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萬語千言不忍談(1)

第二章：萬語千言不忍談

人造衛星PT5

五架暗黑色的戰鬥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著。PT5的指揮室內已經亂作一團。「上校，第三倉庫遭到攻擊！」

「507，509從雷達上消失了！」

「左防衛塔的兩座炮台被摧毀了！」

胸前掛著上校軍銜章的地球聯邦防衛軍上校的額頭上已經沁滿了汗珠，「才35分鐘，已經被打掉了7架了！敵人只有五架而已！真是一群飯桶！」上校怒罵。

這時，一名胸配菱形勳章的女軍官上前道：「事已至此，上校，讓我也出擊吧，我既然在PT5，也就應當擔負起保衛它的一份責任！」

上校摘下了軍帽，緩緩地說：「上官中尉，如果聯邦多一些像你這樣的軍人，又怎麼會處處被動，被海王星人打的這麼狼狽！我批准了，多加小心吧。」

PT5的防衛炮火很難擊中那五架暗黑色的戰機，從它們的作戰方式可以看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少校，這種任務其實是根本不勞您親自出馬，我們足以解決。」一名駕駛員向長官報告。

「任何時候，謹慎一點總是更保險一些。」少校回答說，「儘快摧毀PT5的設施，解除本艦的威脅。」

隨著又一輪的攻擊，PT5的防禦系統已經所剩無幾，這座衛星本就不是堅固的要塞，又是被突然攻擊，顯然沒有做好戰鬥準備。一枚導彈擊中了PT5的彈藥庫，引發了劇烈的爆炸。

「上校，完了，撤吧。」

「呯」的一聲，副官倒在了血泊中，上校舉起了還冒著青煙的手槍：「為了第十艦隊的尊嚴，再有勸我撤退的，和他一個下場！」「轟」的一聲，指揮室的屋頂落下了幾塊碎片。

「上校，撤到地下掩體吧。」一旁的軍官紛紛勸道。

在外部，一架暗黑色戰鬥機的駕駛員正在報告：「上校，2號成功摧毀彈藥庫，現在轉攻發電廠！那是什麼？啊……」隨著一聲爆炸，那架戰鬥機化為碎片，從雷達上消失了。

「2號，怎麼回事，聽到請回答！怎麼回事？」少校問道。

「少校，這裡是4號，敵軍一架TPL——1800！」

「普通機型嘛，4號，你去解決他！」話音未落，4號也從雷達上消失了。「1號，3號繼續攻擊指揮部，我來對付他。」

「遵命！」

那架TPL——1800的機師正是那名上官中尉。「海王星人也不過如此。」她對著海王星少校的座駕射擊，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那架暗黑色的戰機迅速避開了她的子彈，在空中連續翻了幾下。

「那個機師是什麼人？竟然能做出如此高難度的動作。」上官中尉不禁自語道。

「技術不錯嘛，儘管機型不如我，卻不落下風。」海王星少校也不禁感嘆。「不過，沒有人可以避開我的這一招的。」海王星少校突然抬升了30°向上衝去。

「奇怪，這樣不合常理。」上官中尉尾隨而上，「不過再見了，海王星人！」導彈應聲發射，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

但這次攻擊並沒有擊中海王星少校的座駕，反而讓上官中尉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也許讓時間再推后一個半小時，她便不會感到吃驚了。但這種吃驚只是一瞬，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暗黑色的戰機在空中完成了一個類似「後空翻」的動作。

這個動作對於飛行技術的考驗也許並不足以讓上官中尉如此吃驚，但在如此高速的情況下要順利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套協調的動作確實十分困難。99.9％的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動作很容易血管爆裂，然而海王星少校不僅沒有絲毫不適，反而藉機將機頭對準了上官中尉的尾翼。

「現在輪到我了！」儘管這一下的遲疑只佔用了上官中尉1.2秒左右，但海王星少校已經用機關炮開始了掃射，勝負已分。上官中尉的TPL——1800的尾翼被擊中了。她立刻開足馬力，向下俯衝25°，趁海王星少校還沒有與她保持同一方向之前拉開了距離，試圖脫離戰鬥。

海王星少校也有些不解，自己有著十足把握的一擊居然只擊中了對方的尾翼，更讓他吃驚的是對方的應變能力。如果是一般的機師，此時的本能是加速前進，以自己的技術，即使剛完成這樣一套複雜的動作，也足以用尾炮擊毀對方。

然而敵人向下俯衝，尾炮無法直接命中，只能重新調整用機頭的火炮射擊，這樣一來，大約3秒鐘的時間足以讓雙方拉開一段距離，繼續射擊對方也容易閃避。

「真是個難纏的對手。不過他的尾翼已經損壞，她無法向我攻擊，只有逃跑了。」

突然傳來了通訊：「3號報告，距離37發現敵軍巡洋艦一艘，航速一般，似乎在向PT5靠近。」

「PT5的攻擊呢？」

「已經基本完成！」

「好，我們已經騰出手來了，你們返回『聖光號』補給彈藥燃料，準備招待新的客人。」

「遵命！」

「1號報告。少校，就這樣放了那架TPL——1800，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沒有關係，我們總有機會再消滅它。」

