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冰淵的秘密

第187章 冰淵的秘密

這裡的監獄跟外頭的房屋一樣,都是清一色的用岩石、黑鐵跟冰塊壘築而成的,風格造型都跟無極派大相徑庭。走入監牢,室內竟有以寒鐵床,余秋刀盤腿坐了過去,發現這寒鐵床是一種恆溫在零攝氏度左右的物件,修士躺在上頭還好,若是凡人躺在上頭,假以時日,定是要出大問題的。

見余秋刀盤腿坐在寒鐵床上不再言語,袁文成跟柴九兩個卻是老大不樂意,不斷地抱怨,都不能理解余秋刀為何處處相讓。余秋刀並不辯解,一味的閉目養神。大概三炷香的時間過後,那名女兵頭目匆匆趕來,一併過來的,還有定芷等十數名若水派修士。

定芷嚷道:「是在抱歉,讓諸位受委屈了。」

見狀,袁文成跟柴九忙嚷道:「俺們受點兒委屈倒沒什麼,只是可惜啊,若是將在牢房中蹉跎的時間,放在對付冰魔身上,以我們家余師弟的本事,這大兵壓境之圍,早就解了——」

定芷自然聽出來這是兩人的抱怨話,不住的道歉,可以旁的女兵頭目跟若水派修士們卻不以為意,那個女兵頭目撇撇嘴,嚷道:「本將承認誤會了你等,但那也是職責所在!本來本將對誤拿了你等,還心生愧疚,可現在看來,爾等不過一群狂妄自大,不識抬舉的妄人罷了。還解圍?你們這些個外來戶,曉得冰魔有多厲害嗎?」

聞言,早對這女兵火冒三丈的袁文成跟柴九那裡還安耐的住?

「哇啊啊啊,我要弄死她!」

袁文成怒目金剛,摸出九節鐵鞭,便朝女兵頭目打將過去,女兵頭目自知不敵,連忙閃身到幾位若水派女修士身後,那幾個女修士那裡容得下袁文成在自個的地盤上撒野?便是同袁文成扭打在了一起。見袁文成那邊已經打起來了,柴九也不含糊,亮出飛劍,也撲了過去。頓時兩人便同定芷帶過來的十幾名若水派女修士纏鬥在了一起,定芷雖然竭力呵斥師妹們助手,可是她卻難以號令怒髮衝冠的袁、柴二人。

那個女兵頭目見狀,怒喝道:「來人!來人,速速調來巡防營的兵馬,擒殺這幫細作妄人!」

始終沒有動靜的余秋刀嘆了口氣,他抬眸望見女兵頭目就要衝出監獄,喚來更多的人馬,便抬手打出一道冰藍色的精氣,這道精氣在女兵頭目腳下輕輕的纏繞,下一刻,女兵頭目的雙腳便生出了一層冰霜,這冰霜生在女兵頭目腳下,與地面凍結在一起,連帶著將女兵頭目也定在了地上。這個女兵頭目倒也果決,見狀,立即拔出腰刀來砍,卻任由她使出渾身解數,也難以損壞這薄薄的一層冰霜。

「豎子張狂!有种放我出來,本將定斬你狗頭。」女兵頭目怒喝道。

余秋刀蹙眉,他也已經動了真火,便朝那女兵頭目嚷道:「你若再是這般聒噪,貧道可就只有大開殺戒了。」余秋刀說話時口吻平緩,但眼神中卻不含絲毫的情感。這麼些年來,余秋刀殺過多少人?思慮過多少陰謀詭計?又跟多少人爾虞我詐?這些陰暗的經歷,既鍛造出余秋刀堅韌不拔的毅力與寵辱不驚的城府外,還賦予了余秋刀一種迥異於常人,迥異於尋常練氣士的氣場!

余秋刀的這句話講的不溫不火,可是落在女兵頭目的耳中,眼裡,卻無異於一聲炸雷。這個女兵頭目可不是什麼尋常貨色,在近些年若水派同冰魔的戰爭中,她屢立戰功,手刃冰魔種數十頭,軍工彪炳。再沒人比她更清楚一個道理:狂吠的是狗,沉默的是狼!真正冷血的人,既不是張牙舞爪的販夫走卒,也不是口蜜腹劍的姦猾小人,而是平靜的、沉默的路人。

盯著面色平靜地余秋刀,女兵頭目竟是驚懼的滿頭大汗,她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低下了頭,心虛的不敢言語。轉過頭,余秋刀朝纏鬥中的袁文成、柴九跟十幾個若水派女修士高高的抬起手臂,然後手掌輕輕按落,一股輕柔的水汽拂過,裹挾著眾人,在水汽間騰挪跳躍的眾人,紛紛中招,寒氣入體,遲緩了動作。他們身在術中,感官尚不敏銳,一旁水汽裹挾之外的定芷則是瞪大了眼眸,她距離眾人最近,自然看得出來,這幫人那裡是被寒冰力量遲緩了動作,簡直就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

袁文成高舉這九節鐵鞭,作勢就要重重的砸在兩名女修士的身上,可是被余秋刀這麼一手法術控住,袁文成的這個動作已經停滯了好大一會了,依照他目前的速度,估計在太陽落山前,應該能夠接觸到兩名女修士的衣角。

