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胡超文不懼，直接迎著市長的目光，又講手中的文件遞了上去。
市長阮超直接一推，屁股往後一坐，整個身子都縮進了老闆椅里，半哼哼地問道：「我也不看了，你直接告訴我要多少預算吧？」
胡超文也沒有看文件，直接開口，斬釘截鐵的說道：「警局這一塊，添加設備，增加人員，加強普通人的安保培訓，總共一千三百七十八萬。」
「其中給男學生配備的通訊設備，以及其他在教育方面的相關投入，共計一百七十五萬。」
「靈能防護衝擊系統，其中涉及到的人力，物力，財力等一攬子的計劃，每一步驟都要投入巨量資源，光是高階靈石就得從北方的晶體靈能礦廠運來。初步算下來，最低一億三千四百萬，直到最後完工時，可能還要上浮百分之十左右！」
聽到這個數字，阮超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問道：「你們有沒有認真核算？我們慶陽市一年的財政預算也才十幾個億。現在一下子就有這麼多——」
「我們絕對認真，每一份報告形成之前，我們都核對了三遍！」
胡超文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對自己的專業性勿庸置疑。
「放下來。你們可以走了！」
阮超像泄了氣的球，又癱倒在椅子上，朝胡超文揮了揮手，直接趕人了。
胡超文帶著下屬氣哼哼地走了，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留下了萎靡不振的市長和一臉震驚的孫秘書。
身為市長，責任所系，竟然如此，實在另人氣憤。
「市長，這開支也太大了吧？」孫秘書看了看預算，幾十頁的紙張，實在讓孫秘書頭暈眼花，過了好半天，才放下，將震驚的嘴巴合了起來。
除了震驚，就是錯愕。
阮超一擺手，氣哼哼的說道：「先不管那什麼的靈能防護系統，就算算警察局和教育特別經費的事情。」
「那樣也是一大筆錢，我們市府的財政可沒有這一項預算的。」孫秘書撫平的臉又糾結了起來。
阮超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思考了片刻，咂巴著嘴，說道：「這樣吧，提高未生育的稅費比例，增加的稅收直接供給警察局和教育特別經費這一塊。」
「那些婦人們可不是一般人，在社會上擁有巨大的能量和資源，一旦提高稅費比例，她們可就要鬧翻了天。」
孫秘書的惶惶不安，讓阮超氣不打一處來，冷笑的說道：「要不是那兩個家族逼著我，我怎麼想去得罪她們呢！鬧翻了，就讓她們去找那兩個龐然大物去——」
「噤聲！」孫秘書害怕的看了看周圍，提醒說到。。
牛家和莫家乃是金陽市的巨無霸，控制著慶陽市的方方面面，若是市長的抱怨，傳入有心人的耳朵，那下場絕對堪憂。
這時，休息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都出了一張明媚而妖艷的臉龐，那小酒窩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笑嘻嘻的問道：
「市長先生，要不你們先忙工作，我明天再來！」
「胡說！你就是我今晚的工作！」
阮超一躍而起，滿心歡喜地迎了上去，拉著軟乎乎的小手，就要往休息室里去。
孫秘書趕緊又問道：「市長，那個靈能防護衝擊系統，怎麼辦呢？」
「還有兩年，我就要高升走人了，留給下一任來辦吧！反正又不急，到時候死的肯定沒有我就行了！」
說話間，阮超停下了腳步，回過頭，退去了臉上的嬉戲，一臉嚴肅地吩咐道：「把公文做得漂亮，不要讓別人找到把柄！」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門已經關上了，裡面又響起了調笑的聲音，只留下一臉無可奈何的孫秘書。
公文做得漂亮，當然要公文種種的批示，在各個部門中傳閱，蓋章，最後歸檔，一整套的流程下來，公文還是一紙公文，卻並沒有落實到實處，半點實際意義都沒有。
但在程序上，找不到半點毛病，讓人無話可說。這樣，市長的責任也就盡到了，努力過了，只是結局有點黯然傷神罷了。
也許到時候神都不用傷，因為市長阮超已經高升了……
軟面抄，市長真不愧就有這個外號，偷奸耍滑之餘，還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
孫秘書有點自憐自艾了起來，市長如此，自己也無可奈何，況且自己的家也不在金陽市，哪管得那麼多的呢！
希望市長的下一任人選有所作為吧！
……
學校的小樹林旁邊，露水清新自然，鳥兒婉轉輕鳴，將空蕩蕩的小樹林襯托得凝重，莊嚴。
眾位學生已經列隊成行，靜靜地等待著。
