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黯然退守

等等，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在華貴的戶牖之外

——

當言靜聽到她拒婚的時候，心中隱隱的劃過一絲痛意——

曾經是不是也有一個人，也這樣果斷的拒絕過他？

頭好痛，好痛。

他的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滴，匯聚成溪流，沿著他的面頰往下淌。

他咬著牙齒，捂住頭，搖搖晃晃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可是他眼前一黑，一陣眩暈，條件反射的就一把抓住門上雕花的凹凸。

——

「你不要以為你很厲害，在我面前，你是透明人。」在言靜撞到門上之前，蘇謐冷笑著對徐嘉傑說，「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把你的推理過程說出來。」徐嘉傑垂下頭，看著她有意無意間，有以下沒一下敲著桌角的纖纖玉指，「然後我就走。」

「好啊。」蘇謐突然笑得特別甜，彷彿很好說話的樣子，標準的人畜無害。

「第一，你從進門開始，環顧四周，對我的房間暗暗稱奇。但是迫於我，你不敢明目張胆的看，偷偷的瞟上幾眼。」她環顧四周，「你視線停留時間最長的幾個——琺琅琉璃盞、鎏金雙耳壺、鳳凰紫金瓶、琺琅金鑲玉香爐，都是很值錢的。你還是蠻識貨的，能從這樣滿屋子的滿目琳琅挑出最值錢的鎮府之寶。你很厲害。」

「第二，你手上的腕錶，我從來沒有見過。不是我買的對吧？」她不再敲桌子，那尖利的指甲敲了敲錶盤上的蓋，「不是很貴，比較便宜的表。而你在多次撫摸的時候，表情明顯變得柔和。你多次調整表的位置，表現出來你對這塊表的不適應，也有內心情緒強烈的外洩慾望，這些大多數都表現在情侶戀愛之初。」

「第三，你不是真的想娶我。你在我拒婚的時候，在我毀掉婚戒的時候，你的眸中神色微變，那不是失落，不是憤懣，不是不甘——更不是嫉妒。雖然你掩飾的很好，但是你本能反應居然是高興，解脫，放鬆。你根本就不想娶我。只是受到逼迫。」

「第四，你想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的人是你的現任女友。不能娶的原因很簡單啊，因為她是市井出身的老百姓，配不上你，儘管這不是你認為的。」

「第五，在『妻管嚴』家庭里長大的男孩子，因為父親長時間所表現出來的唯唯諾諾，往往兒子會變得很極端，不然就是很懦弱，不然就是極端的霸道。你很典型，是一個極端的霸道的獨裁者。所以令尊，是一個懼內的人。」

「令尊懼內，當家做主起決定作用的的只有令慈。而有閑心思來管兒子婚姻大事，給兒子挑媳婦，成天操心的，自古只有母親啊！」

「好，很好。」徐嘉傑從牙齒縫裡咬出來幾個破碎的音節，「你等著。」

「好啊，我等著。」蘇謐將茶盞中清茗一口飲盡，行送客之禮，「雪柒，送客！」

——

門外的言靜慢慢的把手從門上拿了下來，轉身，步伐沉重，但沒有聲音的離開，與院門外跑進來的雪柒形成了多麼鮮明的對比。

蘇謐，我不能給你安穩的幸福。

我不願意得到你，不是因為不愛你。

只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你太重要了。

不是不肯愛，不是不愛，是不能愛。

把我忘了，和他一起生活。

別再愛我，我寧可黯然退守，看著你過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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