此時在火星軌道外的公海上，一艘地球聯邦的巡洋艦正在航行。「我是鈴木美子，現在距離PT5，還有距離15，暫時還沒有發現敵人。」

「等等，上尉，在距離17發現熱源！是納爾遜級戰艦！」伊薩科夫向鈴木美子緊急報告。

艦橋上，慕容封正用宇宙望遠鏡觀察著，傑克說：「PT5上應該還有第十艦隊的殘餘部隊，我們要迅速向他們靠攏！」

李祥易立刻打斷了他：「你瘋了嗎，就本艦的火力配置，和納爾遜級硬拼，簡直是拿雞蛋碰石頭！」

羅伯特的聲音也從通訊器另一邊傳來：「不要輕易交戰，先弄清情況，『夕陽號』的火力也不足以單獨與敵軍作戰。」

「了解。」鈴木美子向全艦發令：「全員一級戰鬥戒備！」

過了沒多久，伊薩科夫報告：「一架TPL——1800正在接近，他申請降落。看起來是防衛軍第十艦隊的殘餘部隊。」

鈴木美子諷刺道：「想不到防衛軍也有向我們求助的時候啊。」

「上尉，非常時期，內部恩怨是不是應該……」

「伊薩科夫，輕重我還是分得清的。」鈴木美子說「批准他著艦！慕容封，去迎接一下。」

「明白了。」

上官中尉很幸運，在「夕陽號」降落了，不然，待燃料耗盡，她就只有像蘆葦一般在茫茫宇宙漫無目的的漂了。

「中尉，歡迎來到『夕陽號』，我代表艦長向您問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艦橋。」慕容封仍舊盯著上官中尉，她那粉色秀髮的確很迷人。

「請問，少尉，您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慕容封回過神來，「抱歉，您很像一位我認識的人，看見您我不禁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還望見諒。」

「沒關係，我還沒自我介紹吧，防衛軍第十艦隊上官涵。」上官涵行了法式軍禮，慕容封回以英式軍禮：「保衛隊孤狼隊慕容封。上官中尉，去艦橋吧。」

「您不用那麼客氣，叫我『涵』就可以。」

「那麼，上官……不，涵，請隨我去艦橋吧。」

兩人不多時已經到了艦橋，鈴木美子行了英式軍禮，說：「我是『夕陽號』的代理艦長鈴木美子上尉，請問你的部隊番號。」

「地球聯邦第五宇宙聯合艦隊所屬第十艦隊上官涵中尉。」

「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迫降本艦呢？」鈴木美子追問。

上官涵回答：「大約30分鐘前，5架海王星戰鬥機攻擊了PT5，我在PT5與海王星戰機交戰的過程中尾翼被擊中，不得已脫離戰鬥，幸好貴艦經過，承蒙相救，感激不盡。」

「可是據我所知，PT5雖然不是要塞，怎麼也有一定的自衛能力，敵軍以區區五架戰機就能創造如此戰果，縱使敵方是偷襲，於理也說不通。」鈴木美子懷疑上官涵是逃兵，刻意向她誇大本方的損失，如果上官涵是個保衛隊的軍官，興許她便不會如此揣度。

「敵軍確實只有五架，如果在下想謊報軍情，我大可以將海王星人的戰機數量加上十架，豈不是更容易讓上尉相信？

「不過，那五架戰機的機師絕非等閑之輩，他們僅用了35分鐘就擊毀了PT5方面7架戰機，並將PT5重要的設施摧毀殆盡。」上官涵並沒有說海王星少校的事，她覺得讓鈴木美子自己「體驗」一下更能使對方信服。

「上尉，」慕容封插了進來，「請別太為難涵，不，上官中尉。她從敵人手上死裡逃生，卻要面對我們自己人的唾沫星子，不是太不合理了嗎？況且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很有可能與敵軍接觸，此時也不宜在這件事情上浪費過多的時間。」

「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是一個海王星人幫她說話，副隊長，您也給個台階，如何？」李祥易陰陽怪氣地說.

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向了慕容封，忽然大家都意識到自己正在和海王星軍隊作戰，卻是一個海王星人幫受到自己懷疑的友軍解圍，這件事傳出去恐怕不太好聽。

慕容封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明白不會有人因為他是海王星混血就輕易無根據地懷疑他是海王星軍的卧底，但對於李祥易這個尖酸的語氣，他還是以冷眼回應了他。

伊薩科夫轉移了話題：「慕容隊員，上官中尉軍銜高於你，直呼其名恐怕不太合適。」

「沒有關係，」上官涵說，「我們年紀相仿，總是帶著軍銜稱呼，不是顯得太過勢利了嗎？」

「好了，上官中尉，你的報告暫時就這樣吧。不過，我希望你明白，本艦接納你，不代表本艦承認你就是我們的友軍。所以，之後的事，要等到本艦處境安全后與本部聯絡，由本部來決定對你之後的安排。還望你諒解。」

「自當如此，我怎敢有什麼意見呢？您是主，我是客，客隨主便就是。」上官涵回應。

「各位，大約還有十五分鐘就會和敵軍接觸，所有人去機庫待機，等待出動命令！」

「遵命！」眾人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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