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乞兒慕語

「我說你這小叫花子，又來我這兒要吃的了？去去去！「瞿河鎮雨花樓的小二不滿的趕著面前衣衫破爛、灰頭垢面的小叫花，「我這兒可沒給你吃的東西。「

「我說小二哥，「面前的小叫花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抓住了小二的手，壞笑著靠近了對方，「咱哥倆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一回生二回熟，就給我倆大白饅頭吧。「

「唔嗯......「小二嗅到了小叫花身上一股古怪酸臭的氣息，頓時胃裡一陣翻騰，「媽的你這傢伙離我遠點兒！你這身上是什麼味啊！「

「誒，小二哥，這是我獨有的體香，不錯吧？「小叫花再度靠近小二，故作可憐的開口，「小二哥，你看我這麼可憐，施捨點兒吧。「

「你這那是什麼體香啊！你這傢伙身上這叫做體臭！「小二用力推開了小叫花，但是嗅到自己身上已經沾染到了對方的氣息之後，頓時面露厭惡，拿起兩個大白饅頭就砸向了小叫花，「滾滾滾！趕緊麻溜的滾！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混蛋，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完之後便匆匆離開去清洗身上的味了，而小叫花看著離開的小二，稍顯愧疚，但還是忙拾起兩個饅頭，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快步跑入了小巷裡，七拐八拐走進一家破敗的院中，然後喊道，「四兒，我帶饅頭回來了。「

「慕語哥！「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聽到聲響立刻走出門來，只是臉色有些猶豫，「慕語哥......天楠姐姐的病又加重了......「

「唉......「聽到這話慕語嘆了口氣，把饅頭塞給了小男孩，不過隨後揉了揉他的腦袋，露出一個笑容，「四兒，你天楠姐姐吃藥了嗎？「

「天楠姐姐......「四兒猶豫了一下，看著懷裡的饅頭，「天楠姐姐說她都這樣了，不要讓我們浪費錢給她買葯了，今天的葯也放涼了沒喝......「

「這丫頭是真蠢啊......「慕語撓撓頭，「四兒，你把饅頭給大家分一下，我去看看天楠。「

「嗯......「四兒點了點頭，而慕語則向著院內一處屋頂已坍塌一半的屋子走去，他來到半掩的門邊敲了敲門，「天楠？「

「咳、咳咳......慕語哥？「門內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只是隨後便見慕語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一個面黃肌瘦的少女躺在乾草之上，身上蓋著破舊的、棉絮外露的被子，慕語來到了她的身旁，看了看腳邊盛著早已放涼的湯藥，不由嘆了口氣，看著有些憔悴的少女，「天楠，不是讓你乖乖喝葯嗎？不喝葯怎麼能好？「

「慕語哥......「天楠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我的病我知道......慕語哥......你別浪費錢給我買葯了，給大家買點兒好的......再說，就我這樣，還能活多久......「

「呸呸呸，「慕語拍了拍自己的臉，「你這妮子瞎說什麼？當年天叔把你託付給我，我就說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少你一口吃的，我去給你把葯熱好，聽我的，乖乖吃藥好不好？「

說完之後，慕語便拿起地上的碗，打算重新去熱葯了，只是還沒起身，天楠就拉住了他的衣袖，慕語望向天楠，便聽天楠像是乞求一樣的開口：

「慕語哥......就當......就當我求你好不好？「

「求求你，別再管天楠了。「

「呼......「慕語輕輕嘆了口氣，重新坐回了天楠身旁，輕輕握住了天楠的手，「天楠，要想我不管你是嗎？「

「嗯......「天楠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那你這輩子都別想了，「慕語語氣平靜的說到，「想讓我不管你只有兩種情況，要麼我死了，要麼就是到了下輩子，下輩子我肯定不管你。「

「......「天楠重新睜開了眼睛，看著一副嚴肅模樣的慕語，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不過隨後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才開口說，「慕語哥真是的......我、我答應你便是了。「

「還有......「天楠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慕語哥快去洗澡吧，慕語哥身上有一股狗狗沒洗澡的臭味呢......「

「誒？「慕語臉色微紅，忙站起身來，「那個咳咳咳......我這就去洗......「

說完他便端著那碗放涼的湯藥匆匆離開。

十數分鐘后，慕語已經換上了一身麻布長衫，雖然衣衫上仍舊有不少補丁，但是相較之前的乞丐裝已然好了許多，而他也從院內的井中取了水洗掉了自己身上的那股異味，隨後端著重新熱好的葯湯重新返回了小屋。

「來，天楠，「慕語坐在了天楠身旁，輕輕將她扶了起來，「喝葯吧。「

他端起了葯，拿起勺子在嘴邊輕輕吹過之後遞向天楠嘴邊，「來，張嘴，啊~「

「慕語哥，咳咳......「天楠喝完了勺中的葯，面露無奈的看著慕語，「我又不是小孩子的了......「

「嘿嘿，「慕語笑了兩聲，再次為天楠喂葯，「好了，天楠，乖，我一會兒讓四兒把切好的饅頭給你送來，你若是餓了便吃些東西，我去瞿河看看能不能給你抓幾條魚補補身子......「

「慕語哥，別去冒險了......「天楠又一次喝完慕語遞來的葯，「瞿河水急，你若是不小心落入河中可就糟糕了，可是會直接被捲入下游的，說不定慕語哥……你就直接進了天河呢。「

「哪兒有那麼誇張放心，你慕語哥我豈是那種馬虎的人。「慕語翻了個白眼，繼續給天楠喂葯。

「嗯。「天楠點了點頭。

很快，碗中湯藥見底之後，慕語便扶著天楠重新躺下，不過正打算出門之時，天楠卻是再度出聲叫住了他：

「慕語哥。「

「怎麼了，天楠？「慕語笑著問道，「難道你捨不得你慕語哥哥我嗎？「

「慕語哥瞎說什麼......「天楠的臉色微紅，輕哼一聲，「慕語哥......若是再這樣，天楠便不理你了。「

「哈哈，天楠，哥哥我不是開玩笑嘛，「慕語連忙說道，「那啥，我出門了啊！「

「慕語哥等等......「天楠忙喊住慕語，考慮了一下之後才說道，「那個......慕語哥......我聽四兒說，最近瞿河鎮不是新來了一位武師，連挑瞿河鎮三家武館，然後購置地產新開一家武館。「

「慕語哥你當年從老乞爺那兒得到的《渾天功》，如今也已練到九重，領悟，我想若是慕語哥，定能通過測驗，拜入那武館，不說別的，至少衣食上能......能姑且無憂。「

「我當然也知道啊......「慕語聽到這話卻是苦惱的撓著頭，「且不說我是否能夠入那武館，就算是能入，我也不想只有自己能夠衣食無憂......所以天楠，這話不許再提了。「

「好吧，慕語哥......咳咳......「天楠又咳嗽起來，不過慕語卻已然轉身離開了房間，但下一秒就聽院子里傳來慕語的喊聲：

「四兒！你膽子肥了！居然敢聽我的牆角！「

「慕語哥我就是好奇，別打腦袋，啊！我錯了！「四兒的慘叫聲在院內經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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