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魯比昂（完）

可不論如何，路易也不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對方。普通人再強壯，也終究是普通人。沒有魔力或者法力的他們路易並不害怕，就算數量眾多，魔力不夠打不過他也能跑得過。所以對於教廷究竟有沒有不懷好意，路易暫且不打算詢問，因此只是道：「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權利，榮耀。」縹緲之音不假思索的說道：「超脫於王的權利，超脫於世俗的榮耀！這，就是教廷能夠給予您最大的好處。」

凡間的權利之爭，說實話，縱然如今路易淪落至此，但心境並無改變——他是一點也不在乎這群普通人喊打喊殺的權利，至於榮耀這個東西就更可笑了，這個世界上，一枚銅幣都比榮耀有價值。雖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虎落平陽的路易還是著一些幫助的，可問題是這還是不足以讓他心動。

因為他冒的風險和收穫相比，這實在是不值一提。畢竟如今的他沒有魔力，依靠真理之書的那些法力，根本就是強行在充大瓣蒜，若答應了他，一不小心自己就要面對一些奇怪的情況。

「我對你的這些東西不感興趣。」路易搖了搖頭：「若拿不出讓我心動的誠意，我不會答應你的。」

縹緲之音有些閃爍，他苦笑道：「果然，如閣下這般強大之人，對於這些身外之物並不看重……哎，算了……若是三百年前，或許我這裡還有能讓閣下心動的東西，但如今末法之日……怕是甚也無了。」

它有些哀嘆的說著，看似灰心喪氣。不過這句話說完，它卻是話鋒一轉。

「但是，我這裡有一個消息，閣下必然感興趣。」

「……」

路易對於他這故作神秘的話語沒有回應，甚至連個動作都沒有。這種極其不給面子的舉動不免讓那『審判長』有些尷尬。但他還是自顧自道：「您知道Code么。」

「Code？」這個辭彙，路易可從未在教堂的典籍中聽說過，聽見它此言，路易不由的來了興趣。那縹緲之音見此，繼續道：「沒錯，就是Code。」

「您知道吧，在強大的人，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哪怕是敗於閣下之手的魔法師使用魔力淬鍊了身體，延遲了衰老與死亡，但他也終將不可避免的倒下。因為，這是時間的力量，任何人也無法抵擋的力量！」

路易贊同的點了點頭，雖然對於奧術師而言，壽命這個詞語是個可笑的辭彙，但是縱然是無盡歲月的奧術師，也無法避免時間將靈魂腐朽。如果不想被歲月打敗，就只能向更高一級奧術師進發。曾經的路易就是懷揣著這種信念不斷的突破自我，如今的他身為聖環，靈魂的強度強上之強，怕是未來在有數萬餘年的時間洗禮，也無法使他迷茫分毫。

「Code就是能夠抵擋時間的力量，他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將一切的一切阻擋在歲月之外。只要擁有Code，閣下將會進入真正不老不死的天堂……」縹緲之音徐徐道：「如閣下這般年輕的強大者，對於這個能力難道不心動嗎？」

路易嗯了一聲，隨即便道：「恩，我不心動。」

「嘎？」

似乎是被他的這句話噎到了，那縹緲之音頓時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咳嗽了一聲，勉強的說道：「難……難道閣下不想不老不死嗎？」

「我不需要想，因為歲月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

路易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對於不老不死，他看得很淡，因為自己本身就處於其中。

因為奧術的力量，就算是靈魂腐蝕，他也不會衰老。至於他的靈魂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被時間腐蝕……他也不知道，因為憑藉著現在文明中所開發的最大數字，也無法概括那個數值是多少。

「呵呵……原來是這樣。」

縹緲之音愣神過後，緊接著忽然冷笑了一聲。

「若如此，那麼閣下必然不會加入教會了？」

相比起之前那飄忽中略帶嘆息的聲音，此刻那縹緲之音卻是隱隱給路易一種陰測測的感覺。而對於他的這個問題，路易的回答只有一句話。

「你們拿不出能讓我心動的東西。」

「傑傑傑……邪惡的魔法師！邪惡的異端！你必然不會逃過教會的追捕！你一定會被送上火刑架！審判所是不會放過你的！傑傑傑傑……」

猶如大變活人！前一刻還慈祥聖潔的審判長，下一刻卻如同那老者一般開始陰笑了起來！

彷彿是自己打自己臉一樣，剛剛說在路易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一毫邪惡的氣息，如今竟然直接把他歸類到黑魔法師的陣營了。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人類的臉皮還真是喉。不過對於他的威脅，路易只是微微的眯了眯眼。

「無聊的普通人。」

不論是教會還是魔法師，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恢復法力的辦法，這個審判長很顯然是見自己不會加入便開始威脅了起來，可他在威脅，也終究是普通人。沒有力量的普通人在路易的眼中毫無威懾力可言。

「很好，你的氣度讓我刮目相看……」

面對路易的不屑，縹緲之音似乎沒有一丁點的遲疑，它依然帶著一股陰測測的腔調從四面八方說道：「你真的以為自己掌握了黑魔法，就能隨心所欲嗎……傑傑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更強大的能力！」

縹緲之音的聲音彷彿正在被什麼逐漸瓦解，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迴音也開始逐漸消散。

「不論你是誰，不論你擁有多麼強大的能力，但你永遠也逃脫不了GEASS的桎梏！不要急，我會找到你的！我會讓你自己親手放火，然後自己走上火刑架！愚蠢的魔法師啊！這就是你與教會為敵的代價！」

「主的榮光與我等同在，你等邪惡異端，終將自我滅亡！桀桀桀桀桀……」

陰笑雖依舊在上空回蕩，然而聲音卻逐漸的消散了，空氣中愈發微弱的元素波動終於徹底不見。

恰巧，此刻天空中緩緩翻滾的烏雲驀然轉晴，一縷又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照射進了這片被燒成了灰燼的酷樹林之中。

沐浴在一束陽光下，路易默默的將真理之書收回儲存空間。枯樹林中已是一片狼藉，此刻這片曾鬱鬱蔥蔥的大森林已經被他傀儡的一把火燒成了焦炭，周圍到處都是一片漆黑。

『Geass……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路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從這個自稱審判長的傢伙出現的那一刻，路易就知道此人絕對是敵非友，他自稱三百年前獻祭靈魂的審判長，這句話對於路易而言幾乎是漏洞百出。作為淬鍊靈魂的奧術師，靈魂之力的強大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絕對不相信靈魂封印威力如此之弱！先不說這片森林幾乎成了那個老魔法師的老窩，單單他如此強橫的力量沒有一絲一毫削弱，這就不對勁。

開頭就漏洞百出，後面所說的什麼教皇、給予審判長職位更是畫餅充饑的廢話，若路易所料不錯，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想把他勾引到教會，至於具體要幹什麼，除了研究他的奧術之外，也沒有別的了。

原本他來這片森林純粹是想找元素媒介。沒想到遇見了一個魔力枯竭的魔法師，燒了整片森林不說，到頭來這個魔法師身上也什麼也沒有，而且經過了一場激戰，又和教廷結下了梁子。

不得不說，自從晉級聖環以來，路易很少有這麼奇怪的時候。和魔法師的一戰不僅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就連路易自己此刻都有點恍惚。封印了老者，遇到了審判長，引起了教會的敵視……但是做完了這一切，到頭來他不僅什麼都沒得到，反而麻煩惹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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