而那兩名女修士大概在中術前,正在眨眼,此刻竟詭異的閉著眼睛!當然她們也在努力的睜開眼睛,但這個過程已經被延緩了大概三四刻鐘的長度。

定芷還有那個女兵頭目都是被余秋刀的這一手法術驚得目瞪口呆,特別是那個被凍結了雙腳,不能動彈的女兵頭目,更是瞠目結舌的指著混戰中的眾人,「這...怎麼會...這個傢伙果真...好強啊...」

余秋刀抬手輕輕一推,將若水派眾弟子彈出水汽的包裹,震落在地,自是一翻人仰馬翻。他反手一吸,又將袁文成同柴九召回到手邊。脫離了水汽的包裹,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都是面色大變的盯著余秋刀心有餘悸的喘著粗氣。

偷偷打量著余秋刀的模樣,定芷似乎又想起了那晚在無名山崗,余秋刀暴怒的一幕幕,她心虛的跳到余秋刀面前,生怕他再次將氣撒在自己身上,忙輕聲解釋道:「你也別怪冰鳳將軍,實在是咱們倒霉,來的不是時候,就在咱們進城前。雪國里潛入一股細作,還偷襲打傷了我師父......」

聞言,余秋刀眉頭一挑,「竟有這事?怪不得那個女兵將領對我等有那麼大的敵意。」

余秋刀一邊朝監獄外走去,一邊開口道:「你卻是細細說來,是怎麼一回事?」

定芷忙道:「冰魔中誕生了新的『王』,也正是在這頭『王』的率領下,冰魔才會向我們發動如此大規模的戰爭的。」「你也看到了,我們若水派與旁的宗門不同,建造這座『上善雪國』,我們耗費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期間靡費極大。之所以沒有旁的宗門那般搭建神廟,道觀,而是壘築城池,實在是因為,每隔十年,冰魔中便能誕生出一到兩頭的『王』出來。沒有『王』的情況下,冰魔都是散兵游勇,各自為戰,散落在陰白郡廣袤無垠的冰原上。可是一旦王誕生了,冰魔們都會向這個王效忠,而這個王也必然會率領所有的冰魔攻擊我派的山門。正是基於這種局面,我派的前輩賢達們,才不惜大本錢,建造了這麼一座雄偉的城池!」

「為什麼非要攻擊你們的山門?」

余秋刀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定芷支支吾吾的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拿「可能數百年來,我派跟冰魔一族的恩怨太深了吧」來搪塞余秋刀。余秋刀深深的看了定芷一眼,心中瞭然,這期間定是有什麼秘密,而這個秘密若水派並不願意為外人所知。

見余秋刀瞧出了破綻,定芷慚愧的嚷道:「對不起,宗門內有門規......」

「你沒必要道歉。」

余秋刀笑了笑,「你師父就是被『王』擊傷的?可剛剛我們在中軍大帳得到的消息卻是你師父前往了一個名喚【冰淵】的地方?那是哪兒?你師父的洞府嗎?她是到自己的洞府中療傷去了?可是為什麼若水派的諸位長老也一併前往了【冰淵】,難不成你師父的傷勢已經垂危到需要諸位長老一併出手,才能治癒的地步了嗎?」

面對余秋刀連珠炮彈般的詢問,定芷涉世未深,那裡招架得住?自是顧此失彼,忙的一塌糊塗。余秋刀故意這麼拋出一大堆問題,因為只有這樣,定芷才會「疲於奔命」,才會「顧此失彼」,才會「露出馬腳」。

果然如同卑鄙的余秋刀料想中的那樣,定芷這個單純的小尼姑那裡招架的住余秋刀的陰謀,很快便將若水派的秘密抖露了個乾乾淨淨。

冰魔大概每十年就會誕生一個王,這個王也許是人形的,也許是獸性的,冰魔是水匯聚生靈而成,水是無形的,又是無所不形的,所以每一個王都是不同的。

而這一次,偷襲擊傷定芷師父、若水派掌門靜梵真人的冰魔王,就是一頭冰蛟,這冰蛟善於變化,工於心計,竟是趁著冰魔攻城的時候,幻化作若水派散落各地,趕來支援的弟子的模樣,而後趁機擊傷了靜梵真人,跟其餘幾位長老。隨後這頭冰蛟率領幾個心腹手下流竄進了【冰淵】之中。

見冰蛟進入了【冰淵】,靜梵真人與諸位長老不顧傷勢,追擊了過去,就連隨後趕到的呼延靖跟靜宜、靜懿兩位師太在聽到冰蛟進入【冰淵】后,也立即殺入了【冰淵】。

聽著定芷的話,余秋刀逐漸品出味兒來了。

冰魔大軍圍困雪國,情勢危急,猶如卵巢將傾,可是若水派的眾位高層卻是不管不顧,心思全在冰淵的安危之上,可見這個冰淵何其重要,在掌門與長老們的心中,竟是比整座雪國,比整座雪國內的生民還要重要!

而那個冰蛟偷襲擊傷了若水派的掌門跟諸位長老,竟是為了冰淵,而捨得沒有第一時間擊殺掌門跟長老們......余秋刀眯起眼睛,綜合所有的信息,余秋刀斷定,數百年來,之所以每一個王都執於的攻伐上善雪國,八成都是為了進入這個什麼冰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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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輪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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