺壓百姓,作威作福的狗官!」
慕青聽聞她直接將杜文才的名字都給改了,竟有些想笑。
其實早在方才她剛進牢房的時候便想到了,這杜文才在封縣欺壓百姓多年,身邊的衙役又仗勢欺人,且自己又根本不會判案,想來這牢房裡的冤案不少。
「小姑娘,這杜狗才貪戀美色,封縣長相漂亮的姑娘,常有被糟蹋,瞧你長的水靈靈的,可要當心了。」
那婦人好心出言提醒,隨即又嘆了口氣道:「但你進了這牢房,怕是出不去了,又如何能逃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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