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名人效應

接近兩百年的時間，源源樂隊已經沒有在祖域發新歌，除了長空之外，其他人甚至都很少在祖域露面或有大的新聞，但若塵這次一出場，就被殷家眾多人認了出來，這實在讓人驚訝！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釋然，縹緲天終究是祖域中心，曾經繁榮無比，在這片天下的修士相對祖域其他天域，卻也來得更為開明，更具娛樂性，而身在其中的殷家也不例外，對源源樂隊的熟悉和對若塵的了解，比之其他地方的修士來得更多，也算情理之中！

殷明也是認識若塵的，想當年他還只是族中的一個較有天賦的子弟，跟著族中大乘族老，沾著殷文、殷武兩兄弟的光，才得以一起來到天明城，見識到了那前無古人的武道大會，那時的他高不成，低不就，可以說默默無聞，隱於天明城中無數修士之間，一起見證著別人的光芒萬丈！只是才是兩百年不到，隨著殷家大乘族老的離去，隨著殷明突破分神境，異軍突起，他成了殷家的支柱，率領著殷氏一族尋找著出路！

在混亂天域能見到若塵，當年就給他印象極為深刻的五行天天驕，這很讓殷明驚訝！而在這樣的處境之下，則無疑讓他有些失落，那一年的武道大會，他雖默默無聞，但也已是出竅修士，那些所謂的天驕再是如何光彩奪目，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他比他們高了一個大的境界，隨手就可以滅之，又怎麼會在意他們的光芒呢？

只是此時見著若塵，他立馬就知道了，那個一直鎖定他的分神強者，正是若塵，正是當年的那個祖域元嬰第二，正是當年那個被他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小輩，而今兩百年不到，他們已經站在了同一個境界，表面看來已經沒有了差距！

殷明很苦澀，仔細算來，若塵突破至分神或許還不到三百歲，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突破分神時，早已過了五百歲！看似沒有差距，但仔細想想，卻處處都是差距，還差距甚大！

「難道大勢力的天驕真就有如此優勢嗎？」

殷明心中暗嘆，有對若塵的羨慕，有對自己的嘆惜，甚至有種對殷家的淡淡失落！

「或許仍是依附一處大勢力才有出路吧？」

這個時候的殷明，道心或有不穩，因為受打擊實在太大，但這並不能怪他，無論是誰，在如此狀況之下，見著曾經並不放在心上的人，一躍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高出一籌，都難免失落，難免不平衡！

「仇恨的種子已經在你們心中埋下，誰也無法保證哪一天不會發芽生根，所以我要你們所有人都臣服，或所有人都毀滅！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你們選擇吧！」

殷家大部分人都認識若塵，但若塵當然不認識他們，若塵從光芒中走出，但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異常，讓殷家上下如墜冰窖！

隨著若塵的話音落下，羽翼揮舞著透明翅膀，手握猩紅短刺，帶著他的羽燕團出現在若塵身後，加之蒼狼團，和四艘戰艦上的森冷炮口，都對殷明和他的族人們形成了巨大的壓力！

殷明面臨選擇，活著亦或滅族，在他的一念之間！

星空本就孤寂，此時更無聲！南天門所有人都冷冷地望著殷明，單目光就足以讓這個男人崩潰，天知道他的手心、背心都已有汗流出，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他露怯之時，一旦如此，即使他率殷氏一族臣服，將來也沒有好果子吃，無論在哪方勢力，即使在他們曾經依附的縹緲天，如果你讓他們看不起，就連做為附屬勢力也是不夠格的，做下屬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若塵，我想知道南天門和五行天是什麼關係？」

殷明控制好自己的心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

這個問題其實很難回答，在南天門中，包括四大團長，還有很多人，或許都有這個疑問，只是出於各自考慮，並沒有問出口，此時聽得殷明問起，羽翼、百里等所有在場南天門眾，都是豎起了耳朵，想知道若塵的回答！

曾幾何時，若塵也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甚至跟長空還有交流過，他們一致認為，南天門就是南天門，跟五行天並沒有關係，並且依長空的意思，現在五行天內部矛盾重重，支持他的新派和支持金晨的老派整日的明爭暗鬥，局勢極不明朗，若塵此時另起爐灶，或許是最好的打算，說不定哪天長空、李白、水柔無處棲身了，還要過來投奔呢？

