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0）被迫落胎2
「這重要嗎？」慕瑤回道。
宇文邕轉過身說：「重要，你是宇文家的血脈，你怎麼可以懷敵人的骨肉？」
「呵」慕瑤冷笑了聲，說道：「是敵人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是敵人拉扯我長大；是敵人給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愛。在我眼裡，從來都沒有敵人，只有仇人。」
「凝兒，你到底執念到什麼時候？」
「呵，執念！當你將別人所有的努力和希望用兩個字說成執念時，你是什麼樣的感受？而我又是什麼樣的感受？」
「只要你願意把孩子拿掉，我就封你為魏國公主，這樣不好嗎？」
「不好不好，他是高長恭就給我最後的希望，我一定要保全他。」說著，她情緒激動，雙手捂住了腦袋。
「冥頑不化，哼！」
宇文邕扔下這句話，袖子一甩走了。
第二日。
早朝。
宇文邕剛進入朝堂，就聽到大臣們議論紛紛，氣氛迷之緊張。
「上朝——」隨著宦官的一聲話下，大臣們都規規矩矩的站好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昨日，朕的妹妹凝兒回來了，相信你們之中很多人都看到了。朕這些年欠她的實在太多了，昨晚朕深思熟慮，決定封她為魏國公主，諸卿可否有異議啊？」
宇文邕話落，大臣們都你看我，我看你，「這……」
沒人敢給意見，就算不滿意到嘴邊，也不敢說出口。
其中有一個大臣走出來開了個頭：「陛下，萬萬不可，臣等都知道陛下疼惜妹妹，但是這事不可行。長公主只是一個襄陽公主的封號，凝兒郡主只是一個郡主，怎麼能封魏國公主？這不合禮儀。」
說話的這人大概五六十歲，從相貌上看倒像是一個忠臣。
他話落。
大家又一陣議論。
「……」
隨即，又有一個大臣站出來說：「陛下，臣也覺得不妥。據聞，郡主回來時可不是一人，她曾是北齊蘭陵王妃，這個世人皆知，如果陛下執意要封襄陽郡主為魏國公主，這讓百姓怎麼看我們，這讓全天下怎麼看我們？」
說完又一個大臣接過了話茬：「臣斗膽請求陛下，不該留的萬萬不可留，以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他們眾口合一的說：「我等請求陛下，為大周國的顏面考慮，公主切不可封，孩子也不可留啊！」
「你們，你們。」宇文邕從龍椅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指著大臣想要發火，但就是發不出來，因為他沒有理：「你們要逼著朕殺掉自己的外甥嗎？」
「臣等請求陛下，切不可感情用事啊。」
話落，他們都磕起了頭。宇文邕起身，「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宇文邕回去后考慮了良久，覺得大臣們說得也不無道理，因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那麻煩可就大了。
晚上。
他心情一直不好，就躲在大殿里處理一些奏疏。
他面前放著一打奏疏，但是他一個也沒有看，而是一直在撓頭。
時間過了許久，他還是忍不住喊了聲：「來人。」
話落，宦官何泉進來了：「陛下，您吩咐。」
「去醫藥局，配點滑胎葯來。」
他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對孩子下手。
「是。」話落，何泉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他就拿著一包葯來了：「陛下，您要的都來了——麝香，冬葵子都有。」
「拿到伙房讓人煎一下。」宇文邕說話時，心底里還是不忍——他一隻手扶著額頭，看也沒看那些葯一眼。
「現在嗎？」
「明早！」
……
……
早上。
何泉就端著一碗湯藥來了：「陛下，葯煎好了。」
「走。」
話落，何泉跟在宇文邕身後去了慕瑤住的寢殿。
進入寢殿後。
當時的慕瑤已經起床收拾好著裝，靜靜的坐在銅鏡前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這幾天發生的事對她的打擊猶如天崩地裂。她哭也不起，笑也不是。作為一個經歷頗多的成熟女人，她必須要想好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凝兒！」
聽到宇文邕的聲音，慕瑤這才醒過神來：「四哥。」
她的話音中，再也沒有了年少時的那份任性和瀟洒。
「早飯吃了嗎？」宇文邕問道。
「吃了。」
雖然她說吃了，但是桌上的點心一點也沒有動過的痕迹，宇文邕知道她在撒謊，說道：「凝兒，把這碗葯喝了。」
說完，何泉端著葯碗從宇文邕身後走了出來。
「這是什麼葯？」慕瑤問道。
「安胎的。朕昨晚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管是誰家的骨肉，我只知道你我才是一家人。大夫說你胎兒極其不穩，給你開了點安胎藥，喝一段時日就會好起來。」
宇文邕撒謊時，臉上表情淡漠從容，沒有一絲任何的愧意。
——他想起昨天大夫給慕瑤把完脈後跟他說的話：「依脈象來看，郡主懷的是個男兒無疑了。」
「這怎麼可能，你沒診錯吧？」宇文邕不敢相信的問道。
大夫趕忙跪地說：「就算陛下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欺聖啊！」
「好了，你先下去吧！」
由於宇文邕並沒有跟他提過封嘴之事，大夫一下去就將所有的事都透露給了大臣們……
「謝謝四哥。」慕瑤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
話落，她拿起桌上的葯碗舉到嘴邊，突然嗅到有墮胎藥的氣息，她放下藥碗問道：「這是什麼？」
「安胎藥啊，哥哥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我不喝。」
「凝兒，我是為你好。」宇文邕聽話意，就已知她發現了葯有問題。所以說話時他突然拉黑了臉。
「為我好就是奪走我的唯一嗎？」
「凝兒，我再問你說一次，你喝還是不喝？」宇文邕耐心全無，面黑的跟個黑板一樣。
「我再跟你說一次，他是我唯一的底線，你最好不要觸碰。」慕瑤也一秒拉下了臉。
「好，凝兒，你要跟為兄對抗到底是嗎？」說著，他拿起了墮胎藥。
「你要幹什麼？」慕瑤慌忙的問道。
宇文邕拿著葯碗一步步的漸漸逼近慕瑤，慕瑤一步步的往後退：「你要幹什麼？你要是敢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我被困在這黑暗的皇宮裡三十年，看著自己的親人自相殘殺，這對我來說這已是最大的報應了。」他邊說，邊邁步向慕瑤；慕瑤退著退著，就退到了後面的柜子上，已沒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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