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29
劉星只覺得嘴唇很乾,耳邊響著海浪的轟嗚,空氣中瀰漫著海腥味,汗臭味,以及發酵過的屎尿的的臭味。
「咳!咳!咳!這,這是哪裡,咳。」劉星輕聲問道,一出聲他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的聲帶像被撕裂了,聲單嘶啞之極,一張嘴更是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不要說明話,你傷的很重,來喝點水。」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男子拿出自己有衣衫,擰了擰,從中擠出兩滴水淋在了劉星乾涸的嘴唇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好像接了神之試煉任務,我怎麼會到這裡。』雖然精神狀況很差,但是劉星還是怒力的思考著。
他先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這裡的空間窄小,低矮,人站起來都困難。
透過頭頂的小小天窗中的光線,劉星發現這些人的穿著都是一些粗布短褂,皮膚粗糙,骨節粗大,一看就是長年從事重體力勞動。而他自己更好不到哪裡去,全身焦黑,皮膚皸裂,從裂縫中可以看到粉色的肌肉,以及淡黃色的脂肪。
每個人都無精打彩的,雖然偶而聊天,但是劉星也聽不懂,他們用的是某種方言,大概是粵語。
最後劉星得出一個結論,他是在一艘船艙里,但是無論是任務面板,還是屬性面板,他都打不開。若不是身邊還有一把長刀,他都要誤以為自己已經退出遊戲了。
當那束陽光變得昏黃的時候,船艙里的所有人兩眼放光,紛紛湧向那小窗下面。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把手往上伸,就像一隻只嗷嗷待哺的小雞。
「食飯!!」一聲喲喝,窗外出現一個人影,他拎著一個木桶,開始一瓢一瓢的往下倒米飯。
窗下的人互相擠壓著踐踏著,接到米飯後就塞進嘴裡。顧不上咀嚼就咽下去。
這一幕是這麼的熟悉,劉星忽然記起來了,這是《英雄》中的一個場景。這是一部很早的電影。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了。
看到這些人的樣子,劉星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豬仔,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種稱呼。現在看到這情形他才對這個稱呼有了深刻的認識,現在的他們多像一群關在籠子里的豬仔啊。
在這不見天日的船艙里,他們吃喝拉撒,全部在這裡,果然與豬圈無異。
他也是在搜索《英雄大陸》的資料時無意中發現的,因為同有英雄兩個字,所以他才能有幸看到,沒想到這部電影竟然被搬到遊戲中了。
電影很好,看起來很爽,但是劉星心中卻是一片苦澀,這並不是一部簡單的武俠片,如果真要劃分的話,這算是高武吧,已經接近於魔幻了。在這個世界中頂級的武者雖說做不到飛天遁地,但是飛檐走壁如履平地。
在這個世界中個人的戰鬥力已經足抗衡軍隊了。而現在劉星卻與普通人無異。
「該死的,這個任務到底要怎麼完成啊。」劉星在心中哀號道。
幸好他還知道一些劇情,只要跟著劇情走,遲早會見到這部電影的主角——華英雄。
他仔細的察看了這些勞工,裡面並沒有卓而不群的人。看來的華英雄並沒有在這艘船當中。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經過兩個多月的顛簸,他們終於靠岸了。
「鐺!」一聲悶響吸引了劉星的注意力。一尊一人高的四腳方鼎從船上的搬運了下來。
「這是我的。」劉星不由自主的衝過去,這東西就是當時袁天罡用來給他算命用的東西,沒想到竟然也到了這個副本當中。
「走開,黃皮猴子!」劉星還沒的靠近,兩個提著的獵槍的牛仔就將槍口對準了他。
「***!」劉星眼睛微眯,寒光一閃,緊緊的握住了刀柄。就算失去了力量,但是對付幾個牛仔他自認還不是問題,牛仔這玩意他殺的多了。
「不要衝動,你會害了大家!」那名給了劉星水的男子擋在他劉星面前。
