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景陽宮內,瑩答應趴在盛滿美食的桌上,口裡,身上,整個桌上的美食都灑滿了瑩答應的鮮血,瑩答應瞪著雙眼,嘴裡的鮮血還在不住的流,隱約能夠看到瑩答應嘴裡還含著小半塊魚丸,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瑩答應眼角的淚還未滴下就已經氣絕了,死狀凄慘,字雙兒跪坐在地上嚇呆了,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一直在發抖,冰琢倒是冷靜的看著該發生的一切,但是為什麼口吐鮮血,她不是懷孕了嗎?應該是流產啊!冰琢回過神來立即跑出房間,到景陽宮正殿去通知江嬪,江嬪連忙趕到偏殿,眼前的這一幕著實嚇壞她了,她宮裡出這事她也脫不了干係。
「趕快稟報皇上,皇後娘娘」江嬪嚇得退出了偏殿,這人早晨還好好的和她一塊去景仁宮給皇後娘娘請安,這會怎麼就被害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都嚇到自己了。
景陽宮正殿內,皇上,皇後娘娘,江嬪,容嬪,俐貴人,字雙兒和冰琢跪在大廳內,太醫章迷來報
「皇上,皇後娘娘,瑩答應已經氣絕」雖大家都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聽到太醫這麼說眾人還是驚嚇到了。
「什麼原因致死?」皇上面露輩色。
「回皇上,微臣在瑩答應口中及桌上的膳食里發現大量水蛭細粉,這是致死是主要原因」章迷給瑩答應醫治身體,自然知道其中貓膩。
「章太醫,這水蛭細粉是何物?」皇后疑問
「回皇後娘娘,顧名思義,這水蛭細粉就是用水蛭爆嗮成干,再研磨成粉,這可是破血逐淤的良藥,孕婦是絕對禁忌的」太醫小心翼翼的訴說。
「孕婦?章太醫是說瑩答應有孕?」容嬪明知故問,皇上被容嬪的這句話激怒,誰膽敢這麼殘忍的謀害瑩答應母子?容嬪看到皇上的表情知道皇上這會是傷心不已,該藉此機會討好皇上。
「瑩答應母子真是可憐,這本是後宮大喜事,卻遭此罪,瑩妹妹死得真是凄慘,嬪妾剛剛去看了,兩眼都沒有合上,這是死不瞑目啊!皇上可得為瑩妹妹母子討回公道。」章迷其實話還沒有說完,又不好打斷容嬪,皇后看出了端倪。
「章太醫,你是否還有話要稟報?」
「回皇後娘娘,瑩答應,並非有孕」
「什麼?」容嬪一聽直接站了起來,冰琢也吃了一驚,容嬪瞪了她一眼,這一切都看在皇後娘娘眼裡,容嬪才發現自己失態了,立即坐了下去。
「瑩答應找過微臣看病幾次,但並非是有孕,是瑩答應多年的胃症導致小主經常嘔吐,還帶有血絲,微臣用藥給瑩答應止血,瑩答應怕皇上皇後娘娘擔心就吩咐微臣等瑩答應病情穩定了再上報,不知怎的會被誤會成是有孕」
「你們兩個是伺候瑩答應的,說,今天是怎麼回事?」皇上問道
「回皇上,奴婢冰琢是瑩答應的近身丫鬟,今天瑩答應說想吃雞湯魚丸,奴婢是到御膳房領的膳食,剛吃了一碗魚湯,瑩答應就突然口噴鮮血,接著就倒桌子上了,奴婢就立馬去通知主位江嬪娘娘」冰琢可找到機會和皇上說話了,雖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不敢說不定皇上會對她印象更深刻。
「御膳房?去把御膳房相關人通通傳來」皇上說道
「奴才遵旨」蘇培盛立即往御膳房方向趕,半路上看到倚籮,這兩可是舊識,平時碰面都得寒暄幾句,可這會兒蘇培盛可沒這功夫,照了個面就往前趕,倚籮正要說話,這蘇培盛就風一陣似的刮過,宮裡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倚籮出大事了。
