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秦湘鳳雖然費盡心血，但對劉桐凡來說，未起任何作用，這麼多天了，她還是未找到任何下手的機會。

那天她本來想借同學之情改善點與劉桐凡間的關係。結果呢？被劉桐凡弄得豬八戒照鏡子裡外都不是人了。那天的事，要不是他的同學，那個孫老闆幫忙，她甚至請不動劉桐凡的。一想那天晚上的事，秦湘鳳就來氣，對劉桐鳳耿耿於懷，那天的事總是閃現在她腦海里：

孫老闆名叫孫風鳴，他是劉桐凡的同桌同學，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同桌。與秦湘鳳不同，他也是大學本科畢業，是與劉桐凡同一年考入大學的。而那一年秦湘鳳則落榜了，後來也考過幾趟，結果次次名落孫山，她也就認了命，未再考。此後她在家無事可做地呆了幾年，后給一個買服裝的個體戶當店員幹了幾年，跟著老闆賣服裝，外出進貨，慢慢也弄懂了做生意的要領。后明裡給老闆買貨，暗裡為自己賺錢。老闆見自己雇的這位店員不是省油燈，後悔自己瞎了眼，讓她偷偷學會了生意經，還暗中揩自己的油水，一怒之下，炒了她的魷魚。

老闆的後悔不無道理，秦湘鳳被解僱后第二天就在街另一頭租了比她老闆的店房還大一倍的房子，明目張胆地開起了一個店房，自己當起老闆並與自己的原來的老闆較起勁來。結果，其原老闆的收入很快下降，後來更是每況愈下，生意全被被自己解僱的店員搶去了。她痛不欲生，眼睜睜自己的昔日的店員搶走了自己的生意。其丈夫是個留著絡腮鬍子的魯莽漢，一聽妻子的哭訴，怒從膽邊生，抓起一把鐵揪，趕到秦湘鳳的店裡，把店門、貨架砸個稀巴爛，還罵秦湘是「婊子養的」。

結果可想而止，秦湘鳳雖受到驚嚇，但那粗魯也因此而蹲了三年獄。那老闆娘則把她的服裝店出兌並離開了。秦湘鳳則高興得不得了了，還去把這事當喜訊找劉桐凡講，滿意為劉桐凡會對其大加稱讚。結果呢？劉桐凡聽后給她的評價是：」沒教養的人才幹這種缺德事，滾！「

劉桐凡如此絕情，使得她的自尊心屢遭傷害。她就是不明白，正直善良的人都不會她這樣搞的，劉桐凡對其厭惡，不是她容貌丑，而是因她心靈丑。可她就是不明白。一個人，只會算計他人的話，就算會掙錢又如何？錢可以再來，但良心是不可以返回。她這麼一個靈魂醜惡的女人，卻不找同類，硬尋與自己相反的，正直的人，完全是在搞水火不容的事。

不管怎樣，秦湘鳳從此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雖然劉桐凡對此不屑一顧，但她仍不死心，仍希望劉桐凡來充當她的店的老闆爹角色。大家可別誤讀，老闆爹不是指老闆的爹，而是一個反語詞，也就是老闆娘的對立面，意即老闆的丈夫。

當然，讓劉桐凡當她的老闆爹是明擺著的不現實的幻想。這不，她當上老闆，越干越紅火的時侯，剛畢業回來，暫時呆在家的劉桐凡又考上軍事院校，畢業后即成少尉排副，成了年青英俊的軍官。使得秦湘鳳的那股高興勁又被一掃而光。不過，她仍不死心，仍想找機會出出這口惡氣。

這不，她不久又生一計，趁那個讓劉桐凡看著不順眼的表妹劉秀靈正為找不到工作發愁之機，主動把她叫到店裡，把她請到店裡，讓她當她的店員。這對劉秀靈來說，無疑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當然，天上掉餡餅的事是真有的，但這種餡餅往往是伴隨利益鏈而衍生。劉秀靈當然不明白，若不是秦湘鳳與劉桐凡的這層關係存在，她劉秀靈這樣的一個要學歷，沒學歷，要本事，沒本事的人，哪能會這種美事？

