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哥哥
許非鈺一聽說妹妹來了,得先生批准后,立刻就跑了出來,欣喜得連手中捧著的書都忘了放下。
「月歌,你怎麼一個人就來了?」
成功又被忽視當做不存在的楚鏡離:「......」
他的存在感就這麼低嗎?
秦月歌拉著許非鈺上下打量了下,發現他沒缺胳膊沒少腿,除了一隻熊貓眼半邊腫臉外,其他地方都沒傷到,這才鬆了口氣。
「你說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怎麼也學起那些地痞流氓一般,和人打起架來了。」
秦月歌翻了個白眼,許非鈺連忙討好的一笑,這不笑還好,一笑就扯動了臉上的傷痕,立刻痛得他齜牙咧嘴。
本來就算受了傷也還看得過去的一張臉,頓時被擠成了烤焦的紅薯,真的丑!
雖然嫌棄,可是畢竟是親哥。
「笑,繼續笑,痛死你得了!你說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你想打架,不會提前告訴我啊,你忘了大妞一個人能幹翻五個大漢了嗎?傻得你,有幫手不會用!」
秦月歌忍不住再次剜了自家哥哥一眼,隨即將一藥瓶塞到他手裡,道:「記得按時敷藥,還有,不準問我葯怎麼來的!」
許非鈺:「好,我都聽你的,你別生氣就好。」
楚鏡離:「......」這兩兄妹平時都這麼相處的嗎?
為什麼他有種妹妹才是哥哥的錯覺?
秦月歌怎麼也想象不出自家溫潤如玉的哥哥,動起手來打架是怎樣一副畫面。
不禁道:「還有,你下次要打架的時候,記得提前通知我。」
許非鈺:「......好。」
「這位是?」許非鈺像是才發現楚鏡離似的,忽然看了過去,溫和的眼中滿是不解,隱隱的,還帶著一絲秦月歌沒有發現的敵意。
秦月歌習慣性的忘記楚鏡離的存在,不禁撓了撓頭,齜牙道:「我救了他一命,他要報答我,所以賣身給我了。」
楚鏡離:「......」是以身相許不是賣身......
秦月歌將隨身攜帶的賣身契一抖,許非鈺接過去掃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這才疊好交還給秦月歌,道:「既然是你的人,你安排就是了。」
等到兩兄妹聊的差不多時,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我這邊的情況就是這麼回事兒,和信上寫的差不多。」秦月歌將她如何破解林氏的謀算到如今的現狀,都跟許非鈺仔細講了一遍,「不過,你到現在還沒給我講明白,到底為什麼打架?還有,剛才我們在學堂門口時,那守門的小廝,一聽說我是你妹妹,嚇得拔腿就跑,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兒?」
許非鈺面露難色,眉頭微皺,看向自家妹妹:「你一定要知道嗎?」
秦月歌狠狠的點了點頭:「一定確定以及肯定!」
掌控全局才能防患於未然嘛。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子的......」
大概三天前,許非鈺接到自家妹妹的家信,知道林氏竟然為了二兩銀子就想將自家妹妹賣給一個傻子當媳婦兒時,本就氣的不輕。
然後,恰好那天林氏的女兒許妙妙隨著她舅母一起上街採買遇上了他,便纏了過來。他當時語氣不好,就呵斥了她幾句。
許非鈺本就長得很俊美,又加上溫潤如玉的性子,許家村的女性,從小的到老的,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
許妙妙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吧,因為她娘給她灌輸的思想是,將來她許妙妙是妖嫁給員外郎當夫人的,所以,許妙妙對許非鈺的感情就變得很微妙了。
因此,當自己喜歡了很久卻沒能說出口只能當做兄長一般的少年,在大街上斥責自己時,平時挺傲氣的許妙妙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哭了起來。
許妙妙的大舅母羅氏也是個潑辣的性子,見自家外甥女受了委屈,連忙護崽子般的朝許非鈺罵了起來。
她不是林氏,許非鈺的爹娘對她們家沒有救命之恩,所以她這一開罵,就如同破鍋羅嗓子,震得整條大街上的人都過來看熱鬧起來了。
有人看熱鬧,羅氏也越發得意了,什麼難聽的話都給罵了出來。
許非鈺氣歸氣,但是不會和一介婦人計較,因為要是計較,他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所以當下便拂袖而去。
可是剛回到學堂,就有平時看他不太對眼的同窗,拿羅氏在街上罵他的事情來取笑挑釁他。
許非鈺本不想搭理他們的,可是他們有一句話惹怒了他。
那就是他們竟然罵月歌,罵她小女表子。
「喂,許非鈺,聽說你妹妹是二兩銀子就能賤賣的東西,這麼賤啊,這還不如青樓里的賠錢貨呢哈哈哈。只不過你們說這還沒**的小丫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惡毒的侮辱語言,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刺進了許非鈺的胸膛,讓他痛不欲生的同時,也氣的臉色漲紅。
當下也不管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的聖人言,衝過去就是一腳。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妹妹,豈能容他人這麼侮辱踐踏?
對方沒想到平時弱不禁風的許非鈺竟然有膽子打人,而且下手還這麼猛,猝不及防間,被踢得一個趔趄,痛的他狼哭鬼嚎起來。
「娘的!給老子揍回去!狠狠的揍!」
許非鈺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很快便落了下風。
不過還好,在小時候,他們娘親教了他和妹妹人體的穴位,他們爹則是教了他們如何揍人既能人渾身難受但是表面上又看不出什麼重傷。
所以,他在挨揍時護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出擊是卻是照著他爹教的又狠又准。
若不是後來知縣來人來巡查時偶然間進了學堂,許非鈺想,那幾個人身上的傷,會更嚴重些。
「先生雖然對我動手打人很生氣,但是也怕驚擾了知縣大人,大人會責罰我,所以才搶著罰我半個月不準出學堂半步。不過知縣大人卻是難得一見的好官,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不禁沒罰我,反而考校了我幾題,覺得我學識還不錯。」
「原來你挨揍的事情,說白了還是因為許妙妙引起的。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和他們家斷了關係。」秦月歌有些不爽,總覺得他哥哥這次是受了無妄之災。
「凡是也有兩面,這次我也算是因禍得福,得了知縣大人另眼相看。」許非鈺摸了摸秦月歌的頭,滿臉寵溺。
秦月歌卻是翻了個白眼:「那你有沒有跟知縣大人提到我?」
許非鈺有些不解,看向秦月歌:「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覺得吧,你若是告訴知縣大人你是我哥哥,他會對你更加另眼相看的。」
許非鈺啞然失笑,點了點秦月歌的額頭,道:「好,若下次再見到知縣大人,我會告訴他,我是你哥哥。」
楚鏡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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