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點錢花花
周記當鋪也算是辛止街的一塊招牌，甚至是在整個臨山城都叫得響字型大小，這一切只因為當鋪老闆是一個非常刻薄的人，人送綽號周扒皮。
周扒皮的刻薄不僅是表現在做生意上，還表現在他的為人處世上，要說辛止街上路小痴最想報復的人是誰，非周扒皮莫屬。
別人對蘇凝煙臉上的胎記，表現出來的興趣只是偶爾，便是有時候看到她，會表現出厭惡嫌棄來，他們也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但如果一個人追著你嘲諷挖苦，引來眾人圍觀，你還怎麼無動於衷。
周扒皮就是這樣的行為，每次看到蘇凝煙，嘴裡從來沒有好話，偏偏他倆隔三差五的就來福伯這，而他就在福伯斜對角……
蘇凝煙可以名揚臨山城，周扒皮功不可沒。
路小痴跟蘇凝煙走進周記當鋪的時候，周披皮正趴在櫃檯后看著什麼，一開始都沒注意到屋裡進來了人，只到路小痴敲了敲櫃檯，才慢吞吞的將視線挪了過來。
「所當何物……小白痴！」周扒皮一開始沒看清人，下意識里便例規詢問起來，等到看清是誰后，差點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驚叫一聲后熱情的招呼道：「小白痴，你是來典當醜八怪臉上傷疤的嗎！」
說著話，這個乾瘦的老頭將目光瞥向稍稍落後一點的蘇凝煙，眯著一雙賊眼嘿嘿笑了起來。
路小痴的眼神倏然一冷，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著說道：「周扒皮，借點錢花花啊，三十枚銀幣就好。」
「醜八怪臉上的傷疤的確稀罕，但我頂多給你三枚銀幣，怎麼樣，考慮考慮啊。」周扒皮壓根就沒在意路小痴說過什麼，只顧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講。
「我是來收保護費的，保護費，聽懂了嗎！」路小痴輕輕點了點桌面，很認真的說道。
「保護費？」周扒皮驚呆了，愣了好幾息的時間，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情不自禁的拍著櫃檯哈哈大笑起來：「你個小白痴，看來腦袋是真的壞掉了，一個傻子一個醜八怪，你們倆配在一起，真是誰也不吃虧。」
「收保護費，三十枚銀幣，給不給。」路小痴伸出手，好整以暇的看著手掌，忽爾探出去，在周扒皮臉上輕輕拍了拍。
周扒皮又愣住了，他摸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三十枚金幣。」路小痴用力抽了一巴掌。
周扒皮輕嘶一聲，緊緊的捂著臉，到現在他都還不敢相信。
「五十枚金幣。」路小痴又抽了周扒皮兩巴掌。
「啊，疼死老子了，打，給我把他往死里打。」周扒皮終於回過神來，聲嘶力竭的喊叫了起來。
在當鋪的櫃檯一側，還擺著一套桌椅，有兩個彪形大漢原本閑坐在那裡，不等周扒皮吩咐，第一次巴掌的清脆聲在店內回蕩時，兩人就已經站了起來，此刻已經大步往這裡走來。
但是久經戰陣，有著豐富打架經驗的常三都在路小痴與蘇凝煙手裡走不過一個回合，更何況是這兩個只會欺負尋常百姓的壯漢，現在的他們在路小痴眼裡就是一個擺設。
路小痴退後一步助跑，踏前兩步就跳了起來，乾脆利落的一腳一個，將奔來的兩人直接踹了回去，哐鐺撞倒了他們原本閑坐的桌椅，頭一歪就昏過去了。
落到地上後路小痴拍了拍手，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周老闆傻了，連疼痛都忘了，獃獃的看著路小痴，又看看兩個好像是昏迷了的手下。
「現在我想要八十枚金幣了，周老闆覺得呢？」路小痴走回去，手肘枕在櫃檯上，笑吟吟的看著周扒皮。
周扒皮艱難的咽了咽唾沫，苦著臉說道：「沒那麼多錢，只有三枚金幣。」
「哦。」路小痴輕輕的點了點頭。
周扒皮眼睛當即一亮，彷彿臉上一點都不疼了，麻利的從衣袋裡摸出三枚金幣，一字排開在櫃檯上，諂媚的笑道：「路大爺，你看，都在這裡了。」
路小痴伸出手，看樣子像是想要去拿金幣，卻一把攥住周扒皮的脖頸，提起來往外一拉，將他的大半身子懸空在櫃檯外，嚇得他哇哇大叫起來，雙手更是胡亂的划動，想要抓住什麼。
「一百五十枚金幣。」路小痴玩味的說道。
「沒……沒有……」周扒皮眼神閃爍了下，顫抖的說道。
「哦。」路小痴鬆開手，周扒皮便倒載蔥似的，從櫃檯上掉了下來，腦袋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啊……！」周扒皮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撕心裂肺的叫起來。
「兩百枚金幣。」路小痴一點也不為所動，還重重的在周扒皮腰上踢了一腳。
「殺人啊！放火啊！搶劫啊！欺負老人啊！」周扒皮忽然驚天動地的叫喚了起來，那聲音聽著就讓人覺得特別凄涼。
但是很可惜，任老頭的聲音如何悲切絕望，別說沒有人衝進來表示關懷，便是連看熱鬧的人都沒有。人的名樹的影，周扒皮不是白叫的。
路小痴沒有制止周扒皮的叫喚，直等了好一會兒，才連著踹了老頭兩腳，冷笑著說道：「三百枚金幣了！」
老頭的哀嚎聲立刻止歇，終於清楚的意識到，這事絕不可能被賴掉。
「給！我給！別再打了！」周扒皮哭著喊了出來。
「晚了，現在我要五百枚金幣。」
周扒皮眼一翻，就想昏過去。
「打醒后一千枚金幣。」路小痴淡淡道。
周扒皮哆嗦了一下，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瘸瘸拐拐的繞到櫃檯后，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生不如死的數了五張金符出來。
一張金符等於一百枚金幣，這玩意兒路小痴只是聽說過，卻壓根不曾見過。
他隨手拿起一張金符遞給蘇凝煙，又拿起一張在手裡好奇的端詳，感慨道：「原來這就是金符啊。」
路小痴首先注意到的是金符的大小與厚薄，並且瞬間判斷出沒有一百枚金幣重，甚至都未必及得上十枚金幣的重量，其次他才注意到上面的紋路，還好奇的撫摸著。
「這……」路小痴的內心忽然掀起一陣波瀾，金符上面的紋路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
他扭過頭，茫然的看著蘇凝煙，卻發現蘇凝煙似也有點震驚，正抬眸看著自己。
兩人面面相覷，彼此皆是無言，周扒皮抱著頭，心肝肺都在疼的在心裡腹誹：「兩個沒見過錢的傻瓜出門就被馬車撞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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