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渺仙茫
楊成看著小丫頭此刻的模樣，心裡頓時充滿了暖意，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疼愛的說道：「是啊！還有誰敢欺負我們楊府的小公主？要是楊成此生若敢欺負於你，讓你傷心難過，我便要他用命來償！」
「呸呸呸！」楊羽輕抿著下唇白了楊成一眼，「大笨蛋，誰要你的命？你的命便只屬於你，誰也不能奪走他，聽到沒有？」
「好！不過小羽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樣稱呼我。」楊成叫道。
「嘻嘻！當然不行！誰叫你長得傻傻的，我就要叫你大笨蛋。再者，我就叫大笨蛋，你能把我怎麼樣？反正你現在也打不過我。」嘻笑一聲，小丫頭輕拂了一下額頭上的劉海，正好遮住了眉梢，藍色的黑瞳中透露著幾分霸道，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小鼻子翹得老高，似乎在挑釁，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對了！哥，我都忘了把吃的給你了！」楊羽大聲叫道。
隨即小手一捻，嘴角輕聲念道：「四方靈，黃地形，隱天顯物，速洽！」
咒語揭落，一道耀眼白芒飛快閃至、以及快速散去之後，但見楊可可手中憑空出現一個檀木食盒，一股撲鼻的香氣便溢散出來了。
楊羽手足起落之間，飛快的把食物遞給楊成，並得意的叫道：「哥，怎麼樣？我的隱物術還可以吧！」
遞送食物的同時，還不忘囑咐了一句，「快吃吧！」
「你看，還是小羽對你好吧！」
「不錯！你的隱物術進步了。」楊成接過食物，隨手拿起一塊糕點，遞給楊小羽，「小丫頭，你要吃嗎？」
「哼！我才不吃這種東西，還有你明明知道我不吃這種東西，還要每次都問我吃不吃，真是煩死了！」楊羽嘴角輕輕的溢了一下。
「好吧！你不吃就吃算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既然小羽你不喜歡吃，為什麼每次都叫人做？」鼓弄著打開了食盒，楊成拿起一塊糕點就往嘴裡送。
「真是個大笨蛋！」小羽心裡想著。
隨即調笑道：「我就喜歡叫人做點心，然後拿來喂一個笨蛋，明白了嗎？」
楊成點了點頭，一切言語盡在不言中。
楊成剛剛吃完點心，楊羽立馬跳了出來，小手拖著楊成的臂膀，撒嬌的說道：「哥，我要聽故事吧！好久沒聽你給我講故事了！好不好？好不好？」
「現在知道叫哥了？不叫大笨蛋了？」楊成調笑道。
「大笨蛋！」楊羽不滿意的吐了吐小舌頭，似乎是在抗議。
「你這小丫頭，小的時候總纏著我講故事，為此我還去找了好多的故事書，還記得嗎？」說到講故事，楊成不禁想起了兩人小時候在一起的時光。
「當然記得！哥，你對小羽最好了，你就給我講個故事嘛！好不好！」楊羽拉著的楊成的臂膀，不停的晃蕩，搞得楊成整個大腦都暈頭轉向的。
瞧著楊羽不停搖著，一臉期待之色，搖得楊成心神難安，實在不忍心拒絕這小丫頭。
笑罵一聲，「小羽，真拿你沒辦法，你就會消遣你哥。」
「嘻嘻！」
「好吧！看在這盒點心的的份上，今天就給你講個故事。」答應了一聲，又問了一句：「那你想聽什麼故事呢？」
「這個……」楊羽想了想，說道：「隨便吧！只要是你講的故事，我都喜歡聽。」
隨後，便見小羽規矩的坐著，小手捂著香腮，盡顯一幅乖巧模樣，靜靜的等待著。
「好吧！那我就給你講一個《三個兄弟》的故事吧！」楊成開口道。
「嗯嗯！」
很久很久以前，有著這樣一戶人家，家裡共有三個兄弟，分別叫老大、老二、老三。
……
夜空中，細雨瀟瀟落下，如曼珠紅遍、流水忘川一般。
棚木草房中，只聽傳來一聲聲的喃喃細語，似在述說人世的迷離。
語畢。
「講完了？」楊羽率先開口問了一句。
「嗯！講完了。」楊成凝望了楊羽一眼，隨即點頭稱是。
聽到楊成的回答，楊羽卻是噗嗤一聲，竟忍不住大笑了出來，「哈哈！哥，那故事中的老大的結局也太慘了吧！居然……」
「是啊！的確有些慘，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慘嗎？」楊成隨口問道。
楊羽俏手托著香腮想了想，開口說道：「嗯！他太貪心了！」
「生之苦來死之趣，愛之深來恨之懼，懼之榮辱總輪迴，恨之千載一朝遇。」楊成輕聲述說著自已對這人世的體悟。
「是啊！他貪心了！就如同當初的我，太過於貪心了，原本就不該貪求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只是俗世中一粒渺小的沙粒，自己從何而來的都不知道，我最初只是一個沒有名字，不知來歷，不知所往，對自己生命一無所知的人，更是天為父、地為母的人。」楊成眼中儘是恨世不休的迷離，眼神之中帶著悲憤。
「哥……我……，你沒事吧！不就講個故事嘛！你別這樣啊！」楊羽聽著楊成的自嘲之語，頓時有些自責，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楊羽知道楊成心裡一直對父親心存芥蒂，但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輕聲的叫喚一句，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就只得默默的看著。
