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20.妖族敗類

老牛精不禁打個冷戰：「孫悟空？大鬧天宮無法無天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怎麼可能，他不是被如來佛祖鎮壓了？」

如意真仙想一想孫大聖的名號就毛骨悚然，古往今來膽大包天的妖怪不計其數，但是大膽到敢於和天庭作對的卻沒有幾個，一個就是孫悟空，另一個在失蹤后被妖族公認為領袖，如果他還活著，只要他振臂一呼，所有的妖王都會揭竿而起。他們兩個都是在五百年前鬧上天庭，一前一後，那位妖族領袖是在悟空之後反上天宮，大殺四方，要為妖族打出一個朗朗前程，可惜最後被一個神秘的存在降服，從此不知所蹤。

探子道：「國外傳來消息，孫悟空唐僧搭救，投靠了西天如來佛。」

老牛精狠狠道：「我族敗類！」

通天耳卻說：「齊天大聖五百年前大鬧天宮，何等的不可一世，何等的威風，現在怎麼這麼無能。」

惡煞也說：「是啊，當初是西天的如來佛鎮壓了他，算起來如來也是他的仇人，他怎麼可以委身仇人，真是枉了齊天大聖這個名號。」

很多大妖為了取得仙位，會投靠各界有實力的仙人，只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這個名字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太高了，這樣的英雄應該是個獨立的英雄，不能為了名利投靠任何仙人，他只屬於妖族，他永遠只能屬於妖族。即便她們三個妖怪也投靠了班珏，她們也不容許孫悟空叛變妖族。這個矛盾的想法很難理解，但是這是幾乎所有妖族對於種族英雄完美無瑕的想象。

她們心中還存有幻想，希望探子帶來的消息是假的，老牛精道：「以齊天大聖的傲骨，或許不是他。」

惡煞也說：「上西方須彌山取幾卷破爛經文何須如此興師動眾，派遣好幾位天庭要員護送？」

通天耳捋了捋長長的耳朵：「我原來以為陪著唐僧取經的天庭使者只是一些低等的天將副官，難道取經一事真的這麼重要？如意真仙，現在那頭豬妖被咱們抓了，何不讓小的們拖過來問問？」

老牛精立刻派人去抬進來豬八戒，取出塞口的破褲頭，問道：「你這妖怪，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來我西梁女國幹什麼？」

豬八戒連吐幾口，塞住他嘴的破褲頭不知道是哪個牛妖的，一股子牛糞味兒和尿騷味，噁心的不行，八戒從窒息中醒來又昏死過去，短短几個時辰反覆昏迷醒來了無數次，一朝解脫，嗚哩哇啦把幾個妖怪罵了千百遍。

老牛精皺緊眉頭，怒火上沖，一巴掌扇得八戒不知道東南西北：「你個豬妖，問你話好好回答！」

八戒眼冒金星，感覺被驢踢了一腳，暗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嘟囔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

通天耳勸住老牛精，說：「你說說你們從什麼地方來的，有幾個人，幹什麼來的。」

八戒心想：「一路上妖怪們不是想嫁了師傅，就是想吃了師傅。這群人都是妖怪，我可不能透露我們的底細。」

「我和我猴哥是從東勝神州來的，我們本是一個海島上的山大王，過慣了飲酒作樂的逍遙生活，出來遊山玩水，遍游天下。」

老牛精忍不住又扇了八戒一巴掌：「胡說八道，你們遊山玩水，來我聚仙庵偷去泉水幹什麼。」

老牛精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八戒感覺肚子絞痛，一股濁氣從後面噴出，急忙說道：「快，快，快！俺老豬要上茅房……」話剛說完，一股血污順著大腿根流了下來。

三個大妖獃獃地望著八戒的褲襠，喃喃道：「原來男人也會來大姨媽……」

八戒捂著肚子，羞澀的滿臉通紅，心裡卻是美極了，困擾他好幾天的怪胎終於除去了！要是真生下來一窩豬仔兒，重回天庭的時候那幫老夥計們該怎麼嘲笑他。

三個大妖一臉尷尬，顧不得再問他，派人把他又抬了出去，收拾了地面。

八戒整理乾淨，換了一身女牛妖的裙子，穿得不倫不類，被抬了回來。

通天耳道：「豬妖，你說行山玩水，為什麼那個毛猴說你們一路西來殺了許多妖怪。方才就要殺我們，被我一激，上天去找玉帝說理去了。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取經人剛來到我女兒國，你們一路向西，也來到這裡，你們必定是取經的和尚，要到雷音寺求取真經，是不是？」

「這裡還有一個聰明的妖怪，猴哥現在去了天宮，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可怎麼出去？只盼望猴哥快快回來接應我」，八戒心裡叫苦，嬉皮笑臉地說：「世上的巧合多的是，和尚是禿子，我老豬雖然發質不好，腦袋上也還有幾根毛。」

三個妖怪看去，八戒的腦袋上果然有一層細毛，不過她們都沒有親眼見過和尚，不知道和尚是不是全是禿子，這個豬妖看著就不正經，說的話是真的才怪。

三隻妖怪問了半天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老牛精牛脾氣一上來，命令小牛妖們把八戒吊起來毒打。

別看八戒平時窩窩囊囊沒個正形，真被吊起來打也挺硬氣，不露一點口風，這幾個妖怪一定是在打他們的主意，就是打死了也不能告訴她們。

這邊小牛妖打的正高興，悟空從崑崙歸來，已經入夜，找不見了八戒，運起火眼金睛，看到八戒的慘象，大發雷霆。師徒四人之中，他和八戒的關係最鐵，見到八戒傷痕纍纍，滿身血污，氣得渾身發顫，掏出金箍棒，變得數十丈粗，一棒子下去直接把聚仙庵夷為平地。

三個大妖正在把酒言歡，屋頂轟然塌陷，將三妖砸入地底數丈，一群小妖盡皆死去，一個不留，只有八戒還被吊在一處房樑上，安然無恙，這座屋子四壁都坍塌了，只有一根大梁孤零零地憑空懸著。

八戒駭然地看著正在折磨自己的妖怪眨眼睛變成了肉泥，聚仙谷下陷數丈，整個山谷中充滿了肅殺之氣，有些毛骨悚然。他認得這根從天而降的棍子，上面有幾個金燦燦的大字：如意金箍棒。當年悟空大鬧天宮的時候也沒有如此兇殘，這次竟然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

悟空解了八戒身上的繩索，帶他離去八戒還回不過神來。摧枯拉朽，就是摧枯拉朽，只有這個詞能夠形容剛才震撼人心的一幕。

「猴……猴哥，你是為了救我才把聚仙谷中的妖怪都滅了？」八戒看著悟空仍然臉煞氣。

「俺老孫不光是為了救你，你這夯貨就是被殺了剁了，我連眼睛都不眨一眨。我是心中有氣！」

「什麼氣？」

「氣我本領低微，想做的事做不了，不想做的事還得做，受人約束，不能瀟瀟洒灑活著。」

八戒想起剛才毛骨悚然的一幕，訥訥道：「猴哥，你還本領低微？在俺老豬心中你就是天人，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瀟洒的很。」

悟空望著八戒崇拜的眼神，神色蕭條，不願意再講，講了又有什麼用呢，八戒是他的兄弟，可惜不能成為他的知己、他的知音，他的心聲無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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