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安遠縣城脫身

警察們疑惑的看著傅子明，只見郭大勇三個人簇擁著局長，不知道這三個人是幹什麼的，只覺得局長似乎很怕這三人，恐怕來頭不小。

郭大勇對傅子明道：「讓帶槍的把槍都靠在西牆根去。」

傅子明只好命令道：「帶槍的把槍都放到西牆根去。」

23名警察，有兩支短槍，9支長槍，都放到了西牆根。

這時，外面的幾名特務班戰士也走進了院子，並且直接到西牆根下去拿警察們的槍，黑子忍不住喊道：「你們幹什麼，誰人你們去動槍的。」

郭大勇喝了一聲：「不許說話，懂不懂列隊紀律。」

說話的功夫，那幾個戰士拿著槍成扇形將警察圍在中間。郭大勇對傅子明說：「命令他們把警服都脫下來，然後蹲在地上。」

傅子明對著下面的警察命令道：「所有人，把警服都脫下來，然後蹲在地上。」

雖然很奇怪局長的命令，警察們還是照做了。

郭大勇對兩名特務班的戰士命令道：「你們兩個換上警服去門口站崗，不許任何人進來。」

那兩名戰士取了兩套衣服，就在旁邊更換。有警察瞧出了不對經，其中黑子就吆喝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站在他身後的一名特務班戰士，揮槍托一下打在他的後腦勺，把黑子打暈在地。郭大勇喊道：「你們都老實點，誰要不老實，別怪老子不客氣。用綁腿把他們都捆起來。」

警察們弄不清郭大勇一伙人的身份，又沒有了槍，不敢反抗。幾分鐘后，都被用綁腿捆了起來。

郭大勇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命令把捆好的警察都押進了會議室，黑子也捆好抬了進去，命令兩名戰士：「找吧鎖把門鎖上，你們就在門口守著。吉才良，你帶著傅局長去開他的保險柜。其他人，跟我來。」

他帶著三個戰士直接去伙房。

一進伙房，灶下的火正燒著，案板上是正在切的菜，屜籠里是正好的饅頭。在廚房裡找到了整整八袋麵粉，郭大勇走到廚房門口，在院子里四下瞅瞅，廚房的北牆根放著兩輛獨輪車，特對那幾個戰士說：「快，把麵粉裝到獨輪車上。」

自己又返回到局長辦公室，吉才良和一名戰士已經壓著傅子明打開了保險柜。一見郭大勇進了，吉才良興奮的說：「班長，發了，這小子保險柜里有五百多塊大洋，兩萬多法幣，還有四根小黃魚。」

「打包帶上。」然後走到傅子明跟前說：「傅局長，還得麻煩你送我們出城。」

傅子明點頭，臉上擠出一絲小說：「行，行。」

郭大勇拿來一顆從警察那繳獲來的手榴彈，擰開蓋，拉出拉弦，又接上一節繩子，把手榴彈別在傅子明的后腰，傅子明驚慌地說：「別這樣，太危險了，我保證送你們出城。」

郭大勇一邊給傅子明穿好警服外套，一邊說：「只要你好好配合，把我們送出城，我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郭大勇把從傅子明警服下拉出的繩子挽個扣，套在自己的左手腕。傅子明最後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幾個人走出局長辦公室，裝麵粉的戰士已經把麵粉裝好，在院子里等他們。郭大勇對站在會議室門口的兩名戰士說：「你們也去換上警服。」

有命令裝麵粉的幾個戰士：「你們去廚房找兩個面口袋，把彈藥和短槍裝上，壓在麵粉下。」

功夫不大，一切就緒，郭大勇說道：「走，出城。」

一個戰士不舍的指著剩下的槍支說：「班長，這些槍怎麼辦？」

郭大勇說道：「不能貪心，帶著這些槍出城，被查出來不好解釋。走吧。」

郭大勇和傅子明並肩走著，不知道的人以為兩人關係很親密。路上碰到巡邏的警察，看見郭大勇和傅子明走在一起，殷勤的過來問候：「局長。」

傅子明為了自己的小命，只好擺出局長的架勢，點點頭說：「你們繼續巡邏，我和這位先生有點事。」

雖然巡邏的警察看著跟隨局長的幾個警察陌生的很，可他們哪裡想到局長被挾持了，也沒有多想。

走到城門口，天都快黑了。

守衛城門口的是gmd軍，守衛的班長見傅子明帶著四個警察和一些人要出城，走過來說道：「傅局長這是要出城，一會城門就要關了。」

傅子明腰裡別這個拉出弦的手榴彈，不敢造次，只好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馮班長值守呢，我和這位先生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馮班長踱到獨輪車跟前，沖著車上的面袋子努努嘴，說道：「這是什麼？」

