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年親情
那些葯的確有良效,裡面的藥材都很大補。
四五一有精力,便跟著程母學話,進步很快。
程母早前有二子,程懷默和程懷亮,程懷默四五沒見過,聽說是在外一年多了;程懷亮卻見過幾次,不過他作為程家子,每天都會有專人教導,並不常與他見面。懷亮年紀很小,對多出來的弟弟沒有懷疑,只當是和自己一樣。
程家還有一人,崔氏。出自「清河崔氏」,也是很久之前就跟著程咬金,不過倒是很低調。四五也很少見到她。
四五閑下來就像往常一樣,癱在矮塌上曬太陽。
旁人以為他在發獃,實際上……
[老賈,幹嘛呢…]
等了一會兒,老賈聲音傳來:[整理大唐朝的信息…]
[哦吼?說來聽聽…]
[先生,我翻閱了大量的史書,包括新舊唐書,資治通鑒等,此後三年將連年天災…]
[不會吧]四五有點疑惑:[唐太宗是有名的明君,怎麼會有天災?]
[天災,又不是人禍,和誰為君主有關係嘛?…]老賈有點無奈。
[呵,你這就不知道了。真的天災都是綿延不斷小十年,兩三年的都是人禍啊。具體說說吧!]
[元年大旱,二年有蝗,三年洪水!旱洪大小持續到貞觀末。]
[旱后必有蝗、洪,竟然是接踵而至嘛!準確嗎?]
[自然準確,史書都是後人記載,這方面是不會錯的。而且我為了防止出錯,有翻閱時人的自傳哦!]
老賈你驕傲了。四五暗自撇撇嘴,
[自傳?唐初有這東西?叫什麼名字?讓我看看。]
[叫「唐磚」,你看!]
[嗯………]四五沉默了一會兒,不死心的看了看目錄,[好吧,我知道了。]
四五不忍心怪他,就當他是個嬰兒了。
[老賈!]四五語氣有些許的猶豫。
[嗯?]
[你以後還是以史書為準,「自傳」他畢竟帶有主觀性……]四五有點糾結,話在嘴邊不知如何吐出口,[你懂我意思吧!]
[好的好的!但是這自傳真的好看呢!]
[所以這些日子你都在……]
[不不不,我在尋找破局之法。]老賈急忙出聲打斷了四五。
[破局?我們的力量弱小,有點有心無力吧!]
[放心,我們自身很安全。而且除了蝗災成了大災禍,旱、洪都沒有成氣候。縱觀貞觀二十餘年,天災都不成氣候,太宗真的很厲害呢!而且唐朝也是興修水利最多的朝代,我們真的很幸運呢!]老賈有些興奮的說道,儼然成了李二陛下的小迷弟。
[……所以,破局之法呢?]
[《唐磚》記載,雲前輩用雞鴨除蝗…]
[……]四五一臉黑線,實在不忍心告訴這個孩子真相。
不過四五想了想,倒覺得這不失為一個應急之法。但是哪來那麼多的雞鴨呢?
唐初立不過幾載,雞鴨……或許有一戶養一隻?定然不會許多,而且也少有人閑著去專門養雞養鴨…
專門……
四五突然想到個好主意…不過他在深宅大院里,也沒法實施。只得暫時把心思收起來。
[老賈,來首歌聽!]
[先生,會很消耗體力的!]
[沒關係,反正我睡覺了,正好一會兒把我餓醒!]
[哦……k]
…………
「餓呀!」
四五揉著肚子醒來,他真的很餓,餓的一個手指都不想動。
「餓了吧,娘已經把飯食備好,醒來就吃吧。」卻是程母在邊上守著。她已經習慣了四五,睡醒就喊餓,吃飽就發獃……
「娘,午好!」四五笑著,絲毫不知太陽已經西斜。
「嗯,午好。」程母雖沒聽過這個詞,但只當他話有些說不利索。
補充完體力,程母還要親自教導他說話。
「母親,我可以習字么?」四五語言基本沒有問題了,接下來就是學寫字。
雖說大部分字能猜出來,但是還是要學的,畢竟又不是天才,怎麼不學習就會寫字呢?
不合理對不對。
「懷紹要習字?」程母忽然有些嚴肅。
四五有點不解,只道:「是啊,我想學字,兄長們都會寫字呢!」
說著低下頭,他其實並沒看到過程家的兩位兄長寫過字,不曾對程母撒過謊的他有些慌張。
但在程母看來,倒是十分的可憐。在心裡輕嘆一聲,手撫摸著四五的頭髮,輕聲說道:「母親明天就給你找老師。」
「母親不能親自教我么?」四五疑惑的問。
他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不解。
看著四五的眼睛,程母搖頭失笑:「懷紹要習字,那必然要請個飽學之士,以後也好教導你。」
「那…也好!」四五有點認同,畢竟程母雖然說前朝縣令的女兒,也能教他,但他總要找個師傅的……
「那…他會同意嗎?」四五忽然想起了程咬金,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他剛剛清醒來后,原以為的大腿,非常不待見他。他以前還裝作尊敬的樣子,但是程咬金從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便不熱臉貼冷屁股。
他曾問過程母,不過程母只是搖頭。也問過老賈…但老賈也和他一樣,失去了一段數據。
「放心,你只管等著,母親定會給你請個好老師。若是他不管,母親舍了這張老臉,也給你請個好老師。」程母堅定的說道。
「不!我寧可不學,也不要母親難做!」四五認真的說道,他真的非常感謝程母,她讓四五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親情。
「乖孩子!」程母更是感動,堅毅的神情慢慢柔和下來。
把四五抱在懷中,眼中分明又是碧波現,「要是他倆也有你一樣乖巧就好了。」
………
夜晚將近,程咬金坐在塌上,程母端著一盤糕點走了進來。
「郎君,休息下吃點東西吧!」
「這點小事讓下人來便好,你身體不好,不能累到。」程咬金緊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端盤。
程母不在意的搖搖頭,說道:「這點小事都不能做,哪能行?」說著輕輕的笑了,她想起了四五每天都癱著…小傢伙總是讓人開心,她兀自想著。
程咬金看到她笑,倒是沒有想多,只以為是兩人回到了以前,舉案齊眉的樣子:相互看一眼,就連眼中也滿是笑。
「郎君這幾日在忙些什麼?」程母等他坐好,自己才侍坐一旁。
「鐵山獠人叛亂,陛下命我為使持節都督,過幾日便去蜀地平叛。」
初唐仍有很多叛亂,造反的,但都難成氣候。不說唐太宗,只程咬金、李績之類的便可保天下了。
更不用說還有軍神李靖。
「郎君要出征?」程母微微愣神,「天下已定,為何……?」
「為人臣者,當為君分憂。」程咬金擺擺手道。
「那郎君且要小心。」
粗糙握住放在心口的柔荑,程咬金輕笑:「戰火中走過了幾十年,程某可沒怕過誰,也不會在這小打小鬧上翻了跟頭。」但他看著那堅定的眼神,語氣漸緩:「我只掛個名頭,衝動之事定不會做。」
程母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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