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從頭交代
自那之後,紀雲再也沒提過追高裕修,也將高裕修徹底拉黑。
過了兩星期,一切事情都逐漸步入計劃,裴詩言也開始準備著婚紗首飾,滿載歡喜。
夏芷絢也來問了時間,回頭髮給她兩張飛機票,示意自己已經打算回國。
她是夏家人,也是裴詩言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婚禮的一些規矩還是要守的,裴詩言不能獨自待在夏家,夏父走了,那就由夏芷絢頂替上這個位置。
裴詩言正打算去接夏芷絢,卻被紀巡那邊的電話打斷了。
紀巡扯著嘶啞的聲音,在電話對面語氣悲戚。
「雲卿,快,孩子不見了,你快回來啊!」
裴詩言瞳孔微縮,許久,終於僵硬回答:「我知道了。」
紀雲卿剛從浴室里出來,從桌邊端起一杯茶,瞧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以為她在緊張,打趣道:「怎麼了?爺爺又給你準備好祖傳寶物了?」
裴詩言緩慢抬頭,僵硬的看過去,好一會兒,終於搖頭,眼眶在一瞬間紅了,忍著哭聲喊道:「我們的孩子不見了!」
茶杯落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裡面的茶緩慢流出,逐漸染髒了地毯。
…………
紀雲卿和裴詩言去報了案,調監控,警局受理案件的同時,他們也自己著手調查。
孩子是在保姆手上丟的。
孩子這個年齡正喜歡出去,保姆帶他出去玩,只是丟個垃圾,轉頭就不見了。
在監控上,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緩慢靠近,帽子口罩蓋得特別嚴實,根本看不到嫌疑人臉,只能勉強從身影和鞋印猜出,這是個女人。
他們通宵了一晚上,沒有結果。
紀雲也跟著看,揉了揉通紅的眼,有些哀怨。
「我們是不是該找找李慧珍?她前段時間不是跑到這裡來說孩子嗎?那時候還說陰陽怪氣的,一個勁的說孩子沒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裴詩言備感壓迫的情緒總算找到一個缺口可以發泄,她豁然咬定:「對!去找李慧珍。」
全場唯獨紀雲卿還有點理智:「沒有證據這麼找上去,如果真的是她做的,不但不會伏法,還有可能害了我們的孩子。」
裴詩言咬定:「去調她小區的監控,把她出門的記錄找出來,看看她穿著什麼衣服,對比一下行蹤,我們就知道是不是她。」
這個方法雖然排查艱難,卻也可行。
紀雲卿應下,轉頭聯繫人,想方設法,花了幾個小時將監控調查出來。
監控上,李慧珍出門,走過兩條街后,從隨身攜帶的大袋子里拿出黑色大衣,在街角依次穿上衣服,戴上帽子口罩,步履蹣跚的攔了輛車離開。
紀雲卿在這一次動用了所有勢力,所有路段都調出這一時間的監控,徹底證實了這輛車是開往紀家的。
最後,甚至拍到了李慧珍帶著孩子上車的畫面。
裴詩言一直緊繃的弦,在這一刻,斷了!
她執意要找李慧珍,推開眾人自己搶過車鑰匙上車離開,紀雲卿的神經也在一剎那面臨高壓,他甚至都來不及叫上保鏢和警察。
為了攔下裴詩言,他親自開著另外一輛車前往,卻又不敢擋在她面前,生怕受刺激,只能搶先開到她面前,幫她開路。
紀家只剩下管家和紀雲紀巡,紀巡急得不行,狠狠拍了拍輪椅,沖紀雲喊:快啊!小丫頭!快開車!趕緊帶我過去!再帶兩個保鏢!快!」
紀雲臉色難看,拿過車鑰匙也帶著紀巡一同趕過去。
到最後,先到高家的還是裴詩言。
裴詩言記得高家在哪,打開車門,又重重關上,直接去了高家門口,一遍遍按著門鈴。
兩分鐘后,門開了。
來開門的是高裕修,高裕修看到她愣了愣,倏然又想起什麼,問道:「你,你來找你孩子?」
話音剛落,裴詩言揚起手,沖著那張臉,狠狠打下去。
「啪——」
清脆的聲音在空中迴響,震驚了隨後趕來的人。
裴詩言拔高聲音,厲聲高喊:「高裕修!你是不是人!他就是個孩子!你憑什麼染指我的孩子!你憑什麼!你把孩子還給我!」
高裕修愣在原地,像是沒反應過來,任由她拳打腳踢。
到最後,還是紀雲卿上前,將人護在懷裡。
紀雲卿將她壓在懷裡,抬頭望向高裕修,聲音平靜:「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解釋。」
如果裴詩言情緒穩定,一定能發現,紀雲卿攬著她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但她沒有。
高裕修臉上茫然,好一會兒,終於訥訥回答。
「我,我讓我媽送回去了,你們沒看到孩子嗎?」
這一句話,震驚了趕來的紀雲和紀巡。
十多分鐘后,紀家人統統進了高家,連帶著保鏢也一起進來。
高裕修從樓上將李慧珍帶下來,面對眾人的逼問。
李慧珍出面的第一秒,裴詩言就失控了。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朝李慧珍狠狠砸過去,準頭不夠,砸在腳邊,碎成一片片。
裴詩言聲嘶力竭:「李慧珍!你簡直就是個毒婦!你憑什麼害我孩子!」
哭的勁頭早就過了,她嗓子也啞了,沙啞的聲線拔高聲音,只顯得格外憔悴。
可她控制不住情緒。
「憑什麼,憑什麼我還要和你們有牽扯!當年你不是打就是罵,說是我虧欠你們,我哪次不是任由你打罵!哪怕被開水燙,我也沒去醫院,沒讓任何人知道!就算當年的事是真的,那也是我虧欠高裕修,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放過你,不想計較,我們斷得乾乾淨淨!」
「當初你造謠我,我沒追究,誰知道你死性不改!」
「我孩子呢!我孩子呢!李慧珍!你說啊!」
所有的話都在這時候脫口而出。
紀裴鈺,是她十月懷胎,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她洗脫冤屈,也徹底離婚,可為什麼,現在卻憑空遭到了報復!
紀雲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心頭髮酸,無聲的哭著,就連紀巡也氣得發抖。
紀雲卿是全場最冷靜的人,他壓下裴詩言,望著高裕修,語氣冰冷恐怖。
「從頭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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