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格姆
「這就是貴族老爺嗎……」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子，小女孩好奇的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
她已經在這裡觀察了整整三天了，雖然修女一開始說過對方已經沒什麼大礙，可是這個貴族老爺就是沒有轉醒的跡象。
但就算是這樣，小女孩也沒有任何氣餒。她相信，這個貴族老爺一定能醒來的。因為……這個貴族老爺，是小女孩從小到大，所見過的最……最好看的男人——典型的小孩子思維。
從小生活在窮人環境中，小女孩所接觸的全部都是窮人，這些窮人連飯都吃不飽，一個個面黃肌瘦根本不可能有能入眼的。就連巴爾多村的人也沒有眼前這個貴族老爺這麼好看。
誠實的來講，小女孩對於丑和美沒有準確的分辨，在她看來，自己覺得好看就是好看，自己覺得不好看就是不好看。眼前這個貴族老爺臉上既有士兵的堅毅又有傳說中貴族的沉穩……童話故事中的貴族和王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小女孩悄悄的站在床邊，三天來，貴族老爺動都沒動一下。她咽下了一口口水，壯起膽子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這個貴族老爺的臉。
「……」
貴族老爺沒有一點動靜，他只是閉著眼睛安靜的呼吸著。見此，小女孩不由的放下心來。她大膽的坐在床邊，扭過頭看著這個貴族老爺的面龐，自言自語道：「貴族老爺啊，如果您是一個仁慈的貴族，就請您賞賜我一些好東西吧……只要能讓我不再挨打，不再挨罵，我什麼都能做……」
……
「咳咳。」
路易的咳嗽頃刻間打斷了小女孩腦中的回憶，她一愣，緊接著立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白皙的小臉蛋上湧上了兩朵紅暈。不過對於她這嬌憨可愛的模樣，路易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動，只是淡淡的看了這個小女孩一眼，便道：「你想要什麼賞賜，孩子。」
修女的臉色怔了怔，不過緊接著她便將這個情緒完美的掩飾了下去。她維持微笑看向身邊的綠髮小女孩：「這位貴族先生正在問你哦。」
綠髮小女孩眼前一亮，一雙金色的大眼睛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彩。她嘴唇微張剛想開口，此刻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修女大人，我是老格姆啊！聽說貴族老爺已經醒了，我特意來看看！」
綠髮小女孩臉上的驚喜一僵，緊接著，便被無盡的失落所掩蓋。
『早知道……就不這麼大聲了……』
吸引來老格姆的正是小女孩一開始的喊聲，原來老格姆並不放心小女孩一個人在這裡，所以一早就又安排人潛伏在周圍，只要有動靜就去報信。一聽貴族老爺醒來了，正吃著牛排的老格姆撂下刀叉就跑了過來，西尼爾爺爺現在還被老格姆的狗腿子阻擋在外呢。
對此，修女微微的蹙了蹙眉，不過她也沒多說，只是轉過身去打開了門。
「修女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老格姆一進門就大聲的喊了起來，一張老臉笑的跟什麼一樣，他眼神一撇，見到面無表情的路易頓時眼前一亮，連修女也不管了，直接走上前來，一下子擠掉了綠髮小女孩嘿嘿的笑道：「偉大的您就是貴族老爺了！我是巴爾多村的地主格姆！尊敬的貴族老爺，偉大的您叫我老格姆就行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躬下了身子。到了最後，乾脆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路易就拜了起來。
對於老格姆的做派，路易全部看在眼裡。作為一名奧術師，面對人類的卑微是常識，他沒有一點不習慣。至於他們所認為自己是貴族這一點，路易完全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只是面無表情的對著老格姆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事。」
「呃……啊！也沒什麼事。」老格姆跪在地上，滿臉笑容的抬起頭道：「只是聽說我的奴隸在野外遇見了偉大的貴族老爺您，我……我只是很擔心貴族老爺的傷勢，一聽您醒過來了，就立刻跑來看看。」
「是這樣嗎，那這個孩子是你的奴隸了。」路易瞥了一眼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綠髮小女孩問道。
老格姆如老公雞琢米般連連點頭：「是是是。」
「既然是這樣的話。」路易頓了頓，將目光轉移到了老格姆那貪婪的眼神上：「你想要什麼賞賜。」
『果然是這樣。』
修女嘆息著搖了搖頭，而綠髮小女孩臉上的也愈發失落，只有老格姆的眼中精光暴閃。
其實也不怪路易會這麼說，在奧術世界中，奴隸作為他人的私有物品是沒有地位可言的，儘管瞧不上普通人，但普通人依舊是世界中底層必不可少的存在。所以說賞賜這種東西，奧術師永遠不會吝嗇。而奴隸作為主人的私有物，奴隸犯錯自然是懲罰自己，而奴隸做了好事獎勵也很自然的歸屬主人，這是常識。
老格姆的手搓的嘩嘩作響，臉上卻做出了一副忠誠無比的表情。而對於小女孩救人的功勞，他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嘿嘿……拯救偉大的貴族老爺您是老格姆我分內的事，哪裡敢要什麼賞賜……」
路易聞言嗯了一聲：「既然這樣，你可以走了。」
「嘎？」
老格姆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老格姆只是和貴族老爺您推辭一下啊！作為貴族老爺，您不賞賜點東西彰顯仁慈嗎？怎麼突然讓我走了？哪怕您是貴族老爺，您也得按照劇本來啊！
「怎麼了？」路易看著愣住的老格姆，微微的皺了皺眉：「我說你可以走了，普通人。」
奧術師和普通人打交道一向是直來直往，路易不會考慮老格姆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只考慮他的話語。既然老格姆說不需要，那麼路易對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這……」
老格姆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他有點窘迫的轉過頭去看向了修女，而修女對於他的視線則是給予了沉默不語。見到這一幕，他又將目光轉到了自己的奴隸臉上，不過小女孩只是低著頭，話都不敢說，哪裡會看到老格姆的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