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心靈奧義

夜歡畢竟不是唐怒，他沒有唐怒經歷過那麼多，對自己的心了解的並不透徹，他還在懊惱之中。

不過，夜歡雖然不能依靠自己醒轉過來，可是，他身上擁有的奇怪事物卻不少，而這些事物，都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連繫，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發現到夜歡的不對勁，魂海中的龍魂第一時間，就長嘯一聲，嘯聲穿金裂石，震得夜歡一陣眼冒金星，耳鳴不已，卻也在剎那之間醒轉了過來。

甫一醒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剛剛承受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心底最懼怕發生的事情，知道了這個事實，夜歡驚得一頭冷汗，若是剛才，就在他迷惘的時候，唐怒給他來上那麼一拳的話，他即便不死，也要出局了，絕對沒有其他結果可想。

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他的歡笑奧義，是不是每次自己對別人施展歡笑奧義的時候，別人的感受也是如此呢，真是可怕，這根本不是幻像，而是心中的虛妄，和執念。

不過這次的經歷，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心靈破綻，說起來還是因為年齡太小，一心只想做個乖巧懂事的孩子，現在想想，倒是有點可笑，生為男兒，只要問心無愧，何事不可為呢？

長輩的歡心固然重要，可是若是因為如此，而喪失了自我的本性，那就得不償失了，只要不做違心之事，不做違德之事，不做無義之事，應該就足夠了，四個字，男兒行，問心無愧足矣。

一念豁然，夜歡似乎在這一瞬間成長了許多，這是由內而外的，外人看不出來，卻會在以後的行事上、思考問題上，一點一滴地得到驗證。

不過現在還在比賽中，明白到眼前的形勢，夜歡不敢怠慢，連忙向唐怒看去，唐怒還處於迷惘之中，但他的眼中，已經出現了掙扎之意，時不我待，夜歡連忙凝聚心力，準備釋放唯心之劍。

就在這個時候，唐怒突然醒轉了過來，可奇怪的是他卻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神色複雜地看著夜歡，見夜歡似乎在準備著什麼大招，他連忙急促地開口道：「夜小兄弟，請慢動手。」

這個時候夜歡已經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凝聚好了唯心一劍，此時蓄勢待發，已然無懼，聞言便警惕地看著對方，露出疑惑的神情。

見夜歡仍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唐怒率先放鬆了下來，他攤著兩手，做出一副自己沒有惡意的姿態，出言道：「夜小兄弟，你剛剛施展的奧義，可是心悅奧義？」

「欣悅奧義？」夜歡遲疑，他怎麼知道欣悅意境的，莫非他與欣悅意境有關聯，一念至此，他脫口道：「在下的是奧義的確是從欣悅意境中領悟出來的，在下管它叫做歡笑奧義，怎麼了？」

「心悅意境？」唐怒聞言，十分驚奇。

「請問小兄弟，你是從何處見到這種意境的，據在下所知，世俗之中，這種意境雖然常見，卻很難捕捉，更何況是參悟出道意來？」

夜歡不知道唐怒問這些有什麼用，不過他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坦然道：「就在去年，奉賢山中的三重道界開啟之時，在下曾是三重道界的試練者，而在篡命境考驗的界域中，有一個叫做意境天階的考驗，天階一旁有一方道台，叫做大道天台，在裡面可以領悟出不同的意境，在下就是在大道天台中領悟到的，不知閣下問這個做什麼？」

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夜歡想多了，他發現自從停手以來，唐怒看他的眼神，不似再看一個對手、一個同他爭搶名額的敵人，而像是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不錯，那種眼神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弟弟、妹妹那樣的溫情，還有一點奢望。

「三重道界，意境天階，原來如此。沒想到，本門曾經的一冊心靈秘影，竟然遺落在那裡。」唐怒聞言，喃喃自語，「夜魔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自己領悟的奧義，乃是我七心谷的不傳之秘呢？」

「不傳之秘，你們七心谷的？」夜歡臉色有點難看，自己可是拼死拼活，還被夜冥兒耍了一記，才僥倖得到的，怎麼現在又變成了你們七心谷的了呢？

唐怒似乎看穿了夜歡的心思，怕他誤會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連忙溫和地解釋道：「其實，我們七心谷的祖師，乃是萬年前大荒的一位奇女子，她年幼時，曾經被獵奴人抓獲，輾轉賣入煙花之地，後來承蒙一位高義之士搭救，這才脫離那個地方。」

「祖師後來成名后，就開始創造自己的絕學，由於受到煙花之地的影響，她前期創造出來的絕學，似乎都與歌舞、魅惑有關，如今的醉紅塵就是繼承了她老人家前期創造的絕學，雖然威力不俗，但多以歌舞音律、魅惑牽製為主。」

