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勇斗猛虎
段過天聽著周圍言論轉向維護段聽栩，努力裝出慈父的模樣輕聲哄道：「聽栩，我的乖女兒，你聽話，等回去了以後，父親一定公平為你做主，如何？父親和你姨娘已經事事順著你了，你可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如果有父親和姨娘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儘管說就是了！」
哼！跟我玩軟的？裝可憐求同情是吧？那就來試試啊！「聽栩借著父親栽培的光，自小練武，耳力靈敏，方才就不小心聽到那個下人跟姨娘說……說五柏街頭的衣料鋪出了問題。
聽栩自幼沒了娘親，但也聽說了不少關於娘親的事情，是以知道那個鋪子是娘親留下來給我姐妹倆的，被姨娘經營了那麼多年，聽栩很是感動於姨娘的辛苦，想著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姨娘必定也對其產生了感情，這個時候若是聽栩要了回來，也是強人所難了。
再者，這鋪子里的夥計也幹了不知多久，貿然換了掌柜恐怕是不太好，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聽栩想著把這鋪子賣給姨娘，這樣也省的聽栩去找買家了，姨娘看如何？」
「這……還是不必了，姨娘這些年也只是替你姐妹二人經營著，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不是？」陳花曉笑著道，反正鋪子里都是我的人，只要我想，隨時就可以把鋪子給奪回來，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還能給自己落個善良的名頭，何樂而不為呢？死丫頭，你這招可是打空了！
「姨娘如此，讓聽栩情何以堪啊？！」這樣說著，聽栩又掩面哭泣了起來，「姨娘自我小時就教導我一定要學會在您面前聽話，退讓，學不會就罰不許吃飯或者打到下不了床，有時聽栩餓得頭昏眼花，疼得昏迷不醒，您卻依然堅持，嚴厲。
那時聽栩真的很害怕您，但如今看來是聽栩誤會您了，餓著聽栩是為了鍛煉聽栩的意志，打聽栩是為了讓聽栩能夠早日熟悉疼痛，這樣日後遇到疼痛都不怕了！
聽栩決定了，為了報答姨娘的恩情，聽栩一定要把這鋪子賣給姨娘作謝禮！」
聽栩此番言語過後，陽笙皇的表情變了，其他人也指指點點陳花曉，眼神中帶有蔑視和不屑。陳花曉的臉色也是又慌又恨，連忙朝著陽笙皇跪了下來謝罪：「皇上饒命！這二小姐有些神志不清了，在說胡話呢！妾身從未做過那種事情啊！」
聽栩在一眾議論聲中悄悄勾起嘴角，在陽笙國，即使姨娘的兒女地位與平常的公子小姐差別無二，但姨娘的地位就是低下。正妻若是去世，姨娘要撫養正妻的兒女，就是要把他們當主子，有一點不敬都要挨板子！
司徒旭揚這次倒是安安靜靜地當了個局外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娘，依女兒看，二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二姐也是一片孝心，想要報答您的養育之恩，您就買下二姐的鋪子也沒什麼壞處，就如二姐說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買了總比落入他人手的強啊！」段梅婷突然開口，不過讓聽栩想不到的是，段梅婷的一番話居然沒有要對付她的尖言利語，反而是在幫她說話。
同樣驚訝到瞪大了眼睛的還有陳花曉，她立起身子，指著段梅婷道：「梅婷，你在說什麼呢？！怎麼幫著她？我可是你親娘啊！你不幫著你娘，反而去幫她，是不是糊塗了？！」
段梅婷將頭埋得更低了：「一邊是姐姐，一邊是娘親，都是梅婷的親人，梅婷自然是幫著有理的一邊。娘親，您再想想看，二姐方才說的其實對您還是有利的！」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幫著別人反抗自己的母親，疊在一起的雙手都在顫抖。
