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主人

進行檢查的場所，是神盾局的地下醫療研發室。

米拉，斯塔克，弗瑞，美隊四人通過一道暗牆進入電梯，然後一直下降了半分鐘的樣子。

電梯門緩緩打開，透明，白色，簡潔是米拉對這裡的第一看法，弗瑞顯然不是為她而來，在一個帶著足矣遮住大半張臉口罩的人接手他們以後，弗瑞便離開了。

米拉不知道檢查持續了多長時間，或許半天，或許三天，各種醫療器械和藥品測試讓她時間觀念有些模糊，更不要說中途她還睡過去了一陣子。

當她看見斯塔克先生站在門口，便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我是正常人嗎？」米拉有些虛弱的說道。

斯塔克臉色不是很好看，雖然他極力掩飾，但米拉還是看出來了。

「除了大腦開發比普通人要多一些外，沒有什麼不同。」美隊拿著一份不算薄的資料走了進來。「看來，確實是我們搞錯了，心理醫生說可能是戰後恍惚，人在緊張情緒下難免……」他的話沒有說完，斯塔克便拉著米拉離開了。

「嘿，別這樣。」美隊在身後說道。

斯塔克帶米拉走進電梯，沒人阻攔，很快，兩人到達了地面。

刺眼的陽光讓她一時有些睜不開眼睛，習慣了一會兒，才看見佩珀和哈皮在黑色轎車旁。

「結束了嗎？」佩珀問道。斯塔克攬住她的腰，神情緩和了一些。

「暫時結束了。」

一行人坐車回到家，米拉的位置是副駕駛，雖然一輛車裡坐四人情況不多，但出現了一定是這樣的分配。

聽著他們的對話，合著時大時小的音樂，米拉進入了夢香。

再醒來，已是深夜，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本應該睡得最熟的時候自己偏偏清醒異常，看了眼床邊的夜光鬧鐘，顯示現在才將兩點。

可無奈實在睡不著了，於是打算起身去喝點水。在吧台，她感到腳底有輕微的震動。

腳下是斯塔克先生的實驗室，還在實驗？

拿著水杯想了一會兒，她決定還是不要管他了，去回卧室看會兒書，看能不能培養一些睡意。

可今晚，註定無眠。

「你是誰？」戒備的看著站在窗戶前背影高大的男人，說來奇怪，那人明明有一頭長及腰間的銀髮，可米拉就是知道他是個男人。下意識的警備起來，眼神看向一旁的報警按鈕，心裡估算著怎樣最快可以啟動他。

男人轉過身，皎潔的月光和床頭昏暗的燈光，映照出他的面容，和她有幾分相似，同樣嫡仙般的容顏，如果伊森還在，他會發現，這個男人的容貌就像他最開始看到米拉那樣，天使將將掉落人間，尚未沾染人間俗氣。他墨藍色的眸子在看見她后依然平靜如止水，只見他緩緩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放於左胸之上，低下頭的瞬間，幾縷髮絲散落在鬢間。

「主人。」

…………

米拉終是沒有按下求救按鈕，而是打開了房間的燈光，男人並沒有消失，依然在她面前，保持著那個姿勢。

「你是誰？」米拉聲音里有一絲不自覺的顫抖。

男人抬頭，眼睛專註的盯著她「我在這裡的名字，由您而起。」

……你別這樣我有點害怕。雖然很想這樣說，但米拉顯然不忍心傷了這個中二小哥的心，尤其是這個小哥長的還挺帥。

「那個，你先站起來，咱們好好聊聊。」米拉抓過一個椅子坐下，男人聞言亦起身。

「你說，我是你的主人？」米拉開口「是斯塔克先生雇你來的嗎？」

「不。」男人回答簡潔而堅定。

「那是……」「是命中注定。」「……」

跟中二少年沒法交流啊喂。

「那你多大了？」她試著換一個問題。

「我們沒有年齡。」男人每一句話都在米拉意料之外，她感覺馬上就沒有什麼可聊的了。

「你是哪的人？」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這時，天邊劃過一道流星，男人轉身，看向窗外，片刻后，他轉過身，手裡多了一縷銀髮，來自他的腦袋。

「恕在下現在還不能告知太多，今日現身，只是向您表明我的身份和存在，接下來，我會在關鍵時刻，幫助您完成您的使命，將一切回到正軌。」他一步步走向米拉，再次單膝跪地，舉起她的右手，將銀髮繞在她的手腕上，發頭與發尾自動相連，成為一個整體，扣在她的手腕上。

