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10）鮮血為妝

她忍痛把素湘葬在了鄴城以西，臨近天黑，這才返回了鄴城，第二天又匆忙的帶著麒麟衛去了長安城。

此時的高緯馮小憐以及各親王也被押解去了長安城，慕瑤剛回宮時，他們也被押到了宮裡。

當時的高緯與馮小憐是分開的，是男男女女進行押送。

他們入宮時，宇文邕親自出門迎接他們，高緯一見到宇文邕，就跟他道：「你想要的已經都得到了，能不能把小憐還給我？」

宇文邕道：「我視天下也不過脫鞋子般，一個女人我怎麼不捨得給你。」說完，他跟身邊的宦官說道：「把人帶上來。」

宇文邕話剛落地不久，士兵就帶著馮小憐來了。

……

而後，宇文邕封高緯為溫國公，而馮小憐也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慕瑤路過北院時，看到高緯以及高家兄弟都在那裡。

「四嫂？！」當高紹信看到慕瑤后，嘴裡不不自覺的冒出了四嫂這個稱呼。

當慕瑤聽到這個稱呼時，她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停頓了三秒，猛然把頭轉向了這話的主人。

她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刃，當她轉頭的那一瞬間，好像所有人都被千刀萬剮。

高紹信也被她的那回頭的剎那給鎮住，嘴裡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她看了看高紹信，又看了看高紹信旁邊的高延宗，順帶也看到了高緯和馮小憐。

馮小憐見她那張冰冷，切不帶有任何一絲慈意的面龐，趕忙躲到了高緯的身後，抓住他的肩膀偷偷的看慕瑤。

慕瑤看了他們大概十五秒，猛然收回神情，霍然離去。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慕瑤回去后詢問宇文邕如何處理他們；宇文邕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當真有那麼好心？」

「凝兒，你怎麼就不相信哥哥呢？」

慕瑤轉身走了幾步，停下說：「也許吧，你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信任了。」說完她走了。

慕瑤剛走出門，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在呼喚她：「四嫂！」

慕瑤頓了頓轉身，看到是高紹信叫她，她定在原地看著他們三兄弟，但是未曾跟他們對話。

「你果真背叛了大齊，背叛了四哥，投靠了宇文邕嗎？」高紹信開口說道。

她以為高紹信會和她說別的什麼，可是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質疑讓慕瑤很是失望，她未回答高紹信的提問，直接轉身了。就在她她剛起步，高紹信又問道：「是不是？」

慕瑤蹙眉，然後語氣沉沉的回了句：「你要是再說下去，我不介意殺了你。」

「你……」高紹信原本想說的話還未說出，卻被高孝珩攔了下來：「六弟！」

這其中的貓膩，只有高孝珩一個人知道，所以他沒說什麼。

慕瑤撂下這句話后，稍微停頓了三秒，然後踏門而出了。

……

……

幾天後。

有人告密說洛州刺史穆提婆謀反，宇文邕將其和高緯高家兄弟等人都關進了牢里，也包括馮小憐在內。

第二天，宇文邕下達了命令，賜死高緯和穆提婆等人。

慕瑤帶著一杯毒酒和一尺白綾來探望昔日的好友高緯：「開門！」她跟牢頭說道。

說完，牢頭把拴在牢門上的鐵鏈鎖打開了；慕瑤身後跟著麒麟衛的兩個成員，他們一進去，就押著高緯跪到慕瑤面前。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能不能放小憐一馬？」

高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但是他放不下馮小憐，就跟當初的高長恭放不下妻兒一樣。但是……放不下又能怎樣呢？在這亂世之中，能說上話的就只有活著的人。

慕瑤表情略帶邪魅的笑了笑，說：「帶上來。

說完，士兵帶著馮小憐上來了。

宇文邕把他們隔開關了起來，所以，馮小憐和高緯是不在一起的。

「小憐！」

高緯看到那些士兵粗糙的大手抓著馮小憐那纖細的胳膊，快要將她那猶如小樹枝一樣脆弱的胳膊折斷，忍不住叫了她一聲。

馮小憐看了他一眼，未發聲，低下了頭。

慕瑤起身，伸出手，她身後站著的下屬給了她一把匕首；慕瑤接過匕首，走到高緯面前，然後蹲下，拉出他的手，然後輕輕的在他手腕上割了一道口；隨後，下屬拿著化妝盒，將高緯腕上滴著的鮮血盛到了化妝盒裡。

滴了幾滴后，她起身拿著血走到馮小憐面前，跟下屬說道：「抓住她。」

話落，下屬抓住了馮小憐，押著她跪在了地上；慕瑤蹲在馮小憐面前，然後用毛筆沾上血后，在馮小憐額前畫了一朵小紅花，「小憐，我記得小時候，你特別喜歡化妝，自己又沒有化妝用品，你就偷偷用面化妝。現在，我給你化最鮮艷的妝容，別說姐姐虐待你啊，姐姐可是很善良的。」

馮小憐很害怕，總是往後躲一下，躲一下的，直至慕瑤給她化完妝。

化完妝后，慕瑤站起身，指著馮小憐對守牢的幾個人說道：「她，送給你們，隨你們怎麼處置。」

「你要幹什麼，放開小憐，有什麼事沖我來。」高緯急了，怒吼道。

「宇文凝，你無恥。」馮小憐說道。

說完，他們拉著馮小憐走了。

慕瑤提住高緯的衣領，「啪——」

她狠狠的扇了高緯一個耳光，說：「這一巴掌，我是為大齊千千萬萬的百姓打的。就是因為你的荒唐，使得他們過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曾經答應過我，會做一個明君，會對天下負責的明君，可是你食言了。」

「啪——」

她又狠狠的扇了高緯一耳光：「這一巴掌，我是為無辜慘死在你手裡的人而打的，包括仁威，師父，以及我最愛的高長恭。」

「啪——」

「這一巴掌，我是為素君打的，你負了她對你的付出，你負了她乾淨而又純潔的愛情。」

狠狠的扇了高緯三個耳光，慕瑤這才放開了他。她微微動了動手，麒麟衛就拿著酒和白綾上前來，慕瑤說道：「選一件吧，我知道你怕疼，所以特意給你選了兩件最適合你的。」

「姐，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高緯哭著求情道。

「呵，放過你…」說完，她兩隻手再次抓住高緯的衣領，情緒激動的道：「都是你們，你們踐踏了我的感情，糟蹋了我的愛情，揉捻了我的親情，扼殺了我的性情？所以，你們統統都該死~」

她說這些話時，猶如馬上就要走火入魔一般，脖頸上青筋暴起，眼睛里的紅色血管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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