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魯比昂（2）

「阿魯比昂森林？」

老格姆聞言一愣，緊接著那笑的猶如菊花的老臉頓時苦了下來：「貴族老爺喲，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怎麼說。」

「自從老格姆我爺爺輩的時候，阿魯比昂森林就成了一片鬼森林了啊。」老格姆搖了搖頭，緊接著他忽然低聲說道：「我爺爺曾經和我說過，那裡是教會的老爺們封印魔鬼的地方！」

「教會封印魔鬼？」路易微微一思索，便知道他爺爺的這個話其實也不算不靠譜。而老格姆則接著道：「都說那個森林幾百年沒有去過人了，但實際上在老格姆我活著的這幾十年裡，就聽說過好幾次村民誤入森林結果有去無回的事！」

老格姆此言引起了路易的興趣，他問道：「去了多少個人？」

老格姆一邊吸著涼氣一邊伸出手指算了算：「嘶……就我所知，有六七個人！吶，貴族老爺您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指著不遠處幾個坐著在樹下乘涼的老女人，嘖嘖道：「十幾年前，就是她們家的男人去森林，結果一去不回！據說當晚幾個農民就開始做噩夢了！」

「那這麼說，那個森林裡的魔鬼還是神通廣大的了？」路易斜眼瞅著那幾個人不咸不淡道。

「可不是嗎！就是因為這樣，老格姆我才將那個森林劃為禁地的！要是在死幾個農民，我別賺……呃……我心疼他們家人啊！」

老格姆還在這絮絮叨叨的說著，但是路易基本已經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這片森林必然有著古怪，但是這個古怪是什麼，在老格姆和修女那各有說辭。當然，他們兩個的說辭路易一個也不會相信，作為聖環奧術師，他擁有著獨立於普通人以上的智慧，這個智慧不僅僅是用在只是奧術上的。

「行了，我知道了。」

打斷了老格姆的喋喋不休，路易隨手從空間里取出了一塊造型獨特的石頭丟給了他，老格姆接過一看，頓時喜笑顏開，這可不又是一顆寶石嗎！他連忙閉上了嘴，嘿嘿的對著路易的背影卑微的笑著，而路易也不理會，抬起腳步，帶著身後的C.C就前往村口而去。

「貴族老爺，您慢走！」

「路易大人……那麼危險，您真的要去嗎？」

跟在路易的身後，C.C有點擔心的小聲問道。而路易頭也不回的說：「當然。」

「……」

C.C沒有在說話，只是低著頭默默的跟在路易身後。兩人一直走到村口，這才重新停下腳步。

「你回去吧。」路易側著臉，兜帽使得C.C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記得將實驗室收拾乾淨，用完的器具先在消毒池浸泡后在清洗。」

「是……」

C.C有些欲言又止的點了點頭。路易看她的樣子，心中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麼。不過對於她這無聊的擔心，路易不打算有任何回應。僕從對於主人產生依賴心理是很正常的。他雖然將C.C看做僕從之類的人物，但實際上，對於這個在藥劑上有著天賦的小女孩，他還是打算給予她充分的自由。

人的生命太過於短暫，短暫到根本在路易的記憶中留不下痕迹。他漫長無比的生命註定了C.C和老格姆這些普通人只能是他人生中的過客，不……或許連過客也算不上。他會在她們短暫的生命中給予她們普通人應有的尊嚴，但也僅限於此。

「我走了。」

他淡淡的說著，緊接著再無留戀的回過頭，抬起腳步便朝著村外的小路上走去。

C.C雙手緊攥與身前，一襲清風吹過，她那瀑布般的綠色秀髮被輕輕拂起。她一手捂住長發，望著前方路易背影那飄蕩不定的黑袍，眼眸閃爍。

……

阿魯比昂森林，擁有著足夠漫長的歲月積累。相比起默默無名的巴爾多村，這片森林實際上有名的多。

據說從很多很多年前，一個叫阿提拉的人騎著馬噼里啪啦的來到歐洲大陸打秋風，有一天曾恰巧在這片森林中休息，結果他無意間在這裡撿到了一個奇怪的大鞭子，依靠這個大鞭子，阿提拉橫掃歐洲，結果再一次戰爭中，這個大鞭子被著名的勇士斬斷，他不僅戰役失敗，回去之後更是被自己的妻子亂刀砍死，好歹也是一個皇帝竟然如此悲劇收場，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人喜聞樂見的小故事。

走過廣闊的巴爾多大草原，一路向南，正午的太陽一直斜到前方。腳下踏著蓬鬆的草地，路易緩緩的站定在眼前這片大森林前。

「……元素波動。」

路易閉上了雙眼，靜靜的體會著空氣中稀薄到可憐的元素波動。雖然十分稀少，甚至稀少到根本沒辦法提煉魔力，但這個波動的確存在。

「這個森林果然不簡單。」

路易睜開了雙眼，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根據修女和老格姆的言辭來看，這裡必然是有著一個奇怪的生物，原本一開始路易對於這個奇怪的生物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形態持懷疑態度，不過現在看來，是一個人類沒跑了。

所謂的幽靈和魔鬼，也只不過是不同的種族罷了。正如死靈法師可以操縱亡靈，德魯伊也可以操縱自然野獸，術業有專攻，不同的領域自然需要不同的專家來提供專業解惑，避免如老格姆這般迷信的謠言。不過……這些對於路易這個等級的奧術師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

他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元素波動的來源。

不知為什麼，路易忽然袖袍一甩，突然就從儲存空間內拿出了一本書。只見他在書上做了些什麼，很快他又把書籍收回了儲存空間。緊接著，路易腳步一動便朝著森林內走去。

森林之中與尋常樹林並無區別，茂密的枝幹幾近遮天蔽日，頭頂的陽光透過悉悉索索的樹葉零星照射了進來。可能是因為長久無人的緣故，這裡根本找不到一條能夠踏足的道路，滿地都是小腿長的野草。

路易小心的在野草從間前行，要知道這個草叢可不比外面的草原，如此之高的野草堆，裡面基本上什麼生物都有。現在的他沒有奧術罩的保護，只能小心。

「這裡的元素波動與森林外的元素波動並沒有什麼區別。」

一邊朝前方前進，路易一邊感受著空氣中的元素。按理來講，森林外圍能夠散發著元素，前往裡面時這股元素應該只會強不會弱，然而樹林之中卻毫無任何異常……不，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應該說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可以看得出，這裡的樹木根本就是自然野長，無數粗大枝幹的樹木遍地都是，有的樹五人合抱都抱不住。在這種環境下前行，路易反常的沒有收到任何干擾，而空氣之中除了他的腳踏野草的嘩嘩聲之外，竟然安靜的可怕。

路易微微皺了皺眉。

沒有蚊蟲、沒有蛇蟻……這裡，除了植物……似乎根本沒有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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