陳花曉想著自己的女兒也不可能害了自己，於是聽了她的話冷靜了下來，這才反應過來，段聽栩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想要要回她母親的遺產，自己心裡的那點小算盤怕是早就被她洞悉，她認為自己緊緊抓著不放，所以刻意扯出正偏房之分，若不是梅婷攔住了自己，那她就要把自己推入火海了！
思及此，陳花曉的後背就驚出了一層冷汗，猛然看向面似感動，實則淡然地抹著「眼淚」的段聽栩，方才也是自己大意了，一聽到別人討論自己是姨娘的事情就方寸大亂，其實那些只是自己看來，別人不一定就從段聽栩的話里尋到可以證明自己做過那種事情的有力的證據，但如果自己在慌亂中說漏了嘴就坐實了罪名，誰也救不了了！
陳花曉連忙俯下身：「難為二小姐還記得這些事情了，姨娘對二小姐好也是應該的，二小姐其實並不必這樣。」眼見著聽栩又要開口，陳花曉又接著道：「但是既然二小姐一片好心，姨娘不應下好像有些過不去，至於鋪子的價格就由二小姐訂吧！」
學聰明了？聽栩在心底笑了，陳花曉猜的不錯，如果她今日不接下這鋪子，段聽栩就會不依不饒，接連出招也不知她承不承受得起？
躲在人群里的卓樊鄞不禁顫了顫嘴角，低聲問向身旁對著自家小姐眼冒愛心的霧梨：「你家小姐一直都那麼會演戲嗎？」明明是她讓他去那家鋪子搞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也就偷了他們的賬房記錄而已，讓那陳花曉在眾人面前大驚失色就行，結果扯了那麼多，目的還不是就一個？而且這演技一個個的都是影帝影后的水平啊！
現在無比崇拜自家小姐的霧梨一聽這話抬眼就瞪他：「我們家小姐怎麼了？！她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就沒辦法在這群人中活下來！這裡的十個人中有八個人都是不安好心的，跟豺狼虎豹似的。所以我最討厭皇室了，高高在上的，可是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真可憐！」
卓樊鄞前頭被她吼得連連點頭，聽到她後面的話就低下頭哄她道：「沒事的，有我在呢，誰敢傷你？」霧梨小臉一紅，軟軟推了他一下：「不害臊！」
「月輝國使臣大概也快到了，我一會兒就要去迎，你可要同去？」司徒少賢趁著陽笙皇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時候悄聲詢問聽栩。後者剛要回答就被阿念搶了去：「不行不行，我娘親才不隨你去呢！我爹爹說了，男子就理應保護女子，伯伯，你要我娘親去，難道是因為你沒有能力辦好事情嗎？」
「……」聽栩傻了兩秒后反應過來，偷瞄了兩眼不知什麼情緒的司徒少賢后，輕輕拍了拍阿念的小屁股，訓斥道：「阿念，怎麼說話的？沒大沒小，快給你……額……伯伯（？）道歉！」
司徒少賢一抬手，掛著個讓人不禁寒顫的笑容道：「無妨，小孩子說的話不必當真，無心之言罷了。也是想起來了，小公子來了，你定是要照顧他的，迎接的事情本太子自己去就好，畢竟本太子是個理應保護女子的男子！」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給聽栩說話的機會。
等到司徒少賢走遠了以後，聽栩才哭笑不得地回了神：既然都不必當真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較勁？低頭看了眼沖司徒少賢離去的方向扮鬼臉的阿念，颳了刮他的小鼻子道：「以後可別再對人家這麼不敬了，人家好歹一國太子，可不能這麼說話！」
阿念聳了聳鼻子，不甘心地反駁道：「可是他想搶走娘親……阿念才不許呢！」聽栩嘆了口氣：這個孩子怎麼還在糾結這個？把其他所有的異性都當成敵人，這會不會對孩子的成長不太好？
於是聽栩將他放下，蹲著教導他：「阿念，娘親如果真的是你爹爹的，那就誰都搶不走，你明白嗎？」希望你找到你娘親的時候可以一家團聚，美美滿滿，那應該是個很美好，很養眼的場面吧……
「這麼說，娘親是願意跟爹爹還有阿念回去了嗎？」阿念雙眼一亮，一張小臉笑出了光芒。聽栩揉揉他的頭，沒有接話。
那邊司徒旭揚身後的侍衛眼見著司徒少賢離開，隨即請示自己的主子：「主子，太子殿下帶人離開了，估摸著是去迎接月輝國使臣和南渝王了，要不要趁此機會下手？」