不管怎樣，劉秀靈找到工作是真事，對她來說，用不著為其前因後果費思量，只認為是自己表哥的同學看其表哥的面子給她安排工作就是了。為此，她也給表哥打電話報喜，誰料到，其表哥一聽就象蒼蠅飛進了嘴裡此的，電話里沒聽到其期待的表哥的笑聲，隨和聲，只聽來四人字：「物以類聚」。她文化程度不高，不知是何意。就去問秦湘鳳這一成語的含義，當然沒告訴她這是劉桐凡講的。秦湘鳳雖沒考上大學，但畢竟是高中畢業生，當然知道這個成語的含義：壞人跟壞人相聚。劉秀靈這才認識到自己的表哥對自己很反感。

與劉桐凡不同的是，孫風鳴畢業后前是在一個外資企業打工，但後來因經營不景氣，收入不高，他就出來自謀出路。他也曾幾次參加過公務員考試，但與秦湘風一樣，次次都未考齣子午卯酉來，最後還是打消了再考公務員的念頭。此後就在商場里租節櫃檯，為了活命，顧不上大學生的面子，與秦湘梅淪為同類。

說實在的，孫風鳴對劉桐凡一直懷有嫉妒心理，和秦湘鳳一樣，愛對劉桐凡施暗計。那天聽秦湘鳳說劉桐凡要回來探親，心理就很不是滋味。雖然他現在已是有兩間店房的店老闆，日收斗金，但與劉桐凡比，還是當年的灰溜溜的感覺。聽說劉桐凡有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未婚妻，他那嫉妒心理更加增強。因而，秦湘鳳說她要在酒店設個宴，請劉桐凡，作為同學，也請幾個高中的同學來陪場。他也就聯繫另三個同學來。除了那個瘦高個張曉光外，還有一個叫高鵬的，他也是與劉桐凡要好的同學，也和劉桐凡一起考上大學的，回來后還與自己一起考過公務員並被錄取，現在市直機關找到了一份稱心的工作。這使孫風鳴很不是滋味。出於自卑感，那天他沒有親自去找劉桐凡來，而是特地讓他認為是門當戶對的高鵬去請劉桐凡。

他讓高鵬去請劉桐凡，但再三強調這是他請的，而沒說秦湘鳳請的。他知道，如讓高鵬以秦湘鳳的名義去請，劉桐凡肯定不來。如說是他自己請的，那就不一樣了。劉桐凡肯定給自己的同桌這個面子。

高鵬去請劉桐凡時他正忙於寫軍事論文，但見了自己昔日的同學，自然很是高興。不過，當高鵬說他的同桌孫風鳴請他，他卻猶豫了。說自己近期太忙，實在沒時間參加這類活動。但執拗不過高鵬的再三邀請，最後勉強答應參加。

但他到了「順和大酒店」后一見秦湘鳳也在，就扭頭要走。但孫風鳴早料到他會這樣，就忙尾隨而出，把他擋在酒店大廳內，勸他不要這樣，畢竟是同學相聚，總得給他點面子吧？這樣軟硬兼施，最後總算把劉桐凡叫了回來。這樣以來，同學聚會成了冷場。劉桐凡雖說落座，但仍擺出隨時要走的架式，連看都不看秦湘鳳一眼。這使秦湘鳳感到很沒面子，她恨不得給劉桐凡一記耳光。

服務員上菜后，出於面子，秦湘鳳讓劉秀靈給大家倒酒，然後舉著杯子，擺出笑聯，對理都不理的劉桐凡說：「你就別老這樣了，今天我們只是同學聚會，沒別的意思。」

孫風鳴隨和著說：「老劉，不管怎樣，我們是同學吧？同學之間，還有過不去的門檻么？」

劉桐凡知道秦湘鳳的用意，因以前她鬧的不可開交，深深地傷了他的自尊心，現在不願再和她來往。不過，經孫風鳴，張曉光，王鵬勸說，他勉強站起來，強作笑臉跟大家碰了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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