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悸動的青春

夜，在我們彼此的擁抱里，有些躁動了。我除了怯懦，更是悸動。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個懵懂的青春少年，暗自喜歡並守護了我三年。想到我們的年齡，我始終無法回應他的這份情愫。

我鼓起勇氣說，「我們還小，現在談愛太早，馬上要中考了。不要因為這事兒，耽誤了我們的成績。」他低頭親吻著我的頭髮，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害怕，怕你不知道我的愛，遠遠地離我而去。」我無語，慌亂。

那一夜，平日里無比漫長的鐵路線，因為他而變得短小；那一夜，平日里漆黑恐怖的夜路，因為他的護送，而顯得如此靜謐、溫馨。以後的日子裡，每每想起那夜兵荒馬亂的表白，我都悸動不已。

一路上，我們不再說話，他也沒有鬆開我的小手，直到把我送回了村口。在村口的十字路口，他沉默不語，抬起我的小手，親吻了幾下，「快回去吧，寶貝。我看著你進去。」我狂跳的心緒，一直沒有停歇。不敢回首，揮了揮手說「你也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進了家門，屋裡昏暗的燈光下，我的媽媽，還在做著針線活，等著晚歸的我。「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鍋里還熱著一個蒸紅薯，吃了再睡吧。」媽媽揉了揉發澀的雙眼，溫柔的對我說。我依然嘭嘭直跳的心，有些慌亂的說「媽，這麼晚了，您也休息吧，我今晚沒有作業了，馬上就休息。」

看著媽媽默默地收拾了針線盒，去了裡屋。我方才拍了拍心口，長長的吐了口氣。

今晚註定是個無眠夜，不僅是我，對他，並不會輕鬆多少吧。

我如同嚼蠟般吞食了一個大紅薯，快速的洗了個熱水腳。鑽進了被窩裡。想起今晚的經歷，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跌宕起伏。摩挲著被他狂熱親吻過的嘴唇，還有被他胡亂啃食過的脖頸，不禁全身燥熱起來。

我該怎麼辦？要不要告訴老師？還有我的爸爸媽媽？或者給我的姐姐們說說？我在床上一夜輾轉難眠。

第二天凌晨六點多，我被早起做工的爸爸叫起，聽到大門嗶咔關上，爸爸媽媽的腳步聲走遠后，我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

此刻，我糾結的不僅僅是怎麼面對他，還擔心昨晚被他抱過幾次后，會不會懷孕？我在不斷地糾結中慌亂，恐懼。

雖然那時候學校已經開了生理衛生課，可因為不是主課，平日里也沒用心學。老師說生理衛生課不參與中考，所以很多尖子生都不認真聽講。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呼啦啦的喝過一碗老媽煮的紅薯稀飯，從鍋里撈起一塊溫熱的酸菜烙餅，扯過書包，忐忑不安的往學校趕。看著越來越近的校園，我從未有過的怯懦。不知道以後如何面對他，「會不會懷孕」這幾個字更是不斷刺激著我稚嫩的心。

離教室越來越近，我低頭躊躇不前。依靠在教室外的攔桿上，心裡七上八下，更怕撞見他炙熱的眼神。

耳邊不斷地回想他昨晚的表白。那一刻，我彷彿看見了自己的肚子在不斷地長大。

恐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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