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哭
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靜菀有些慌神了,別的事開個玩笑沒什麼,但這事…不行…小確幸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嘞。
「夏老教授您誤會了,我是葉梓未婚妻,她不是,這是我大學期間的校友。」靜菀連忙解釋到,這傳出去了對小確幸的聲譽不好。
「呃…」夏老臉色有些凝固了,顯然很尷尬,「哈哈,今天睡得晚,有些困的糊塗了。」
撓撓滿頭蒼老乾枯的銀絲,打了個哈哈,先靜菀,小確幸一步進屋了。
在後面兩姐妹不禁一笑,老教授也挺萌的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古板。
因為夏老對葉梓很器重,自知道葉梓受傷之後他內心是非常愧疚的,因為是自己把他帶入這一領域的,那隻元素也是他讓葉梓放膽去做的。
沙發上幾人坐定,茶几上擺著古樸茶具其中的茶水熱氣騰騰,清香之氣飄出瞬間提了神。
小別墅內部兩室一廳,並不大,但夏老一個人住也足夠了。
「深夜造訪實在冒犯啊,不過這次真的情況緊急,耽誤不得。」總主任語氣顫抖的說道,葉梓的雖然在家修養,但情況並不容樂觀,在醫院在家都是一個樣的,讓他回家比較輕鬆,醫院那個地方總會給人有形無形的壓力。
靜菀眼神迫切,她害怕夏老閉門謝客,之前的表現並不能說明什麼。
小確幸一臉呆萌的斜倚著,胳膊緊緊環抱著靜菀的手臂。
「葉梓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其實要怪就應該怪我,我當初就不應該去讓他研究那什麼狗屁未知元素。」夏老一雙渾濁的眸眼,綻放出憤怒的光芒,接著又是深深的自責,面部情緒又低沉了幾分。
「您也別自責了,這又和您沒什麼關係,他自己想去搞這後果又能怪誰?」靜菀有些吃驚,沒想到夏老會有這樣的反應。
輕輕抿了口茶,夏老定了定神,用乾枯的手掌撫了一把臉,淡笑道:「葉梓大腦被未知元素擊穿,在他的大腦里肯定還有殘留的未知元素,若想要葉梓好轉還需給清除那未知的元素。」
話鋒一轉,直接進入正題,沒有在糾結上個話題。
這也是他們這次深夜前來的目的。
「夏老教授,那怎麼清楚啊,我和靜菀姐上大學的時候也研究過一點這個的。」小確幸這時冒出頭來,自學物理化知識,完全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虛榮——想要比別人優秀。
靜菀偷偷的白了他一眼,就我們學的這半吊子,能跟人家比嗎?人家可是教授。
小確幸不以為然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夏老,她在等夏老回答。
現在靜菀真想一巴掌把她抽飛,變成一顆星星。內心鬱悶的想要吐血。
總主任不知道這真的還是假的,不過他信了。
夏老瞬間也擺正了姿態,一副同行交流的模樣,看向靜菀和小確幸。
「咳咳…」靜菀輕咳,「夏老教授,您別聽他瞎說我們學的都半吊子。」
小確幸又把目光轉向儘管的側臉,好像是在默默地反駁道,我們明明很努力的好吧。
「哈哈,什麼半吊子不半吊子,什麼不是學來的,有機會了我們可以交流交流。」夏老笑聲蒼勁有力,沒有半點的不屑之意。
空氣似乎凝固,竟被捧到了這個高度。靜菀滿頭黑線。
「這一輩的年輕人,人才輩出,前面的早晚會被拍在沙灘上的。」總主任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心中有些滄桑,從業來也三十載有餘,都五十多歲的人了。
一番聊天之後,幾人的感情又近了些,不很生疏了。
最後商定在明天上午夏老教授帶著他們去那個出事故的實驗室。
實驗室在學校之內,自從上次出事故之後,就被全面封鎖了,未知的東西是最恐怖的至今還沒有人來接手,畢竟葉梓這個後果擺在這呢。
月光明亮,如水般清澈,在虛空中都要盪開山泉水澗般跌落的漣漪。
早點兒回酒店,早點兒休息,明天還要有事情。
踏著月色,披著辰輝,一身流轉沸騰的血液抵禦著寒冷,夜不再是夜,這只是通往另一個全新明天的必經之路。
晚上靜菀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打給了家裡一天一夜沒回家,需要報個平安。
第二個電話打給了葉梓的父母,詢問了一下葉梓的情況,並且告訴他們明天就去實驗室里會會未知元素。
葉梓父母聽后很高興,真希望自己那不爭氣的孩子能重新醒過來娶了靜菀這麼個好姑娘。
拉緊窗帘遮住了月光,靜菀和小確幸相互擁抱著睡覺,可小確幸…
「小確幸,你怎麼老動來動去的啊,是不是生病了。」靜菀抽出一條手臂貼心的放在她的額頭感受著她的體溫,天氣這麼冷今天又奔波了一天,很難說不生病。
「沒有。」小確幸扭扭捏捏的說道,心事重重。
的確沒有感冒發燒,靜菀把手拿開,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目光有些顫動。
「這都進入臘月份了,你什麼時候回家過年啊。」
「我…」小確幸欲言又止。
「有什麼就說吧,姐姐又不是外人。」
靜菀應該是她除親弟弟外,最信賴的人了。
「靜菀姐,我想給家裡打一個電話。」小確幸委屈的說道,同時把頭深深埋在了靜菀的懷裡,頭上還蒙著厚厚的棉被。
「那你打啊。」
「我不知道該打給誰,家裡沒人了都。」
「你弟弟呢,這放寒假了已經。」
「他…他被爸爸媽媽送培訓班了。」
……
空氣再一次凝固了,只還剩下了一點從厚厚棉被之下傳來的抽泣,哭的很兇,靜菀能感覺到顫抖的頻率。
「好了,不哭了,你打個電話看看啊,萬一你弟弟在呢。」
靜菀或許不知道,小確幸家培訓班的含義,日夜不休,和上學的一樣。
「不會的…」
……
風吹捲起千堆雪,漫天朦朧銀輝,枯樹挺拔銳利的樹叉是一把把尖利的劍刃,直刺漆黑如墨的蒼穹,森冷的寒光生硬霸道,閃爍的繁星也不敢逾越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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