司徒旭揚悠哉地品了口杯中酒，斜他一眼：「以前安排的刺殺哪次成功了的？你以為這次這麼重要的迎接，他司徒少賢會一點準備也沒有？而且這次是兩國外交的重要環節，這種節骨眼就算了！機會以後有的是。
不過……這個段聽栩可以找個意外把她給……本皇子總在她身上感覺到有種不好的氣息，可能是個麻煩，還是儘早除掉得安心。事情準備得如何了？」
侍衛掃了眼不遠處蹲著與孩童說笑的段聽栩，勾唇瞭然一笑：「已經問過了，一切準備就緒，屬下這就去把這最後一步給辦了！」司徒旭揚點點頭：「嗯，注意手腳乾淨點，別留下蛛絲馬跡。」侍衛雙手抱拳弓了弓腰，退步離開了。
聽栩和阿念玩了一陣，肚子有些空了，便問阿念：「阿念，餓不餓？娘親帶你去找點吃的！」阿念歡呼著跳了起來：「好啊！和娘親一起去找吃的！」聽栩拉著他走向廚房的帳篷。
聽栩一直低頭看阿念，沒有注意到前面，冷不防與一個端著盤子的侍女撞了個滿懷，聽栩連忙護住阿念，以防他被撞翻的盤子打到。侍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立馬就磕頭賠罪：「小姐饒命！是奴婢沒有看路，撞到了小姐！還望小姐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吧！」
聽栩再三確定阿念沒有傷到，這才放下心來，見那婢女還跪在地上，便道：「沒事的，起來吧！是我沒有注意，只顧著看孩子了，不怪你！倒是你的盤子，可會有人怪罪？」
婢女縮在地上哆嗦：「回小姐的話，這是從席上撤下來的，不礙事。」聽栩點點頭：「那就好。你也快些去忙你的吧！」婢女往旁邊挪了挪，給聽栩二人讓出了路。
待到聽栩二人走遠，婢女才從地上爬起來，望了眼二人離去的背影，咬咬牙，撿起地上的盤子。
阿念也回頭看了一眼，突然抬頭對聽栩道：「娘親，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聽栩伸長脖子嗅了嗅，確定道：「沒有啊！」
阿念也皺著眉頭聞了聞：「可是阿念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聽栩沒有太多注意，只笑著捏了捏阿念的小鼻子，道：「我看你是餓了吧？大老遠就聞到廚房的香味了？」
「廚房的香味？可是不像啊……」阿念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苦思冥想地糾結著，見狀，聽栩也不說話去打擾他了。
聽栩帶著阿念找了些東西吃，墊了肚子后就往回走了，還沒走到地方就遠遠看到一片混亂，以及震響天際的獸吼聲，聽栩緊皺眉頭：發生什麼事了？
緊趕慢趕地回到營地，人群四躥著逃跑，而營地中央是一隻體型碩大的猛虎！不見陽笙皇的身影，想是已經被護送下去了，皇家護衛正在同猛虎作鬥爭，聽栩看清楚形勢后連忙抱起阿念轉身就跑。
「吼！吼——」猛虎似是認識聽栩一般，奮起一躍跳出了包圍圈，撲向了聽栩，聽栩看到地上巨大的陰影，當機立斷使勁把阿念丟了出去，剛想轉身對付就被撲倒在地。
「娘親！」阿念猛地被拋了出去，就地打了個滾后完好地爬了起來，轉眼就看到自家娘親被老虎壓倒在地上，兩隻手用力想要推開老虎的兩隻爪子，奈何力氣有限，咬了牙也只是與老虎僵持不下。
卓樊鄞不知自己跟霧梨說了多少遍師父不在獵場了，可還是敵不過霧梨的堅持，只好不情願地護著霧梨又回到了這個危險的地方，哪知入目居然是聽栩的脖子離虎口只有一寸的距離！
暗處的信約急得火燒眉毛，段姑娘身陷險處，但是這裡人太多了，他若是現了身日後被人認出來免不了要給少主和段姑娘招惹出多少麻煩。少主，您怎麼還沒到？快來救救段姑娘啊！
「小姐！」霧梨顯然被嚇得不輕，竟然就這麼空著手要衝上去！卓樊鄞剛把她拉回來還沒說話，聽栩已經抽了力氣吼出來了：「別過來！護好阿念！」
霧梨的眼淚都流下來了，而且沒有要停下的趨勢，朦朧間看見了虎頭的前方有個小小的身影在鍥而不捨地朝虎頭扔石頭，還不停地叫著：「死老虎，欺負我娘親，等我爹爹來了要你好看！打死你！打死你！」
