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海域到底誰當家做主?!
那日,煞羅前去追蒼魘,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了,依舊沒有蒼魘的消息,接到帝暮染的消息,知道赫連風情要對付海域,他便匆忙趕了來。
幸好沈湛受的是輕傷,此時西聖已敗,對付南奇不是難事,赫連風情的離開不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沈湛一向不贊成月意和赫連風情在一起,可這一次,他卻沒有阻撓,反倒是拍著赫連風情的肩膀說:
「一定要平安回來,將她帶回來,另外,兄弟們,要帶回來。」
沈落煬站在一旁,望著他們二人,突然鼻頭一酸。
這麼一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二叔。
想著,他擠開赫連風情,一把抱住了沈湛,略帶哭腔地說:「二叔,對不起,曾經我不學無術,沒能給你和爺爺分擔重任,如果我能活著回來……」
話到這兒,沈湛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胡說什麼,你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沈家的重任,還等著你來分擔的。」
這下子沈落煬更是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終究,他還是個十幾歲大的少年,沒經歷過大風大浪,這一次,或許會在他平淡的人生中畫下濃重的一筆。
這也是赫連風情為什麼同意帶他一塊兒去海域的原因之一。
是夜,軍營里為赫連風情送行,笙歌不斷,赫連風情喝不得酒,便陪坐在一旁,聽著若干下屬的肺腑之言。
這時,一隻信鴿穿過黑暗撲騰著翅膀去到赫連風情身邊,赫連風情接住它,預料之中,信鴿的腳掌上系著字條。
只是一眼,赫連風情的手便漸漸攥緊。
信是從淮城捎來的,裡面有赫連雲澈的字跡,有赫連清歌、赫連涼景甚至皇上的字跡,他們……都知道他要去海域。
帝暮染不知何時去到他的身邊,攬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勁,沉聲:「風情,這是我認識你之後,陪你打過的,最危險的一場戰爭,頭一次,半分勝算也沒有。」
赫連風情將字據收好,同樣沉著嗓音道:「但如果這一次成功了,那麼,世上再無人能夠從我身邊帶走任何人,我才能真正的守護住一切我所珍視的人和物。」
赫連風情說得對,如果海域存在,始終有強者壓在頭頂,哪怕在晉安王朝無人敢欺負,可依舊得小心謹慎。
更何況,赫連風情愛上的,是海域族長。
這是命運,生命中注定了要經歷這一劫。
帝暮染道:「放心,不論如何,你的身後有我們,誰都不會臨陣脫逃。」
「多謝。」赫連風情輕笑道,目光穿透黑暗望著遠方,思緒百轉千回。
月意,你還好嗎?你一定要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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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晨光灑向海面,波光粼粼,月意一宿未睡,樊璃茉一大早就去船艙內找她。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十年後的樊璃茉,於她而言既陌生又熟悉,唯一不變的就是,月意有些抵觸她。
樊璃茉見月意早早地就醒了,隨即悄悄看向她的眼睛,發現卧蟬下有一圈淡淡的青紫,心知她必定一整晚沒睡。
樊璃茉緩步走過去,行了個薄禮:「族長。」
月意覺得她虛偽極了,裝腔作勢的,她「嗯」了聲,厭煩地問:「何事?」
沒想到月意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對她的敵意顯而易見,可轉念一想,她現在可是海域族長了,對誰無禮都是理所當然。
樊璃茉淺笑著上前,垂眸看向端坐在榻上的月意,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她問:「你還在氣小樊的事情嗎?」
月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即便想起了樊疏狂昨晚對樊璃茉和月長老所說的事情,月意冷然一笑:「沒有。」
對一個人有希望有好感才會因為對方生氣,而她對樊疏狂,到了如今,一絲半點的好感都沒了,她也不指望樊疏狂能變回從前的模樣。
因此,她連生氣,都沒了,現在的她,如同行屍走肉,如果不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相揮起誅嘯和他們同歸於盡。
樊璃茉有些不信,只當她是真的太過生氣,所以講話才夾槍帶棒的,她趕忙笑了笑,又道:
「小樊只是太過著急了,才會對你那樣,不過你也不必怪他,你們二人本就有婚約在身,此時有了孩子,不過是錦上添花,回到了海域,我與月長老便會立即讓你們完婚。」
月意無比厭煩樊璃茉。
昨日當著月長老的面時,將樊疏狂罵得狗血淋頭,甚至狠狠打了樊疏狂一巴掌,這會兒對月意又是另一番態度,簡直是在給她下馬威。
這是對海域族長說話的態度嗎?
月意突然站起身,冷眼看向她:「哦?海域是月氏當家還是樊氏當家?」
樊璃茉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問,立馬道:「這百年來,都是月氏當家。」
月意笑了,眸子深處多了幾分嘲諷:「那麼,我堂堂月氏族長,想怪誰就怪誰,看誰不高興那就是真不高興,怎麼,你樊家難不成有什麼企圖,樊族長對我,連基本的尊重都沒了?樊疏狂對我做出那種事,你還言辭鑿鑿地說得好像他那麼做是理所當然一樣……」
樊璃茉大驚,本以為月意失憶了,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個未滿十歲的孩童,本想給她點下馬威,讓她知道嫁給樊疏狂,她絲毫不吃虧,她樊家不怕她月意。
可是,誰曾想她竟然抓住話里潛在的意思,反過來給她扣了一頂不忠的大帽子。
樊璃茉心頭微顫,忙道:「族長,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小樊是真心喜歡你,他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和孩子的,樊家也會為了月氏,為了海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月意若有似無地瞪了她一眼,覺得她伏低做小的模樣真是噁心到了極點,他們樊家,沒一個好東西。
月意揮了揮手:「我累了,想再休息一會,你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便下去吧,日後沒有我的召見,便不要自作主張闖進來。」
樊璃茉震驚地瞪著月意,沒想到她竟敢毫不忌諱地直接打發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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