雖然這些人的死活並不關他的事,但是眼前的男子他卻不得不管,就憑他將珍貴的水給了自己。
「哼!」劉星恨恨的轉身離去,在心中已經給這幾隻白皮豬判了死刑。
「哈哈哈,膽小的黃皮猴子。」劉星緊緊的捏住拳頭,手臂上的青筋直跳。
這一切被遠處的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看在眼中,他的睛中閃著精光,不知又打著什麼主意。
劉星一行人剛一下般還沒有站穩就被帶上了敞蓬馬車,向著城外駛去。
坐上了車的人一個個興奮莫名,這些人大多都是窮苦出身,許多人是第一次坐馬車。金髮碧眼的人在碼頭上隨處可見。當他們看到這些勞工之後一個個捂著鼻子滿臉厭惡的退避三舍,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劉星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而每當劉星生氣的時候,那銅鼎就開始發紅髮燙,就像裝了一鍋火炭似的,但是事實上那鼎中卻是空無一物。長眼睛的人都知道這鼎中穩藏著大秘密。
劉星心裡卻清楚,蛇頭之所以用馬車運送他們只是為了讓他們更快的上工罷了。
當天黑的時候,他們來到一個山谷當中。這是一個採石場。
「先自我價紹一下,我叫錢伍義,以後就是你們的公頭。我先說幾條規定,不得遲到,不得礦工,每天每人須開採十方石頭,否則沒有飯吃。今天大家先休息一下,明天就開始上工,不過在上工之前,大家先來在這裡按個手印。」鴨舌帽男子拿出一堆契約說道。
「余海共欠黑龍會八百三十五美元,其中船票500美元,伙食費70美元,體檢費30美元,住宿費200美元……車票5美元。你每個月可以掙20美元。算上利息你需要為黑龍會工作三年零六個月就可以還清欠款了,到時你就可以掙錢回家了。在這裡按個手印,你就可以在這裡工作了。」聽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費用,名為余海的男子不由的驚呆了。下一刻他勃然大怒。
「你這個騙子,老子什麼時候欠你們這麼多錢,老子不幹了,老子要回家。」余海三兩把將契約撕了個粉碎,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你走得了嗎。」錢伍義冷笑道,隨後他用英語給身邊的牛仔說了句。那牛仔搶起槍砣狠狠的砸向了余海的後腦勺。
「老余,小心。」劉星身邊的男子不由的高聲提醒到。
聽到腦後風聲的余海也本能的一躲,但是依然被砸在了太陽穴上。鮮血止不住的流下來。
「你,你們……」余海暈暈乎乎的指了指牛仔,他沒想到對方這麼不講道理。
而那牛仔手下卻不含糊,他將余海砸翻在地,隨後一陣拳打腳踢,直到打得手軟才罷休,而此時的余海也是咳血不止,如同一團軟面一般。
「吊起來,讓他清醒清醒,知道這裡誰說了算。」錢伍義揮揮手,兩名牛仔將余海掛在了一根十米來高的旗杆上。
「現在誰還有意見嗎?沒意見就快來簽字吧。」錢伍義瞟了一眼掛在旗杆上的余海,又盯著新來的勞工。勞工們禁苦寒蟬,雖然明知道那是賣身契,但是一個個也只能乖乖上前,按下手印。
劉星是最後一個。
「小子,感謝本大爺救了你一命吧,那個破鼎我看不錯,就當你對我救命之恩的報酬吧,我看你也是身有體事人,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工頭。」而對劉星錢無義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沒問題,不過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劉星不罷可否的點點頭,讓他當勞工,他才不幹呢,光那豬食他可受不了。一個多月的餿米飯,他已經受夠了,既然能夠改善生活地條件,何樂而不為呢。
「什麼人。」錢伍義漫不經心的說道。
「華、英、雄!」劉星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道底是誰。」錢伍義如驚弓之鳥般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左輪對準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