「奴才御膳房今日當值太監肖本元、索子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今日這道雞湯魚丸是誰負責的,怎麼多加了這水蛭細粉,說,讓朕怎麼賞你們?」皇上大怒,眾人都被天威驚嚇到了
「皇上,不是奴才,是,是,是肖本元」索子立馬先告狀
「不是,皇上,奴才沒有」肖本元沒有想到索子惡人先告狀,明明今天那雞湯魚丸不必他經手,他卻那麼積極過來幫忙,原來有這貓膩
「就是你,我昨晚還看到你在偏院大樹下偷偷的和雜事院宮女私底下傳東西,那水蛭細粉估計就是雜事院宮女海沒兒交給你的,你們什麼居心要害瑩答應?」索子又咬了一口,嚇得肖本元目瞪口呆,這索子平時鬼靈精,沒想到還有這計謀,平時真是小看他了,居然還牽扯出海沒兒,不能讓他隨便亂扯。
「皇上,說到那個海沒兒,嬪妾倒是想起一件事,那日到景陽宮看江嬪姐姐,是有看到個叫海沒兒的雜事院宮女未經傳召到瑩答應房內,好像還和瑩答應拌了嘴,我聽著好像是說那個海沒兒的好姐妹字雙兒在瑩答應那受了鞭刑,替字雙兒打抱不平,難不成是因為這個原因海沒兒要害瑩答應,冰琢,那日你也在場,你說說」容嬪看到索子按要求扯出海沒兒,她立馬把矛頭指向海沒兒還拉上冰琢,給她使了個眼色皇后心裡總算明白個七八分了,今天這是和容嬪冰琢脫不了干係啊!
「是的,皇上,的確如容嬪娘娘所說」冰琢心虛又自己覺得理直氣壯的說著,字雙兒一聽到把矛頭指向海沒兒,立即振作起來。
「皇上,皇後娘娘,奴婢就是字雙兒,那日海沒兒不是為奴婢找瑩答應打抱不平,那日是因為奴婢把例銀忘記在御膳房,海沒兒幫奴婢拿來,並向瑩小主解釋清楚,海沒兒與瑩答應並沒有拌嘴」字雙兒幾乎要哭了,姐姐為了她,可不能被冤枉。
「那你身上這傷是怎麼回事?」皇上看著字雙兒也是個清秀的丫頭,身上倒是白凈,只是這手臂上的確有鞭痕,看著讓人心疼啊!
「回皇上,奴婢身上的傷都是冰琢打的」字雙兒已經不能再忍冰琢的霸道了。
「是字雙兒做錯事,瑩答應讓奴婢處罰字雙兒」冰琢見字雙兒都敢告狀,那個氣憤啊
「皇上,瑩小主對奴婢很好的,從不捨得打奴婢,奴婢做錯了也是說奴婢幾句,因為瑩小主說她自己也是伺候人過來的,明白當奴婢的苦奴婢身上的傷都是冰琢平日里在耳房打的,奴婢進宮日子短,受這些欺負奴婢能忍,但是絕不能冤枉了海沒兒姐姐,請皇上明察」字雙兒已經梨花帶雨,哭得皇上都幾分心疼。
「傳雜事院的宮女」皇上倒是想看看這個清秀丫頭嘴裡護著的這個海沒兒。
雜事院內,蘇培盛喚來所有宮女,將事情原委都告訴倚籮
「倚籮姑姑,這海沒兒我得帶到景陽宮問話了」蘇培盛和倚籮是舊識,連他都不知道海沒兒這個人,更不能知曉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看著交情的份上,蘇培盛還是把事情的所有利害關係都告訴了倚籮,也希望她不要護著這個海沒兒給自己添麻煩。
「蘇公公,海沒兒一個月前已經被我打發到辛者庫去當差,她不可能昨夜到御膳房給肖本元遞什麼細粉,辛者庫規矩可嚴著,都有侍衛把守,她不可能跑出來的,讓奴婢和蘇公公到景陽宮去回話吧」倚籮還是在想著法子要維護還海沒兒。
「這。。。。。。倚籮姑姑,這次的水可深了,你趟不得啊!」蘇培盛提醒了一下。
「沒事,蘇公公,奴婢自有話回皇上,皇後娘娘」倚籮堅持。既然這樣,蘇公公也沒有話說了。
景陽宮內
「奴婢雜事院掌事姑姑倚籮拜見皇上皇後娘娘」容嬪一見是倚籮,那個海沒兒呢?