這時，楊成眼神突然一凝，好似做了什麼決定，柔聲說道：「小羽，你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我現在只是廢人一個，不值得這樣，你要好好修鍊，不要像我一樣，知道嗎？」
「你的世界應是更加廣闊的世界，也就是修仙的世界。」
一番突如而來的話語，猶如晴天霹靂擊身一般，狠狠的刺激著楊羽，使得楊羽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翻轉，水波流轉。
「你……竟敢凶我？還讓我走？」楊羽此刻臉色瞬間變得不好，小眼直睜，怒眉倒蹙走上前來，一觸即發的怒氣佛隨時都會奔瀉。
「我那有凶你？」看著眼前的陣勢，楊成的底氣不足的問道。
「哼！想幹什麼？當然想要打你。」
「打我？你竟敢打你哥哥？」
「就要打你，怎麼樣？」
「你……」
棚木草房中，只聽一陣細膩的嬌喝聲和一陣哀嚎聲。
「放開！」
「就不！」
「你怎麼還咬人？你屬狗的？」
「你才屬狗的？就咬你了？怎麼了？」
此刻此刻，楊成臉朝黃土背朝天，背上卻坐著一個人，雙手也被拉扯著，全身動彈不得。
「說你以後不許你叫小羽走，聽見沒有？不然的話，小羽會生氣的，小羽生氣了就要打你，知道嗎？」楊羽坐在楊成背上霸道的叫道。
楊成回首，看著楊羽這個蠻橫霸道還黏人的小丫頭，心裡一暖，隨即叫道：「好了！好了！小羽不鬧了，哥哥以後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以後都聽你的。」
「真的嗎？」小羽狐疑的問了一句。
「真的！我發誓以後什麼都聽你的，行了吧！」楊成鄭重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楊羽聽了楊成的承諾，這才放開楊成，立即轉悲為笑，小手一個勁拉扯著楊成的胳膊，一把就把楊成拉了起來。本來還想說一句，「女人真是喜怒無常，剛還傷心如雨，現在又眉開眼笑了。」話還未說出口，只聽咔嚓一聲，胳膊都快脫臼了。
「小羽！痛痛痛……」楊成叫了一聲。
「放開！」
「哦哦！」楊羽回過神來，立即鬆開了小手，鄙視的看了楊成一眼，不滿的哼了一句：「哼！還大男子漢呢？還怕我一個小姑娘？」
楊成聽聞，心裡不服氣的想著，「要不是不能修鍊了，還怕你個黃毛小丫頭。」
撇了小丫頭一眼，說道：「小羽，你可是練靈修士，我呢？只是一個普通人。」
「是的哦！我又忘了！哥，對不起哦！因為在小羽的心裡哥哥一直都是最厲害的，我們以前不都是這樣玩耍的嗎？」楊羽一臉無辜的著說著。
看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自己還真是拿她沒辦法，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心裡也由衷的希望這小丫頭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
楊成連忙安慰，笑著說道：「好了！我沒事，我們兄妹倆，一大一小感情好。」
「哼！誰說我小，你才小。」淘氣的扮了一個鬼臉。
「好呀！居然敢說我小，看我不打死的！」隨後響起一陣慘叫聲。
「啊！啊！啊！別打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說你小了！」
「你是大美女，天下第一大美女！」
「哼！油嘴滑舌，以後肯定是花心大蘿蔔！該打！」作勢要打楊成的小手，突然停下來，光潤的帶笑的臉突然斂了一下，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隨即，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算了！這次就先放過來你。哥，那我我問你，如果我有一天不見了，你會想我嗎？」楊羽莫名的問了一句。
「當然會！」楊成想都沒想就直接答道。
「這還差不多！那……哥哥，我想回去了，明天給你一個驚喜好不好？」
「好吧！回去吧！」楊成對小丫頭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回去。
楊羽剛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來，對著楊成喊道：「哥，你應該像賞一幅畫卷那樣去看待人生，去體味白雲飛過天空的，只有心是空靈的，夢才會輕盈而美好，世間得失共存，有得必有失，要抓住自己追求的，用平常去看待自己厭惡的，才會擁有真正的自己，就像你剛才講的故事，我希望你就像故事中老三一樣，樂觀的面對任何事！」
「還有，過一陣子神風學院的人會來青陽城招收學員，我決定了我要參加，我想以我的資質，一定會入選的。」
「哥，你一定要等我回來，等我強大以後，我會找來恢復根基的靈藥，我一定會讓你再次修鍊的，讓你再次成為那讓我引以為傲的哥哥，你可一定要等我回來。」說完，小丫頭就飛快的跑開了。
看到楊羽離開的背影，心底不禁有些失落，「檸兒，你知道嗎？你希望你來生可以變得強勢一點，霸道一點，我現在遇到一個很霸道的小丫頭，他對我很好，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
「唉！只可惜今生也無力守護於她！人道渺渺，天道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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