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又這樣
想當年總主任那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如今想轉移一個小丫頭的注意力，這還不簡單。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靜菀微嗔道。
「真的，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我這還有工作呢。」總主任決定要開溜了，靜菀的聰敏他可是見識過的，再說了能考上英國那所學校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這時小確幸也回來了，沒想到的是她吃了個蘋果，吃出了事來。
「靜菀姐你看這是什麼，好像是今天姐夫的身體檢查表。」小確幸手中拿著一個皺巴巴的紙團，上面的醫院地址和時間在最外面亮眼的很。這個紙團是小確幸在扣那個垃圾簍的時候撿到的，就因為那醫院和今天的日期的名字吸引了她。
「我看看。」靜菀拿過被揉捏成球的紙團，晃了一下就急急忙忙的打開了，日期是今天的，上面被檢查的患者也是葉梓。
心頭禁不住一驚，腦海里翻湧出了許多不好的信息，她還想強行打壓下去，可是她更想看看檢查結果。
葉梓的檢查報告被揉捏的皺皺巴巴字體也是歪歪扭扭，但並不影響閱讀。
靜菀神色有些緊張的陰沉，小確幸在一旁看的也緊鎖起了眉頭。於是她把頭也探了過去。
上面大概是寫著葉梓身體情況，但沒有一項是好的，總之一句話，我是醫生最後的文字備註：
全身細胞活性降低，病情不容樂觀。
「這…」靜菀有些失神了，終於知道葉梓父母為什麼不讓她看這個了，今天吃午飯的時候靜菀還打電話問了一下，可什麼也沒有問到。
「靜菀姐…」小確幸輕聲對著有些空洞失神的靜菀呼喚。
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若是換做普通人細胞活性下降還好說，但對於葉梓這樣的「特殊人員」可就是近乎致命性的打擊了。
「喂，總主任，我是靜菀。」靜菀又電話撥給了總主任。
聽著那急切慌張的幾乎到顫抖的聲音，總主任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大概已經猜到了靜菀知道葉梓的事情了。
瞞是瞞不住的早晚都會暴露的，按照病情發展頂多也就把這個謊言延續到葉梓去世的時候，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破了。
「葉梓全身細胞活性下降幅度很大，已經快要接近非生命體了。」總主任沉重的說道，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那該怎麼辦，葉梓他還能挺的住嗎？」眸光里瞬間就瀰漫起了濃濃的水霧，大腦也是一片空白的存在。
小確幸在一旁給靜菀遞送著紙巾，在她的記憶里靜菀學姐從來都不是一個愛哭鼻子的小女生。
而這次她竟然為了一個男生落淚了，不，她沒有，她沒有哭，那只是空氣冷熱交替產生的水汽罷了。
總主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靜菀多陪陪葉梓，安慰了一下她說醫院方面會有辦法救葉梓的。
靜菀手中的電話已經被總主任掛斷了，他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
座機電話滑落掉在了沙發上，靜菀的手彷彿被固定了一般還在耳朵的旁邊，彷彿魔怔了一樣。
「靜菀姐…」
小確幸不知道該做什麼，葉梓父母又在樓上沒有下來，她只能默默坐在靜菀身邊。
「哈，沒事，我上樓看看去。」靜菀面色如土，根本沒了一個二十三歲女生該有的狀態了。
小確幸沒有攔著，她也沒有什麼理由要攔下。
「嘭嘭嘭…」靜菀敲著葉梓卧室的門，面上儘是都是死灰樣的表情，另一隻手還拿著被捏的皺巴的檢查報告。
「媽…葉梓還好吧。」靜菀輕聲的問道，聲音小到了極致，她也害怕，害怕聲音再大一些就會把因冷熱交替而凝成的水霧震下來。
「靜菀…」又看見了，葉梓母親拉過靜菀的手，心痛不以，又是這幅面容。
記得去年靜菀才回國的時候，知道葉梓這樣，鬱鬱寡歡和如今沒什麼兩樣。
「葉梓還能怎樣啊，沒事兒…」葉母說，可當看見靜菀另一隻手上還拿著葉梓的病情報告單的時候，心情更沉了。
靜菀沒有說話，葉母沒有說話。
葉父聞聲走到門口，那娘倆的說話聲音很小，但此刻的環境是可以把任何的細微地方放大一千倍，一萬倍。
尤其是那一句「葉梓還好吧。」在葉父心中毅然成了萬丈雷霆。
「靜菀丫頭，葉梓沒什麼事，細胞活性降低了，用藥物刺激下就好了，沒什麼的…」葉父覺得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葉梓怎樣他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就是怕靜菀…接受不了…
葉梓父母走出了房間，靜菀感覺又回到了一年前，自己來到這個房間看到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葉梓，面色慘白的讓人看的發慌。
小確幸沒有跟靜菀上樓，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抬頭往上看。
葉梓卧室里，靜菀已經坐在了床邊，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撫摸著葉梓蒼白如紙的臉頰。
「又瘦了，才幾天沒見你啊，」靜菀緊緊鎖著眉頭望著整體削瘦了不少的葉梓嬌嗔道。
她還能說什麼。
葉梓又能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幽靜的窗外又一次的飄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飄落就像是漫天的鵝毛絨絮在飛舞。
凜冽的寒風呼嘯來回，夾雜著的冰雪肆無忌憚的在寒風庇護下四處亂闖，二樓的玻璃上已經被雪花拍的嚴嚴實實的，靜菀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只知道她在這個房間里好像過了一輩子，而這一輩子她和葉梓是在一起的。
「嘎…吱…」
卧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少女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她不敢發出太過高的分貝，因為這裡很害怕被打擾。
「靜菀姐，我們先下去吃飯吧。」小確幸輕手搖著趴在床邊的靜菀的肩膀。
原來這個時間點已經到晚飯時間了，窗外夜幕降臨，四處都是被月光映照的皚皚白雪。
「好。」靜菀回頭看了一眼小確幸，面容看起來似乎要比葉梓還要憔悴，雙眼無神，目光獃滯，眼角還浸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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