「這，這，真不好意思，馮班長，誰還沒有個窮親親。我有個親親日子過不下去了，這不，正好這位先生進城辦事，我就讓他給捎幾袋面回去。」

因為有警察局長跟著，這馮班長倒也沒有過分為難他們，揮手放行。說道：「傅局長請吧，您可快點回來。」

郭大勇一行人安全的離開了安遠縣城。

離開城門有二里地左右，郭大勇估摸著即使傅子明回去報了信，集合人馬，再追出來，天也黑了，他們已經走遠，估摸著也追不上他們，這才站住腳，把傅子明腰裡的手榴彈取出來，說道：「傅局長，給你添麻煩了，不麻煩你再送了，請回吧。」

傅子明有點不敢自信的問道：「我可以走了？」

郭大勇點點頭道：「可以。怎麼，傅局長想和我們一起走？」

傅子明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不，不。」

回身往回就走，走了幾步見郭大勇他們沒有動靜，也不回頭，咬著牙強裝鎮定，一步步往前走。

郭大勇看著傅子明離去的背影，興奮地說：「走，回去。吉才良，你帶個人在前面開道，你們兩個斷後，注意有沒有人跟蹤我們。」

就在郭大勇帶人離開康公廟的當天，郭瘸子回來了，向馬博明報告說：「營長，那裡很隱蔽，山洞可以住人，我看可以把傷員安置在那裡。」

馬博明立即決定道：「好，郭班長，我再給你挑選一些人，你們就隱蔽在那裡，照顧傷員養傷，我會派人和你們聯繫的。」

馬博明讓李亮挑了十幾個可靠、口風緊的戰士，帶上營里給他們的糧食，尤其是鹽，馬博明知道，在缺少藥物的情況下，鹽對於傷員的重要性，抬著那八個重傷員，前往秘密營地。

安頓完這些，馬博明看著李亮帶領戰士們在按照他說的進行訓練。這時，項建德一身農夫的打扮，來到馬博明跟前：「報告營長，三個偵察小組的情報都回來了。」

「都有什麼情況。」

項建德撩起衣襟抹了抹臉上的汗，說道：「在我們的東面，進駐尋烏縣城的是gmd第一縱隊二一八團，西面安遠縣城是第一縱隊的二一九團，南面定南縣是第一縱隊的二一七團。二一七團和二一九團目前沒有什麼動靜，二一八團有一個連，出了尋烏縣城，沿山路往這個方向而來，行動並不迅速，估計今夜可以到達鵝牯坑。」

馬博明沉思著，順口問項建德：「你怎麼看這股敵人的行動？」

項建德沒有猶豫，說道：「路上我就分析了，很可能是郭偉健那伙民團回去報了信，敵人才派出部隊向這方向搜索而來。gmd軍對民團的戰鬥力根本看不上，對他們說的情況也不會完全相信，按照他們的估計，一個連的兵力足夠對付我們了。」

「說的有道理，派人給我盯住這伙敵人，隨時報告他們的動向。其他幾個方向的敵人，也要保持密切關注。」

「是。」項建德答應道，下去安排。

「張海娃。」

「到。」

「去請教導員和李亮過來，就說我有事情和他們商量。」

李亮在練兵，方建正在給補充連的戰士上政治課，聽張海娃說馬博明找他們有事，都做了一些交代，讓戰士們繼續，二人先後來到馬博明休息的窩棚前。

馬博明招呼方建和李亮坐在一根放到的枯樹榦上，開門見山的說：「據偵查班的偵查，尋烏方向有一個連的敵人在向這個方向搜索過來，看他們的動向，應該還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我準備干他一傢伙，解決這股敵軍。」

李亮興奮的搓了搓手，方建比較沉穩，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馬博明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划著說：「這兩天我在周圍轉了轉，看了看附近的地形。鵝牯坑距離康公廟也就不到四里路，過了康公廟，往鵝牯坑方向走個5、600米遠，有一條深溝向東綿延而去。這邊是一個比較陡的坡，對面也是一個坡，中間是個低洼的溝底，溝有一百多米深，在下面是看不見兩邊坡頂情況的。一條山路從對面綿延而下，一直到這邊坡上，全長也就1000來米。溝底兩邊只有三百多米寬窄，長滿了半人高的荒草。這裡是一個絕佳的伏擊地點，我決定在這裡搞他一傢伙。」

方建看看李亮問道：「一連長，你的意見呢。」

李亮看著馬博明在地上畫出的草圖說：「實地我不清楚，照營長說的看，我認為可以。上次打了民團以後，我們的武器彈藥充足了不少，可以打這一仗。」

馬博明為了啟發他們的思路，說道：「打仗也要計算成本。我就是看中了這裡的地形，加之又是一股獨立之敵，可以全殲，這樣，繳獲就多，足夠彌補我們的損耗。否則，我們沒有能力造武器彈藥，當武器彈藥損耗到一定程度時，就像前天，我們連民團都對付不了了。」

方建不滿的說：「馬營長，這是幹革命，是打仗，你怎麼說的跟做生意似的。」

馬博明扔掉手裡的樹枝說道：「教導員，幹革命不是做生意，可打仗，就得有點生意意識，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看見方建要開始給自己上政治課了，馬博明急忙說：「這個問題以後再討論，你們沒有意見，我就部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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