「後來祖師洗盡鉛華，醉心於武學，又創造出威力更加巨大的武學，這部武學通過視線的接觸，可以直接作用於敵人的心靈，利用對方心中的雜念，迫使對方進入虛妄之中，並讓敵人沉浸進去不可自拔，從而斬敵於一瞬，這種功法祖師命名為心靈奧義。」

「人心的雜念多是慾望的未竟、未了、未忘之念，所以心靈奧義如今又細分為七情奧義，分別是喜、怒、憂、思、悲、恐、驚，我們七心谷，現如今的弟子們，沒有祖師當年的天賦異稟，見識廣博，集七情奧義於一身的風華。只好分開來感悟繼承，你領悟的奧義，就是七情之一，門中稱之為心悅奧義。」唐怒耐心地為夜歡介紹道。

「閣下的意思是說，欣悅意境的傳承，是貴門開山祖師留在道界中的嘍？」夜歡心中一動，立刻開口追問了一句。

聽師傅布留行所言，三重道界是一位大人物留在蒼穹大陸的小玩意，目的就是為了等待自己前去繼承道法三生這套奇功，若七心谷的祖師是欣悅意境的創始人，那是不是可以認為，師傅說的大人物就是七心谷的祖師了呢。

而且如此推測，時間上也差不多，神荒帝國是三重道界的守護者，立國也在萬年前，而唐怒現在又說，他的祖師也是萬年前的一位奇人，這麼看來，七心谷的祖師極有可能就是那個人。

可是自己和七心谷的祖師，到底有什麼瓜葛呢，為什麼她浪費那麼多精力，來成全一個萬年之後的少年呢，她又是如何知道萬年之後，這方天地會出現一個自己這樣的人呢？

「夜小兄弟誤會了，功法是我們祖師所創的不假，但是不是祖師她老人家放在道界之中的，這個在下卻不敢妄言。」唐怒誠懇地道。

夜歡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有些不爽，這大塊頭既然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祖師放進去的，為什麼還要說這麼多，因此，有些不愉道：「那你跟我說這麼多幹什麼，這可是比賽啊。」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是比賽，你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有屁用。

「哈哈哈，在下之所以跟小兄弟說這麼多，自然是有用意的，小兄弟機緣了得，自行獲得本門祖師的真傳，可以算得上是祖師她老人家的弟子了，既然你是祖師老人家的弟子，那麼在下還怎麼敢同小兄弟交手呢？」唐怒理所當然地道，他這麼說並非忽悠夜歡，而是確實將夜歡當成自己一脈的人了，不然也不會看夜歡就像看到自己的師弟、師妹一樣溫和，沒有絲毫敵意的。

更何況在七心谷中，心悅奧義的傳承一早就遺失了，七心谷，七心俱全，方才稱得上是完整的七心谷，而現在卻只有六門傳承，可見名不副實。

現在碰到夜歡，而且對方正巧獲得了祖師老人家的傳承，可以說，這簡直就是上天在垂簾他們七心谷，終於讓他們看到了完善本門功法的希望了。

唐怒現在哪裡還有和夜歡拚鬥的心思，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是如何向師門彙報這個情況，如何將夜歡忽悠，不，是邀請進七心谷，最不濟也要讓他將傳承秘影交還給本門，這才是奠定完整道統的萬年大計。

「夜小兄弟，你我之爭，已經沒有必要了，算是在下送兄弟一個人情，交個朋友，希望下次再見，小兄弟千萬不要忘記，你還有唐怒這個朋友噢，我認輸。」唐怒殷殷地看著夜歡，不等夜歡有下一步動作，便開口認輸了。

隨著「認輸」兩個的吐露，一縷微光拂過，唐怒瞬間就消失在擂台上，讓夜歡蓄勢以待的唯心一劍，毫無用武之地，一時之間竟然楞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夜歡差點失神，從而誤傷了自己。

一番忙亂之下，才控制好凝聚成形的唯心一劍，想不明白唐怒認輸的原因，就不想了，還是抓緊散去劍招要緊，不然一個失神，導致劍招失控，造成的誤傷，讓夜歡找誰去說理去。

《太玄九劍》最後一式，乃是殺招中的殺招，夜歡在夢境空間沒少錘鍊這一式，說是錘鍊經年也不為過，即便現在凝聚還需要片刻功夫，更遑論散去，費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安然地將這一招散了去，散溢的劍氣仍舊將周圍的地面刺擊得坑坑窪窪的，可見其威力是多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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