寂靜好沉悶的氣氛，壓抑著每一個人，把每一個人都肅穆、拘謹，連平時一貫無法無天的牛靖彤都循規蹈矩，眾人更是不敢怠慢。
一些人臉上隱隱有幾分期待，還有一些人倒是有點好奇，只是礙於面容嚴肅，且來回巡查的老師，都不敢說話。
陸然站在三班的男生中間，這裡可以看見左邊的七班和右邊的十班。
這是為期五天的武技課，也是靈氣修鍊課。
因為場地只有一個，教授修鍊教師又極少，所以只能將三個班的武技課程放在一起。
時間已經等待了很久，露水已經打濕了眾人的鬚髮，連黑白藍的緊身訓練服都已經濕漉漉的。
在隊列的最前方，莫靈和三個班導師正正在一旁小聲的嘀咕著，因為距離太遠，陸然聽得太清楚，只聽到瑣碎的聲音，訓練，實戰，自我反省之類的辭彙。
她一身青衣，玉一般的肌膚欺霜勝雪，在朦朧的初晨，多了幾分憔悴，少了幾分輕靈，多了幾分焦躁不安，少了幾分溫柔可親。
她還是一樣淡淡的笑，只是眉頭時不時輕蹙一下，隨著說服了三個班導師，她輕呼出一口氣，又恢復了以前的淡然，從容。
東方紅日初生，漫天的霞光灑下，將她的美貌，氣質，身材全部呈現，震驚著眾人，羞走了一番鷗鷺。
在三位班導師的陪同下，莫靈來到前面的高台上，溫柔的目光掃視著眾人，一臉疼惜，只是看到陸然的時候，眼神複雜地眨了一下眼，然後又直接掠過。
莫靈拍了拍手，在眾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面色凝重說道：「這一次武技修鍊課，實在是有點危險，為了以防萬一，請各位同學簽署一下生死狀！」
「生死狀？」
「我們只是學生的，為什麼會有生死狀？」
「難道武技修鍊課，要生死搏鬥嗎？」
……
黑壓壓的學生一陣驚訝，惶恐，人群開始嘈雜，紛亂起來。
三個班導師陰沉著臉，並沒有約束的學生，反而用一種不滿的眼神看著莫靈，緊皺的眉頭，凝重的表情，正等待看莫靈的笑話。
「聽我說——」
聲音還是一貫的溫柔，和善，卻加持了強勁的動力，震撼著每個人的心，讓紛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以武止戈，本來就是生命相搏，生死難料。武技修鍊課本來就是有危險，但世界還是會不太平靜，還是會有紛爭，當大難降臨在我們頭上時，我們只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去掙一片安寧的天空！」
臉上浮現了悲天憫人的表情，但下一刻，她的臉上充滿了堅定，決絕，聲音更加高亢，銳氣：
「如果誰要退出，現在就可以。我們絕對不會勉強！」
黑壓壓的學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交匯的眼神，卻還是出賣了他們。
「要退出的同學可以立刻找到自己的班導師，請求退出！如果不退出，請在生死狀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並愛上自己的手印！」
莫靈一揮手，是你三位班導師上前，給退出的同學做著登記，併發放了生死狀。
時間瞬間停頓，四周一片靜逸，只有樹葉的露珠，在朝陽的映射下，越發晶瑩剔透，劃過七彩的光芒，跌落在地上。
凝重的氣氛，肅穆的環境，無形的壓力讓學生開始分化了。
女生們倒是無所謂，武技修鍊課雖然危險，但畢竟有老師的保駕護航，學校的精心準備。
即便再危險，又怎麼能比以後面臨的生死攸關的時刻呢？
其中，牛靖彤等十幾名女生眼中隱隱有幾分興奮，時不時的捏手，時不時的扭腰，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男生的眼神開始躲閃，喉結上下咽動著，卻是艱難萬分，臉上更是痛苦抉擇的表情，透露著他們複雜的心情。
當看到生死狀三個大字時，一些男生怯怯的上前，小聲地詢問著班導師的等一些基本情況，不簽生死狀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影響。
當得到老師確切的答覆后，十餘個男生退出了武技修鍊課，離開了隊列，走向場外。
在三位班導師的配合下，莫靈讓所有學生的生死狀收了上來。
準備工作完成之後，莫靈和三個班導師對視了一眼，同時一點頭。
三個班導師來到高台後方，合力抬起一個巨重磨盤，露出裡面的三個巨大開關。
「開始吧！」
隨著莫靈的一聲令下，三個班導師，三個巨大開關，緩緩轉動，殞鐵與石盤的巨大的摩擦聲，吱吱作響，只讓人牙酸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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