霧梨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拂下卓樊鄞死死拉住她的手，定定地對他說：「我好歹也是受過少島主的教導恩惠，所以我一定要幫他還有我家小姐保護好小公子！」然後果斷跑過去抱住阿念，糾結地看了眼依然被老虎制住的聽栩，最終還是抱著阿念先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聽栩見阿念安全了以後，稍稍鬆了口氣，腳尖突然一用力，踢掀了老虎，讓老虎來了個空翻，聽栩也藉此機會從躺著轉為單膝跪在地上，任誰都能看出她面部的痛苦表情。
聽栩的左手迅速撕了塊衣料，一端用嘴咬著，另一端借用左手幫忙將布料包裹在了右手心，但是新的布料也很快被鮮血浸濕了。
聽栩沒有精力再去顧著手上的傷了，密切關注著的老虎已經翻過了身，小心翼翼地繞著聽栩邁開了步子，彷彿在打量聽栩。聽栩的身後便是皇家護衛，本還在猶豫怎麼幫忙，畢竟一人一虎纏在一起，如果放箭的話說不準會傷到段聽栩，現在一人一虎的分開讓護衛長心下一喜，立刻做出手勢，命令向老虎放箭。
老虎低吼一聲，又向聽栩跑了過來，讓人驚訝的是，這老虎可能是成了精，居然一一避開了密密麻麻的箭雨！聽栩這才發現什麼不對，獵場除了她以外，還有皇家護衛在，怎麼這老虎只知道沖著她來？
當然，她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就被來勢洶洶的老虎吸回了神識，迫不得已從地上隨便撿了支箭，迎面而上，皇家護衛們簡直看呆了，從沒見過這種人戰猛虎的場面，況且那還是個女人！
聽栩在虎爪拍到她的前一刻險險躲了過去，就勢翻身騎上了虎背，猛虎反應過來自己的背上有個人的時候，上躥下跳想要將人甩下來，可惜聽栩抓著它的毛髮就是不放，稍微適應了一下這種顛簸的感覺后，聽栩高高舉起手中的箭矢，狠狠扎進了虎頸里！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老虎險些暴走了，長嘯一聲后倒在了地上，聽栩眼疾手快，率先跳了下來才免了被壓成肉墊的悲慘，阿念在一旁歡呼雀躍：「哦！娘親好厲害！打死了大老虎！娘親真厲害！」
就連聽栩也以為老虎就要歇下來了，結果老虎顫顫巍巍地又從地上站了起來，野性的雙眼緊盯著聽栩，後者的體力就要耗光了，此刻擦著汗觀察對面的老虎，防備它的襲擊。
卓樊鄞最快反應過來，不顧一切地吼了傻住的皇室護衛：「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放箭！快啊！」皇室護衛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忙手忙腳地搭上箭，瞄準老虎就射了出去。
聽栩「嘖」了一聲：箭就不能瞄得准一點嗎？倒是瞄中要害啊！於是腳下發力，彈跳離地，到了半空中才看清事態，發現了虎旁一個火盆，旋身踢中一支箭矢，使其偏離原軌，擊翻了那個火盆，正扣在虎背上！
老虎吼叫著跳來跳去，莫名讓旁邊的眾人覺得它有些可憐，居然全身的毛髮都燒起來了，被整成這個樣子也是丟了整個虎生的面子了。大概是感覺到了恥辱，那老虎跳到最後竟想要同歸於盡一般靠近段聽栩。
段聽栩才剛落到地面，比不得野獸的迅速，已經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了！就在這時，幾枚暗器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出來，力道強硬到生生讓如此猛虎退了幾步！
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局又怎會放棄？於是不過剛射出幾枚飛鏢，信約很快被一眾高手重重圍住，為首的便是司徒旭揚！他輕蔑一笑：「還以為是什麼人物，原來只是個縮頭縮腦的烏龜啊！哈哈哈！」
信約一直秉持的就是絕對不能給少主丟面子，於是嘴上也是不留情了：「之前可不知道是誰被你口中縮頭縮腦的烏龜玩得氣急敗壞！現在找那麼多人來，是因為你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我，對吧？三皇子殿下？」
司徒旭揚冷笑一聲：「來啊，把這個形跡可疑的刺客拿下！免得驚擾了聖駕！」信約謹慎地環視一周，暗道糟了，段姑娘還處於危險，這個時候來了這些礙手礙腳的，簡直麻煩！