這當然是長空的笑談，但卻給了若塵明示，如今之祖域，新興勢力層出不窮，就連始魔天向天嘯都曾被逼得南遷，欲別覓棲身之地，就更何況若塵五個本就在五行天沒有根基之人了！

「南天門是我若塵和一眾兄弟們的南天門，它在這片天域創立，將來會越走越遠，但南天門就是南天門，現在是，將來也是！」

若塵望著殷明，望著所有南天門人，目光堅定，言辭鏗鏘有力，顯然這番話發自內心，讓所有人都感受得到！

「我想替殷家在南天門討一個好的地位，我們不想做炮灰，也不想被雪藏，我們要跟所有南天門人一樣，可以建功立業，可以得到應有的尊重！」

若塵並沒有直接回應殷明的話，而是沖著百里的方向喊了聲百里，百里便是直接飛了過來，跟若塵站在一起。

「這位是百里團長，不久前我們打了一架，所謂不打不相識，如今他是南天門蒼狼團的團長！」

「羽翼！」

若塵又喊了一聲，身後羽翼便也上前了一些，同樣跟若塵並排而立。

「他是羽翼，是南天門羽燕團的團長，我們也僅認識幾年的時間！」

若塵一邊說，一邊摟了摟左右羽翼、百里兩人的肩膀，兩人也極是配合，很享受這種氛圍！

「在南天門，所有進來的人都會受到應有的尊重和公平的對待，但同樣尊重不是別人給的，要靠自己爭取！」

若塵話未盡，但意思已經極為明了，殷明懂，所有聽到這番話的人當然都懂！

殷明或許是迫於形勢，或許是真得想通了，他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白，想投誠南天門，但又怕到了南天門成為階下囚，得不到尊重，那樣的話還真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只是若塵的那番話他也聽出了其中的深意，南天門肯定是新興勢力，如他介紹的百里、羽翼實際上都是新人，以後仍將會有更多新人，而他殷家如果選擇投誠，不算晚，相對後面進來的，或許還算是老人！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南天門能發展起來的情況下，換成其他人，殷明或許很擔憂，但如果是若塵，他也擔憂，卻存有希望，覺得這樣一個三百歲都不到的分神強者，或許真能創造奇迹！良禽不但要擇木而棲，而且要趕早，太晚飛上枝椏的，肯定找不到好的落腳點，隔著中心也就越遠！

「好，若塵，我信你！我殷明代表殷氏一族所有族人，在此鄭重起誓，願歸隨南天門，歸隨若塵，一起建功立業，共創輝煌！如違此誓，必遭天譴，逢劫即隕！」

這個誓言很重，作為一名修士，最忌諱的自然就是天譴和天劫，一般修士自然不會將遭天劫這樣的話放在嘴邊，此時殷明如此，足見誠意！

「好，殷明，我也信你！百里，先放了那些年輕人！羽翼，你安排接收！殷明，來，隨我喝茶去！我這裡可是有整個祖域最好的茶！」

別看一切來得突然，似極草率，但若塵這番安排卻是妙到毫巔，他將百里、羽翼安排出去，卻是完全將殷家控制了，而若塵拉著殷明去喝茶，當然也是極為高明的，整個殷家少了這個分神強者，可還是百里、羽翼的對手？

這是陽謀，殷明當然心中明白，不過話已至此，一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雖說口中都說互相信任，但誰也都知道，這信任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接觸！

「殷兄，你也別心有不滿，給所有人一些時間，一切都會好的！殷兄，來，嘗嘗這茶，感覺怎樣？」

戰艦上，若塵、殷明兩人席地而坐，若塵重新泡了一泡悟道古茶，頓時茶香四溢，讓多少有些忐忑的殷明馬上神清氣爽，感覺輕鬆了不少！

「若塵，我族既然入了南天門，自然會遵循南天門的規矩！不過我仍是那句話，我們需要機會，需要公平對待！」

「殷兄，我現在並不會承諾太多，這段時間，你們就先跟著我們一起狩獵，眼見為實，你和你的族人都感受一下！如何？」

若塵曾經並不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甚至都不是一個喜歡多講話之人，但是世事就是這麼奇妙，總是朝著你從未想過的方向發展，偏偏你一旦走上那條你想都沒想過的路后，發現還走得挺順，再回首，或許連自己都難以置信！就如此時若塵，他明明話不多，他明明從未想過要搞什麼門派，也從未想過要帶著一幫人一起干點什麼事，曾經的他，覺得好好修鍊，跟傾城一起無憂無慮的生活，跟長空、李白、水柔幾人一起逍遙就挺好，但不經意間，他和傾城離開了長空三人，認識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生活，他過得並不逍遙，甚至連泡茶的時間都比原來少了很多，整日地做著他當初並不喜歡做的事，卻也樂在其中！

人之一生，或許就是這樣矛盾，有人抱怨沒得選擇，只能如此；有人選擇太多，也仍是選擇了那條不喜的路，但不管怎麼樣，都得走下去，還得好好走下去！

「若塵，你的茶是真不錯，我還想多嘗幾次！」

「哈哈……」

若塵、殷明兩人相視大笑，同時舉起茶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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