「我將我微不足道的力量同命運的安排留在這裡。」做完這一切，他起身「我一直在您身邊。」說完這句話，他身體漸漸消失在了空氣里。

米拉完全愣住了，誰能來解釋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麼？若不是手腕上銀色髮絲繞成的手環依然真實的存在，絲滑的觸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剛才的並不是夢境，她簡直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一定是我最近睡太多了，要不就是美隊說的那什麼戰後綜合症，嗯，就是這樣。」她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過去三天里，一切都和平常一樣，除了斯塔克先生有些奇怪外，因為馬上就要聖誕節了，米拉乾脆就宅在家裡，哪也沒去，這樣過了幾天，她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斯塔克先生，從來沒有睡過覺，或者說，他基本沒有走出過實驗室。

要知道，戰爭剛結束，公司的一切事物都交給佩珀姐來操心，按道理來說，目前最清閑的人應該就是她和斯塔克，可斯塔克先生不僅沒有休息，反而比以前更加忙碌了。

於是在第四天米拉睡醒后，發現斯塔克依然在實驗室工作，她決定再也不能熟視無睹了。

禮貌性的敲了敲開著的門，引起斯塔克先生的注意。

「先生，您需要什麼幫助嗎？」米拉問道。

「哦，不需要，我很好。」斯塔克說道，但米拉敏銳的看見他眼睛里的紅血絲。

她於是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走進實驗室，見斯塔克沒有阻止，她便摸摸這個看看那個。

然後在主端系統上，用打字的方式詢問賈維斯。

「斯塔克先生多久沒有休息了？」

「目前為止，已經76小時了，如果算上中間暫時停止的十分鐘話。」

米拉皺眉，繼續問道「為什麼？」

「賈維斯。」斯塔克突然開口，賈維斯不在回答，米拉看向斯塔克，見他也在看著她。

「你操心的太多了。」斯塔克率先說道。

「是因為先生你的反常太過明顯。」米拉說道「76小事，嗯哼？」

「我自我感覺良好。」「不，並不是。」米拉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斯塔克。「不是這個原因。」

兩人陷入對峙。

「如果你不打算告訴我，那我只好去告訴佩珀姐了，讓她在應付公司繁雜的工作之外，抽出時間來操心你……」

「我睡不著。」斯塔克終於開口「我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場大戰，我背著核彈，沖向蟲洞。」說著，他變得明顯焦躁，手顫抖著碰翻了一旁的儀器。

「斯塔克先生。」米拉急忙過去扶住他，見他渾身抖得厲害，明白事情可能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她把他攙扶到躺椅上躺下，看著他的眼睛「深呼吸，先生，深呼吸，您現在很安全，我們都在這裡。」

過了一會兒，斯塔克才終於冷靜下來。米拉看著他虛弱的深情，口氣不容拒絕。

「你現在必須休息，先生。」米拉說道。

「好吧。」斯塔克苦笑的撇撇嘴。「但我也不敢保證，我會睡多長時間。」

「我就在這兒，先生。您盡可以放心的休息。」米拉自信的說道，斯塔克閉上眼睛，很快，便陷入沉睡。

可見，他是真的非常累了。米拉隨手打開電視，關閉聲音，搬了個椅子坐在斯塔克身邊，就那樣看著無聲電視。

這一覺，顯然睡得比米拉想象的要長許多，足足過了十六個小時，斯塔克才睜開眼睛。

「我睡了多久？」斯塔克感覺嗓子有些乾燥。

「您是個騙子，先生。」米拉白了他一眼。「足足十六個小時四十二分鐘，您不是說睡不了多久嗎？」

「我睡了這麼久嗎？」斯塔克把一大口水吞下，驚訝的說道。

「是的。」米拉點頭，站起身「現在我要去好好睡一覺了，先生，晚安。」說完，她離開了實驗室。

斯塔克看著無聲的電視屏幕，片刻后，將手裡的水杯放下，調出監控。

他真的睡了近十七個小時，難道他的焦躁症好了嗎？

「顯示我的生命動態和生理特徵。」他下令到，只見監控旁邊出現兩個數據框，斯塔克看了很久，發現一條他找不出原因，但確實存在的現象。

他的睡眠程度與米拉有關。

在這短時間內，若米拉離開，去拿水或食物，或者廁所，他的數據就會紊亂，即將清醒，而米拉一旦回來坐在他身邊，數據便重新歸於正常的睡眠狀態下所應有的數據。

他關閉監控，不禁再次猜想，在神盾局的地下實驗室，他被迷昏的那二十分鐘里，米拉經歷了什麼，但唯一他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一無所獲。只是他黑了神盾局，FBI等所有官方資料庫，都沒有發現相關信息。

「米拉，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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