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禹皇治水道
余秋刀亮了一手「金丹之力」,不出所料地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朝面色複雜的姜姝問道:「如何?我能去了嗎?」話雖講的客氣,但余秋刀並沒有徵詢對方看法的真情實意,話音未落的時候,他便已經邁步朝古井走去。對於這個被若水派眾人吹捧的很高的冰淵,他余秋刀也是好奇的緊。
眼瞅著余秋刀接近冰淵入口,姜姝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慌忙跑過去,一把抱住余秋刀的手臂,想將余秋刀往後拉扯,「不許你進入!」
余秋刀無奈,「姜姝姑娘,我下去可不僅僅是因為柴九,因為我自己。你們若水派的諸位長老還有掌門人都已經下去一月有餘了,至今杳無音訊,你們就不著急?就不擔心?貧道此去,正好探探究竟,看看下頭倒地發生了什麼事。」
「不行!冰淵是我們若水派的宗門重地,本門的尋常弟子尤不可進入,更何況是你這個外人!」姜姝嚷道。隨著姜姝話音落下,其餘若水派弟子也紛紛叫囂起來,反對余秋刀進入冰淵。
余秋刀被她們嘰嘰喳喳的叫囂聲,擾的心煩意亂,不禁眉頭緊蹙,面色也陰沉下來。一旁的柴九忙道:「余師弟,你既然有金丹境界這潑天大的神通,又何必在乎這群螻蟻的看法,誰敢反對,揮劍砍殺了就是,如若余師弟你不願背此濫殺無辜的罪名,我來做你手中的刀劍,將他們統統除掉——」
聽了柴九殺氣騰騰的言語,在場的數百名若水派弟子與更多的守衛軍士卒立刻噤聲,直到這時她們才認清形勢,恍然發覺自己等人是在威脅與反對一名金丹期大能!
余秋刀盯著姜姝,冷冷的道:「你也聽到了,還要阻我嗎?」
「不行就是不行——」
姜姝倔強的怒視著余秋刀,雙眼泛紅。
「你不怕死?」
「一百年前,我修為盡廢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那你也不在乎這些同門師姐妹的生死嗎?」
「你敢——」
姜姝急了。
余秋刀見她果然在意了,便又笑了,他用一種皮笑肉不笑的嘴臉對著姜姝,「有何不敢?即便我將你們都殺了,你們又能奈我何?若水派又能奈我何?」
「你——」
姜姝氣急,卻又無計可施。
這時,定芷沖了上來,打個圓場道:「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讓他下去。」
「你敢,定芷,你要觸犯門規嗎?」
姜姝怒道。
定芷忙道:「師姐,且稍安勿躁。」頓了頓,定芷轉身向余秋刀道:「依照門規,只有掌門、長老、客卿以及被掌門授權的門下弟子,方才有權進入冰淵。假如余道友你成為了我若水派的客卿,再進入冰淵就合情合理合法了。」
客卿?
余秋刀蹙眉。所謂的客卿就是非本門派的修士,但是卻享有本門派的長老的待遇,不過因為客卿並非本門派的修士,所以他並不具備管理宗門事務的權利,但負有幫助門派降妖除魔乃至培養後輩弟子的義務。靖國三山六派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成為別派客卿的,至少要擁有半步金丹左右的修為,也就是結丹後期巔峰或半步金丹這個層次的修士才有資格。
「你倒是機靈,平白無故地幫自己門派尋了個金丹期的修士做打手。」
余秋刀朝定芷笑了笑。
「余道友言重了。像余道友這般的修道天才,尤其是池中之物?我們怎敢將你當作打手看待,只是想與余道友交好罷了,日後還需要余道友多多照拂。更何況,做我若水派的長老,每個月都能享受到一筆頗為豐厚的供奉。」定芷朝余秋刀極盡吹捧之能事道。
「呼延靖也是這般被你們灌了迷魂湯,才答應做你們宗門的客卿的吧?」
余秋刀笑了笑,道:「也好,這個客卿我做了。」話音落下,余秋刀化作一道劍光鑽進了古井,片刻后便消失不見。
「師妹,沒有掌門跟諸位長老的決議,你怎麼敢私自決定讓他做我派的客卿?更何況他還對少**人心懷敵意。」姜姝抱怨起定芷的自作主張道。
定芷安慰道:「一來他在掌門跟諸位長老客卿不在的這段時間,拯救了雪國,拯救了咱們不是嗎?這種恩情豈敢相忘。二來,他是比少**人更加強大的修士不是嗎?金丹期哎——」談道余秋刀金丹期修為的時候,定芷女尼眼冒金光,一副與有榮焉,極度崇拜的模樣。
見狀,姜姝眸光暗淡,她盯著面泛桃花的定芷,心情低落到了極點。「現在你才是若水派的真傳弟子,未來的掌門人,你做決定就好......」話音落下,姜姝轉身離開,那道背影落寞極了。
定芷天真爛漫,沒什麼城府自然沒有瞧出師姐的不開心,她來到古井口,朝下望去,說實在的,對於冰淵這個宗門第一重地,她也沒有下去過,並不清楚裡頭到底怎樣的一幅景象。希望他會平安無事吧,還有師尊跟長老他們......