老虎再次咆哮著張開血盆大口，聽栩下意識地用手臂擋在了臉前，被虎口結結實實地咬住，動彈不得！聽栩掙扎兩下，還沒做其他動作就被老虎摔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卻是怎麼都沒能立刻重新爬起來。
卓樊鄞見勢不妙，隨便抽了把劍，騰空而飛起，躍向邁著小步朝聽栩走去的老虎，老虎停下步子，輕飄飄地回眸看了眼卓樊鄞，長尾一甩，後者就被打飛了出去，霧梨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把大呼小叫的卓樊鄞給扶了起來，關心道：「你沒事吧？」
卓樊鄞坐在地上，扶著腰倒吸了兩口氣后道：「沒事，沒傷到哪兒，就是摔得有點疼！我這……我也沒有實戰經驗，也沒看過什麼人跟虎鬥的先例……嘶——」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喘了好一會兒，才又道，「看來是沒辦法幫師父了，照這個情況看來，我們不插手才是幫了師父的忙啊！」
霧梨一手拉住小阿念，另一隻手支著有意無意往她身上靠還不停「哎呦喂哎呦喂」叫著的卓樊鄞，著急道：「什麼？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先看看吧，我相信師父一定會贏的！」卓樊鄞難得正經地說話。那邊聽栩再次被老虎壓在了地上，正煩躁時恰巧聽見有人大喊了一聲：「段聽栩，接劍！」
聽栩用力一咬牙，全憑手勁兒把老虎掀翻了過去，一翻身接住了對方拋來的佩劍，但是她沒注意到的是自己的裙擺被火苗點燃了。
得了劍就是不一樣，聽栩逐漸佔得了上風，虎身越來越多的傷口讓老虎暴躁不安起來。這時聽栩得了空才察覺到自己已經火燃上身了，偏偏老虎扭扭歪歪地又過來了。
突如其來的眩暈感讓她踉蹌了兩步，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只能模糊地看到老虎的身影慢慢靠近，體內好像有什麼在四處亂闖，想要找尋一個發泄口。
段梅婷扔過去劍后就怯怯地站在一旁觀戰，這個時候發現段聽栩面對老虎的攻擊居然還站在原地遲遲不動，第一個急了：「段聽栩，你在幹嘛？老虎過來了！你還在想什麼呢！」
聽栩此刻是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手掌心隱隱約約冒出點點火星，只是無人在意到。這時，老虎突然大吼了一聲，好像震醒了昏昏沉沉中的聽栩，她的目光猛然間的凌冽，燃著半身的火焰如得了什麼命令一般化為一道線纏繞在老虎身上，頃刻間將老虎燒死在了地上。
卓樊鄞等人震驚地瞪大了雙眼，霧梨更是使勁一掐卓樊鄞，看著對方嗷嗷直叫，問道：「疼嗎？」卓樊鄞揉著胳膊哀嚎：「當然疼啦！」
「剛才那火……是真的自己跑到老虎身上的？」霧梨一回想到那一幕就感覺不可思議。卓樊鄞雖然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可是那也是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阿念老大人似的皺了皺小眉頭：又被這麼多人看到了，這下娘親的秘密就瞞不住了！而且娘親的樣子是失控了吧？這可怎麼辦？
在聽栩眼中，天地開始旋轉，而萬物各種聲音都化為了耳中的嗡嗡聲，站直在地上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
「娘親！娘親你沒事吧？」阿念最先跑了過去，奈何火焰早已蔓延至聽栩的半腰間，其他人根本近不了身，靠近一點點都有股灼熱感逼迫。
「趕緊去取水救人啊！快！」卓樊鄞看著霧梨也哭著跑了過去，心下著急就把火氣撒在了皇室護衛身上了，一句吼讓他們終於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了，一小會兒的手忙腳亂后，這才尋到了各自的方向。
「不必了。」一個好聽到能夠令人定神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那聲音彷彿來自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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