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塔里有什麼
石門上的圖案散發著神秘的氣息,郝富貴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了上去。
身後突然有一股外力使勁推了他一把!
石門發出沉重的摩擦聲。郝富貴一個趔趄,摔了進去。
眼前一片漆黑,手掌和右膝被擦破了皮,有些疼。他此時顧不上疼痛,一個鯉魚打挺就蹦了起來!
誰推我?手悄悄摸向腰后的石刀。
「是誰?出來!」郝富貴這會兒覺得血都涌到了腦門,心臟砰砰砰的跳。他大口喘著粗氣,後背緊緊貼著牆壁。牆壁冰涼乾燥,讓他找回了一點理智。
努力調整著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背後倚著的牆應該就是剛才進來的石門,用後背用力頂了頂,紋絲不動!側身用力推,還是紋絲不動。
此時目不能視,能依靠的只有聽力。他悄悄把鞋穿上,抽出后腰掖著的短刀,仔細傾聽著。身子微弓背對著牆,擺出戒備的姿勢。
四周寂靜無聲,連一絲風也沒有。只有自己因為緊張變粗的呼吸聲和心跳,在一片寂靜中清晰可聞。
郝富貴咽了咽口水,繼續調整呼吸,努力把呼吸變得細微綿長,劇烈的心跳終於緩了下來。
周圍還是一片死寂。隱藏者除了最初推了一把,之後便再無動作。
戒備的太久,敵人又不現身,這很讓人煎熬。郝富貴悄悄地活動了下僵硬的腿和腳踝,心裡忍不住吐槽自己的流年不利。
一直出不去的話,會不會被活活餓死在這裡?這也太慘了。
之前採摘的漿果在剛才的一番折騰中,已經被碾成了泥。背上黏乎乎的,漿果的汁水滲出來糊了一背。
在焦灼的等待中,時間過的異常緩慢。
石塔的主人饒有興緻地觀察著郝富貴的反應,像一隻逗弄耗子的貓一般興緻勃勃。
等了太久,耗光了郝富貴的耐心,他乾脆破罐子破摔的坐了下來。手裡把玩著石刀,心想死就死,說不定死死就回去了!
突然,眼前一下變得明亮。刺眼的亮光讓郝富貴條件反射的擋住了臉,眼睛刺得忍不住流淚。狼狽的適應了會兒,眼前的一切出乎預料,跟自己腦補中的場景全然不同。
這是一個差不多七八平米的小房間,沒有窗戶,地面和牆壁都是石質的,非常乾燥。牆壁和地面上布滿了奇異的圖紋,圖紋上似有光華流轉。
房間的左側掛著一幅立軸畫,畫上只有簡單的幾個線條。畫的下方擺著一個香案,香案上兩個明亮的燭台照亮了整個房間。香案的中央有一個造型古怪的香爐,香爐煙氣裊裊。
危險暫時解除。看到香案的前面擺著的蒲團,郝富貴一把拖過過來盤腿坐著休息。
腦子裡又開始胡思亂想。這地方連個窗戶都沒有,會不會被悶死?燭台上的蠟燭能著多久?香案上燃著的香有沒有毒?這遍布房間的古怪花紋是傳說中的陣法嗎?……還有這燭台自己亮起來的方式,太聊齋了!
幸虧這段時間碎三觀已經碎成了習慣。這古怪的房間和聊齋劇情一樣的神展開,已經不能驚嚇到他的粗神經。
除了房間蠟燭突然亮起來的那一下,他吃驚了一瞬,此後便徹底平靜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在怕的。
石塔的主人不喜歡這個人類的淡定,他惡趣味的喜歡看驚慌的、尖叫的、手足無措的……看來得再加點刺激。
燭台上蠟燭的火苗忽悠悠的晃了晃。郝富貴眯眯眼,來了!
燭芯爆裂,發出噼啪的一聲炸響,眼前重歸黑暗。
郝富貴身體迅速躍起,抓緊石刀,悄然離開了香案。他貼回到之前石門的位置,解下身後背著的包裹,再次準備背水一戰。
起風了,黑暗中旋起一股古怪的風!
這風由遠及近,向著郝富貴襲來。快到來不及躲閃,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腦袋昏昏沉沉的。房間里亮著燭光,牆壁上的花紋上光華流轉。身下是一張石床,鋪著厚厚的乾草。床頭上掛著一幅畫,床邊有個帶兩層抽屜的矮櫃,又小又舊。矮柜上有一盞燭台,蠟燭燒的還剩一半,燭淚一直淌到了矮柜上。
房間的一角放著自己的包裹。包裹里漿果的汁液滲了出來,黏乎乎的干在地面上,形成一塊黑漆漆的斑。郝富貴坐在床邊愣了半天神,彷彿忘了什麼,又想不起來。撓撓頭,把手放在一面牆的中央,用力一推,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來到泉水邊洗了把臉。這裡給他一種古怪的熟悉感,彷彿在這生活了很久。包括剛才打開石門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沒有經過思考的。房間里的一切也都很眼熟,但還是有一種違和感。他想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既然想不明白,就只能先放著。
從旁邊的樹上摘了些漿果充饑,一邊吃一邊發獃,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
這種沒目標的感覺太難受了,得找點事情做。
近處的草叢裡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響,一隻巴掌大的刺蝟懵懵懂懂的鑽了出來。小黑豆眼溜溜的瞅瞅這邊,尖鼻子朝郝富貴使勁嗅嗅,便顛顛的跑了過來。
小刺蝟很自來熟的吃著漿果梗上殘留的果子,看的郝富貴一陣納悶。什麼時候養了只刺蝟?記憶像被拿走了一部分,怎麼都覺得不完整。
小東西吃完了漿果,抬頭眼巴巴的抬頭望著郝富貴。看的他一陣無語,這是沒吃飽?抬手又摘了幾串扔給它,小刺蝟毫不客氣的吃的乾乾淨淨。
郝富貴又摘了幾串扔過去,便不再理會它,轉身朝石塔走去。
手按在門上,門發出一聲沉重的摩擦聲,熟悉的房間便出現在眼前。他先是在床邊發了半天楞,然後便開始拉開旁邊矮櫃的抽屜翻找。矮櫃里散發著一股經久不用的霉味,嗆得郝富貴忍不住咳了聲,這氣味在封閉的房間里簡直是生化武器。
抽屜的上層有一塊半舊的硯台,一支快禿了毛的筆,還有一小塊墨條。下層是一本破破爛爛的書,邊角還殘留著蟲蛀的痕迹。
郝富貴激動的搓搓手,發達了。看這殘破的小模樣,該不是本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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