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遇

曹軍並未發動進攻，夜色降臨，呂布讓妻子嚴氏，妾氏貂蟬以及曹氏先回屋休息，發泄過一次之後，呂布目前最要緊的還是退曹操，在大局定下之前，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默默地擦拭著方天畫戟，這把方天畫戟乃隕鐵打造，跟隨他也有些念頭，期間不乏與關羽、張飛這等級別的猛將相鬥，但至今不見絲毫破損。

寬敞的廳堂里，吹來一陣陰風，周原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匯聚在呂布眼前，對著呂布躬身便拜：「周原，參見主公。」

「起來吧。」呂布擺擺手，看著周原道：「曹操有何動向？」

他昨夜去夜襲曹營，暗中卻讓周原留在曹操身邊，看看曹操會有何動靜。

「回主公。」周原躬身道：「曹軍中此時已然無糧，曹操為解糧草之困，已派許褚前往徐州向陳珪父子借糧。」

呂布摸索著方天畫戟戟桿之上的雕紋，默默地點頭道：「你且去一趟徐州，談聽清楚那陳珪父子是否借糧，若借糧的話，糧草從何處運來？將具體的道路記清楚，你速度快否？」

「主公放心，卑職如今已是鬼身，雖不能飛天遁地，卻能穿牆過戶，昨日又服了主公賜下的靈丹，自此處往來曹營一回，也只需要盞茶功夫，料想來回徐州不會太慢。」周原躬身道。

「那便去吧，定要確定其糧草路線，曹操如何安排兵力方可。」呂布點點頭示意道。

「喏，卑職告退！」周原躬身一禮道。

「接著！」呂布朝著周原丟出一物。

周原連忙接住，卻見手中多了三枚綠油油的魂丹，有些驚愕的看向呂布：「主公，這……」

「有功必賞，此番能燒的曹操糧草，你居功至偉，陽間財物料來對你已然無用，便將這些當做獎賞。」呂布笑道，他當過鬼，很清楚對於鬼來說，凡間的東西已經沒有了意義，不過這魂丹對於鬼物來說卻有這極強的滋養之效，可替代財物的地位。

「謝主公，卑職必為主公肝腦塗地！」周原連忙跪地道。

「去吧！」呂布擺了擺手，將方天畫戟擺在兵器架之上。

「卑職告辭！」周原對著呂布深深地一躬身，而後轉身一步踏出，瞬間消失無蹤。

看了一眼周原消失的方向，呂布將寶劍跨在腰上，往門外走去，周原的事情給了他不少啟發，這些鬼物雖然與凡人難有交集，但它們卻能為自己收集情報，憑著自己的能力，何不建立一支完全由鬼物組成的軍隊，專門負責情報的收集。

況且如今周原一個用著雖然順手，但隨著事情越來越多，周原一個人也分身乏術，這讓呂布迫切想要多找幾個如周原這般的鬼物為自己探聽消息。

夜幕已經降臨，如今這下邳城實行宵禁，除了守城將士之外，任何人一旦上街，會被當做姦細直接處決，也因此，夜幕下的下邳城中，除了偶爾看到的巡街將士之外，能看到的，幾乎都是無數遊盪的鬼影。

這世間雖有氣運之說，卻並無地府，當過鬼的呂布很清楚，人死後，很多時候魂魄直接消散於天地，但也有人心中有放不下的事情，死後會因執念使魂魄不散，這就是所謂的遊魂，這些遊魂很弱小，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本能的重複著生前的行為，不久之後就會消散。

但也有一些人死後，執念會化作怨氣，就如當初的呂布一般，可稱之為怨鬼，不過怨鬼根據身前的地位以及怨念的強弱，也有高下之分，大多數怨鬼在形成之後同樣沒有自身的意識和生前的記憶，但也有一些，會如呂布這般，保留著生前完整的意識，甚至覺醒一些神通。

呂布現在要找的，便是保留了思考能力的怨鬼，不過怨鬼之中，能保留思考能力的萬中無一，呂布重生后，遇到過好幾個怨鬼，都是憑藉本能在做事，這種怨鬼，再多也沒有任何用處。

「呂布，還我老父命來！」一道鬼影在眼前閃過，便見一個溺死鬼咆哮著朝呂布撲過來。

「聒噪！」呂布冷哼一聲，探手一抓，那怨鬼已經在呂布手中被煉製成一枚綠油油的魂丹。

曹操水淹下邳，下邳城中死了不少人，這其中，很多人將仇恨放在呂布身上，即便死後，也想著找呂布報仇。

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仇恨，呂布一般也懶得解釋什麼，直接滅殺了便是。

「溫侯恕罪！妾身不知溫侯在此，驚擾了溫侯，還望溫侯莫要見罪。」呂布正要離開，卻見旁邊房門開了，一名美貌婦人出現在門口，臉上還掛著淚痕，卻難掩其絕麗容貌，此刻正牽著一名稚童，怯生生的看著呂布。

卻是剛才女子在院子里哭泣，呂布遇到惡鬼前來索命，喝了一聲聒噪，被這婦人以為是在罵自己，當即出門想要道歉，卻認出了來人竟是呂布，慌忙給呂布見禮。

「你是……」呂布看著女人，有些面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妾身前夫秦誼曾在溫侯帳下聽調，曹軍圍城之前，曾被溫侯派往後將軍處，卻至今未歸，如今想來卻是……」說到最後，確是又泣不成聲。

「原來是你！」呂布眯了眯眼睛，終於想起此女是何人了。

當初他死後曾盤桓於曹操身邊一段時間，當時關二曾數次向曹操求一女，曹操原本答應，但在見到女子之後，直接納入了自己府中，關二也因此而與曹操有了芥蒂，後來更是直接殺出許昌。

只是時隔太久，呂布當時一心想要弄死劉備，並未多注意，卻是知道此女城市自己布下將領的妻子。

「秦誼？」呂布搖了搖頭道：「你也莫要再哭，那秦誼如今在袁術麾下效命，那袁術還為他許了一位宗室女子。」

「溫侯乃夫君之主，安能說不實之言？」杜氏聞言，雖不敢怒，但聲音里卻透著幾分怒氣。

「他日曹操破城，或是曹軍退兵之後，你自可書信去問，某何必騙你一婦人？」呂布冷哼一聲道：「你且回去，如今城中宵禁，莫要隨意出門。」

擺了擺手，呂布也沒再理會這對母子，徑直順著街巷繼續尋找，只可惜，大半個晚上，除了手中多了上百枚魂丹之外，一無所獲，這讓呂布有些遺憾，他能察覺到，這城中的鬼魂大多在躲著自己，這事還是等周原回來之後，讓他去找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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