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騙子

下午三點鐘左右，老闆娘就先下班跑了，說是一個姐妹結婚她得過去幫忙，離開的時候愁眉苦臉，林楓覺得多半是觸景生情，到了這個年齡的女人，又漂亮又有錢，如果不是心理裝著一些事，多半不會這樣。

提前關了門，打了一輛的士，二十分鐘左右林楓的人影就出現在了步行街裡面，老馬坐在一根太師椅上，看到林楓過來趕忙跳上去跟他帶路，一邊走一邊激動道：「楓哥，這邊，這邊。」

「你知道我要來？」林楓平靜的跟在後面，老馬面帶三分喜色，眼中有著一絲精明：「哥，昨天的事情多虧你在，要不是你在的話，我妹妹就完了，你說要是我妹妹發生點什麼意外，我這當哥哥的可怎麼跟她爸媽交代。」

「爸媽？」林楓忽然笑了笑，「她不是孤兒么？哪裡來的爸媽？」

「孤......孤兒」老馬的一瞬間然僵住了，他沒敢回頭，氣氛有些尷尬，好在白嵐及時跑了出來，喊了一聲『師傅』，才把這尷尬的氣氛給翻了篇。

「乖！」林楓摸了摸白嵐的腦袋，也沒有去計較剛剛老馬的事情，選了個凳子坐下道：「既然知道我要來，那麼我來的目的，猜到了么？」

「啥事呀？」老馬還在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麼被直接揭穿讓他怪難為情的。

「真不知道？」

「呃......聽說了一丟丟，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事兒。」

「好，那你說說，你打聽到的是什麼事兒？」

「噢......」胖子咽了一口口水，「我聽說呀，盛天集團老總的兒子被人綁架了，沒報案，現在盛天的人到處都在查呢。」

「看來，你知道的很多嘛！」林楓看老馬還想繼續說，馬上比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看了看旁邊的白嵐：「乖徒弟，師傅渴了，去買瓶冰紅茶。」

「冰紅茶？」白嵐眨了眨眼，但是立馬就明白了他話裡面的意思，點了點頭道：「那師傅你等著我哈，我出去給你買，不過這附近的冰紅茶都不好喝，我記得有一家做得很好，不過有點遠，我去半個小時，你一定等我咯。」

「好，我等你！」林楓給她回了話，女生眼中流露著一絲不甘，眼巴巴的看了老馬一眼，老馬給她擠弄了一個眼神，催促道：「還不麻溜的趕緊去，你師傅的話都不聽了？」

「哦......」白嵐不平靜的關上暗門走了，整個密室里就剩下老馬和林楓，兩人就那麼坐著誰也沒說話，直到十分鐘后卻是老馬先開了口。

「楓哥，我知道你的本事，我想跟著你一起干！」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敢往火坑裡跳？」

「有火坑跳，總比沒火坑跳好吧！」老馬嘆了嘆氣，打起了感情牌：「我和白嵐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小到大從沒人把我們當人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就算我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她，我要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這是我對她的承諾。」

「算了吧，我今天來是來跟她道別的，而且你也不必如此冒險，除了這條路，你還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林楓道。

「其他的路？」看見林楓起身，老馬神色慌張的追了幾步：「楓哥！我看不到其他的路，你看我這店是租來的，東西的借來的，如果不是昨天你的一百萬，我甚至連拖了幾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我的一切都為白嵐，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為了白嵐？」林楓平靜的轉身看了他一眼，忽然語氣有了些嚴厲：「你不知道這條路有多危險么？如果真是為了白嵐，你就不應該走這條路。」

猛的拉開門，僵住了，白嵐就站在門外面根本就沒去買冰紅茶，剛剛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可是她兩眼通紅什麼也沒說，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林楓，眼神很複雜。

「嘭！」門又關上了，林楓轉過身來平靜的看著老馬：「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為了誰？」

「為了我自己！」老馬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忍受不了別人看不起我的樣子，我忍受不了自己的無能和懦弱，如果昨天的事情是我在場的話，我不知道我能怎麼做，我可以怎麼做，我恨！」

「把你的右手伸出來。」林楓走到他的跟前，攤開手掌，老馬一臉狐疑的把手遞了過來，林楓端住老馬的手背看了看，翻了個面又看了看。

「楓哥還會看手相？」

「你這個騙子！」林楓冷哼了一聲。

「什麼？」老馬眨了眨眼，有些聽不懂林楓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林楓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放開老馬的右手選了一根凳子坐了下來。

「楓哥？」老馬一臉懵逼，正欲解釋什麼，林楓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輕輕招了招手：「把盛天、興豐還有飛騰的資料拿過來，我倒要看看你準備了什麼東西。」

「呃......楓哥怎麼知道我給你準備了這些？」老馬嚇得臉色有些發青，不過林楓說得一字不差，昨天白嵐回來之後他就知道學校發生的事情了，今天一早盛天公子爺被綁，他立馬就窺探到了什麼。

「想騙我，你特么還嫩了點！」林楓把老馬準備的電子資料一一翻閱，而這時候白嵐拉開門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把一杯自己泡的紅茶放在他的桌前。

「師傅......」

「嗯！」林楓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又惡狠狠的盯了老馬一大眼：「這茶我喝了，以後你就是我徒弟了，如果有誰欺負你，包括老馬，記得跟我說。」

「這麼說，你真收我了？」白嵐一個高興，抱著林楓臉蛋親了一口，興奮得從地上跳起來，這親昵的動作被老馬看見了，干瞪著眼：「我說，從小到大怎麼沒見你這麼親過我，還是不是你親哥！」

「哼，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關係！」白嵐嘟了嘟嘴，把頭撇過一邊，林楓笑著把她支開，讓老馬留了下來，老馬還在疑慮，不知道為什麼林楓忽又讓他入伙，正打算問的時候林楓開了口。

「自己看看你的右手！」

「我手怎麼了？」

「剛剛我說你是騙子，是因為你的右手，我聽人說你以前在境外當過雇傭兵，負責情報工作，後來因為得了戰後心理創傷回了國，一直沒緩過勁來所以在做黑店生意。」

「原來......你調查得那麼清楚了阿！」

「也有不清楚的。」

「比如？」

「比如你的右手間歇性地顫抖。」林楓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象徵性的一比劃，微微一笑：「有人認為那是創傷后的應激障礙，他們以為你遭受著某些困擾，其實他們都錯了。」

「錯了？」老馬嘀咕了聲，眼神里閃過一起鎮定。

「你知道我是哪種人！」林楓翹起了二郎腿：「你當然也知道我極具危險，但處於這種壓力之下你的手卻穩如磐石，別騙我，也別騙自己，你沒有被戰爭困擾，你是在渴望戰爭，老馬！」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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