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夢如人生

「振作？！你和我說振作？！你憑什麼？！死的是從小陪著我長大的哥哥，他們都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

「也對，他們對你來說只是陌生人，你當然可以輕輕鬆鬆的說出這話！可是你知道嗎？！他們現在就躺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有多痛嗎？！你知道嗎？！你有經歷過嗎？！你除了會說還會幹什麼？！」

蕭劍指著莫淚大罵著，可他卻並不知道莫淚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麼，他也不曾看見莫淚此刻的樣子。

不遠處的蕭芳等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們很想過來勸阻，可是莫淚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你們都不要管，你們要做的，只是做好一個旁觀者！」

「對呀，我憑什麼？我知道那有多痛嗎？我有經歷過嗎？是啊，我有經歷過嗎？」莫淚苦笑著，搖著頭，緩緩的低下，淚水流出眼眸，只是沒有人注意到而已。

良久，莫淚緩緩抬起頭，看著蕭劍，咬牙說到：

「是啊，我並不知道，三百萬兄弟就在自己面前隕落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我並不知道，明明自己有實力保護他們，可結果確是他們用生命來保護我，而我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我並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多麼的痛！我只知道在那之後的十年，那最後的聲音回蕩在每個夜晚都盪穿我的心臟！直到一切都結束的那一刻……」

蕭劍愣愣的看著眼前面色猙獰的莫淚，他知道這都是真的，因為在他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這……都是真的！

莫淚微微平復了下心情，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拍了拍蕭劍的肩膀，又緩緩開口：

「劍，如果你想要振作，鬼都擋不住你！但如果你想要墮落，神都救不了你！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夢醒了，卻發現，已無路可走……」

…………

…………………………

是夜，蕭府後花園，莫淚坐在哪，依舊是一身白衣，他看著星空，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一道黑影來到莫淚面前，那黑影單膝跪地行禮。

「查到了？」莫淚已經感覺到那人的存在，但他依舊看著星空，緩緩開口。

「那男子名喚穆絕，是附近一個散修，他的來歷我們沒有查出來，只查出來他是個孤兒，至於以前的經歷，我們沒有查到……」

「繼續。」莫淚的語氣絲毫聽不出有任何情緒。

「……他是因為衝擊武王的時候出現某種意外，烙下病根。有人找到他，說能治療他，但需要他拿到此次蕭家秘密運送的東西，至於東西是什麼我們沒有查到，不過我們查到那人很可能是佛門的人……」

「嗯……」莫淚點點頭表示了解。

「這是穆絕和與他有關的那些人所有的資料，除了穆絕的資料不全，其他的都可以追溯到祖宗十八代………皇我覺得這傢伙不簡單。」

那黑影說著給莫淚遞上了一個捲軸。

「肯定不簡單，要是簡單我會讓你們查嗎？還有我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別叫我皇！在外面我只是在你們問道買消息的顧客！……只是不用付錢而已……」莫淚接過捲軸，點點頭，悠閑的說著，好像買東西不給錢是應該的一樣。

那黑影苦笑著，只是黑暗中沒人能看到他的面容。他在心中吐槽：

是啊，買消息的人，還只是不用付錢，整個大陸誰敢在問道買東西不給錢？不給錢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好像本來就是應該的一樣，好像別人不知道在問道買東西不給錢的是什麼人一樣，現在居然還嫌我會暴露你的身份，啊！！！怎麼攤上這麼個……

莫淚感覺到黑影沉默，抬眼看向黑影的方向問到：「你在想什麼呢？」

「啊？啊？沒呀……沒想什麼……」那黑影語氣倉促，說話斷斷續續的。

莫淚皺著眉頭盯著那黑影的方向，良久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內個……內個……要是沒有什麼事屬下就先行告退了。」黑暗中的黑影微微行禮，儘管莫淚看不到。

「嗯，你走吧……對了，讓血影保護好婉兒……有什麼事，立刻通知我！」說完，莫淚抬頭面向天空，眼睛微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是！屬下告退！」那黑影說著，便離開了蕭府。

……………………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劍來到後花園，他坐在莫淚身旁，同樣抬頭望天。

「老大……對不起……」良久的寂靜過後，蕭劍扭頭看向莫淚。

「你都叫我大哥了還說什麼對不起？」莫淚將手搭在蕭劍的肩膀上，扭頭說到。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事情都處理完了嗎？」莫淚扭頭微笑著看著蕭劍。

「完了……」蕭劍低著頭很是憂傷。

「劍，我們活著，是為了現在和明天，而不是為了……昨天。」莫淚拍了拍蕭劍的肩膀，放下手，轉頭看向天空，緩緩開口。

「可是，他們因為我……」蕭劍低下頭，淚水充斥著眼眸。

「其實任何時候都可以是剛剛開始。過去的我們無法改變，能做的只是未來讓悲劇不再發生，僅此而已。」

看著低頭沉思的蕭劍，莫淚又緩緩開口。

「人就是這樣，總是會活在某個時限里，那裡的世界也許是多年以後的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但這卻又是無法突破的……而你現在就活在那個時候……」

莫淚拿出剛剛黑衣人給自己的捲軸，遞給蕭劍。

「總會有一些人的存在，讓我們的生活比原本該有的樣子更加艱難……這是那些人的資料，要怎麼做你決定吧。」

那捲軸通體呈淡藍色，捲軸的背面有兩個金黃色的大字「問道」。

蕭劍接過捲軸看了看，他驚訝的說到：「這……這……這是……這是出自問道的消息！這……這麼詳細的消息，少說也要幾千萬兩才買的到吧！」

「老大！謝謝你！」蕭劍起身，對著莫淚鄭重的行禮。

「好啦，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那還有謝不謝的！」莫淚扶起蕭劍，看著仍舊激動不已的蕭劍，莫淚又開口說到：

「劍，我希望你能明白。沒有什麼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覺！」

「沒有什麼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覺……」蕭劍低著頭口中楠楠著。

良久他抬頭，直視著莫淚：「老大！我明白了！睡前原諒一切，醒來便是重生！」

莫淚微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話。

「……老大，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把捲軸拿給父親看！」

說著，蕭劍扭頭快步走開，在他就要離開莫淚的視線的時候，他回頭看著莫淚，猶豫了好久，還是開口說到：「…大哥……你白天說的……是真的嗎？」

「你是指什麼？」

「就是那三百萬兄弟……」

「你覺得呢？」

「我覺得……以後或許會是真的，但現在你的年齡……可我內心深處有聲音告訴我……那是真的……」

「……那或許就是真的吧，因為結束的時候……我又醒來了。」

「是夢嗎？」

「人生如夢，夢如人生。」

莫淚微微一笑，扭頭不在看蕭劍，他抬頭望向天空。

良久，莫淚口中楠楠到：

在無數個春天裡重振旗鼓！

在無數個黑夜裡賭上明天！

是夢？還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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