古井無水無波,下沉了千百丈后,余秋刀才接觸到地面。仗劍而立,余秋刀默默運功,催動了冰封之心,心臟開始發光,少頃,便是將方圓百丈的洞穴照亮。千百丈深的地穴底部,地下暗河層層凍結,宛若身處在冰窟或是雪峰之巔,下邊的溫度也很低,不過余秋刀因為有冰封之心的加持,反倒是環境越是寒冷,就越是舒適。尋著洞穴里的甬道,余秋刀一路前行,行了大概一千步,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面積遼闊的地下湖泊,不過這個湖泊也凍結了。但是余秋刀察覺到這個地下湖泊很深,冰層僅僅凍結了三四十尺,再往深處仍舊是滾滾的活水。他將念力探入冰層之下,驚訝的發現冰層下邊的湖水裡,還生活著不少魚蝦。
余秋刀一個人在廣袤無垠的冰湖上來回徘徊,也不知道過了幾日,終於在冰封的湖面上尋到了一個大窟窿,雖然這個大窟窿也已經結冰,但是仍舊可以看出,曾有大神通者,強力破開冰層,進入了湖中水下。余秋刀推測,這個大窟窿很有可能就是若水派的眾人造成的,便也化作劍光,重新破開冰層,落入了冰冷的水中,不過又劍氣護體,冰水並不能觸碰到他的身,唯一令人頭疼的是呼吸問題,雖然余秋刀現如今法力大增,但想要不呼吸,卻也不能。不過以他目前的修為,在水下不呼吸個十天十夜應該不成問題。
大不了在換氣的時候,御劍破開冰層,再上來就是了。反正飛劍速度極快,並不會誤事。
余秋刀駕馭著飛劍,在湖裡沒頭蒼蠅般衝來衝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竟是遇見了一處漩渦,這個漩渦並非是自然形成的,顯然是某種仙家陣法,若是尋常的漩渦,余秋刀即使不揮劍破除,只是依靠著護體罡氣,卷進漩渦中也定會毫髮無傷,可是這一處漩渦卻是令余秋刀心生忌憚,不敢貿然進入,一探究竟。
直到余秋刀發現附近的石岸上,散落著不少水怪的屍體的時候,余秋刀才敢篤定,若水派的眾人必定來過此處,因為這湖中的水怪大都是被飛劍轟開了心腹而死。在漩渦附近來回走動,余秋刀竟是又發現了好幾處漩渦,而後在一處湖底石崖上,尋見了一座古樸的石碑,石碑上篆刻著:
「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殺鯀於羽郊。鯀復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天有九道,地有九州。天有九部八紀,地有九州八柱。崑崙之墟,下洞含右;赤縣之州,是為中則。東南曰神州,正南曰迎州一曰次州,西南曰戎州,正西曰拾州,中央曰冀州,西北曰柱州一作括州,正北曰玄州一曰宮州,又曰齊州,東北曰咸州一作薄州,正東曰陽州。」
「功成洪水退,帝禹定九州,踏勘海內外,千古一圖收。」
反覆琢磨著碑文的意思,余秋刀驚訝的發現,這個地下湖泊極有可能是當年大禹治水時遺留下來的水道,當年大禹治水,採取「堵不如疏」的辦法,疏理河道,將泛濫的洪水引導入大海,這才平息了水患。當年為了將泛濫的洪水疏理進大海,大禹率人開鑿了許多的水道、河道,將洪水引入海洋,後來還憑藉這個,分化九州而治。
假如這裡真是當年大禹治水時開鑿出來的水道,豈不是說沿著這條水道能夠一路進入大海不成?
石碑之上,除了簡單的記述了一下大禹治水的豐功偉績外,還刻印著一部星象圖,大概是紫微斗數中的伏兵星。伏兵星是個凶星,跟太歲、熒惑之類的星辰並列為古之凶煞星象,見著不詳。但也有很多修士對這些凶星趨之若鶩,無外乎就是絞盡腦汁吸收凶星上的星辰之力,或者研究凶星,拿來害人。
看到石碑上的伏兵星星圖后,余秋刀篤定,這座石碑定是這裡漩渦陣法的陣眼所在,便抬手朝石碑轟出一道劍氣,石碑吸收了劍氣后,附近的數座漩渦頓時消弭,石崖開始顫動,裂開一個暗門,余秋刀驚疑不定,猶豫了片刻后,還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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