「怎麼是倚籮,那個宮女海沒兒呢?」皇后問道,她也想看看這個海沒兒什麼樣,居然能讓容嬪費心安排這些。
「回皇上皇後娘娘,奴婢剛剛聽了一耳今天的事情,奴婢能力證海沒兒清白」倚籮轉身看著索子
「索子,你說昨夜看到海沒兒和肖本元在御膳房偏院私相授受?」索子被問得有點心慌,提溜著眼珠看了看容嬪,得到肯定后堅決的說
「是,奴才昨夜是看到海沒兒和肖本元在偏院」聽到這話倚籮堅定也安心了許多。
「回皇上皇後娘娘,昨晚海沒兒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御膳房偏院,奴婢一個月前已經安排海沒兒到辛者庫當差,辛者庫有侍衛看守,海沒兒不可能出來,還到御膳房,根本是拿索子受人指使污衊海沒兒,請皇上皇後娘娘明察」倚籮說完這話倒是讓皇後娘娘深思,特別是那句索子受人指使,這容嬪想方設法的要除掉海沒兒,不就是怕皇上會看上她嗎?既然這樣本宮就更不能稱她的心,讓她在後宮耀武揚威,還好這次只是死了個瑩答應,如果害了龍胎絕對不會輕饒容嬪的。
「皇上,臣妾以為現在這索子說一個樣,倚籮說的又是一個樣,不如提了那個海沒兒來問個究竟」皇后提議道,這話一出驚呆了容嬪,她的計劃是有這一步,但是海沒兒得是在證據確鑿皇上聖怒下被押到這景陽宮,那樣皇上再看到她的樣子也會新仇舊恨一起發怒,那海沒兒必死無疑,可是現在跑出個倚籮在那幫海沒兒說話,皇后似乎也是察覺了什麼,看來事情要不妙了,現在皇上並未遷怒海沒兒,如果這時讓皇上看到海沒兒,說不定會。。。。容嬪不敢往下想了。當然比起容嬪更怕皇上見到海沒兒的就是倚籮了,不能讓皇上見到海沒兒,該怎麼辦?倚籮急的不知所措,突然她心裡有了主意。
「皇上,皇後娘娘,奴婢知道瑩答應是受誰所害,奴婢願意出首這個人」
「倚籮姑姑,你到時快點稟明皇上皇後娘娘」記得蘇培盛啊
「害瑩答應的那個人是奴婢,昨夜是奴婢經過御膳房偏院,到御膳房中將水蛭細粉放入這魚丸中,因為奴婢打聽到了最近瑩答應嘔吐吐酸不舒服,奴婢與瑩答應是舊識,清楚瑩答應有胃症,每每這個時候她總是喜喝雞湯魚丸,所以奴婢才想出這個方法害瑩答應」倚籮訴說著這些沒有又好像真的是她做過的事,聽得蘇培盛冷汗直冒,他深知這些話如果皇上皇後娘娘信了,那倚籮除了死已沒有其他出路。
「你為何要害瑩答應」這轉變來得實在太快,皇后還沒回過神,不過當天明明皇后是傳了海沒兒到景仁宮來的卻是倚籮,皇後過后問過旁人,那日倚籮是一切是有蹊蹺,難道這倚籮是在不過一切的保護海沒兒,對了,倚籮是王府舊人,怎能沒見過戴墨塵,皇后心裡頓時明鏡一般,只是能讓倚籮性命都不要的護著,就讓皇后不能理解,倒讓她更想見見這個海沒兒。
「奴婢是嫉妒瑩答應能得盛寵,所以才對瑩答應起了壞心」倚籮已經不顧一切了
「這宮中嫉妒是大罪,何況你一個宮女敢嫉妒主子,皇后,朕先回養心殿,這裡就由你處置,還有瑩答應好生處理後事」皇上起身回養心殿,蘇培盛雖然想說些什麼,但是也不敢逗留,倚籮是宮裡老人了,性情中人,但絕不是小肚雞腸會嫉妒嬪妃還會起歹心毒害之人,這其中必有蹊蹺,還有那個海沒兒必有問題。
「恭送皇上」
「既然皇上要本宮處置,那本宮就不能輕饒,倚籮犯了宮中大忌,毒害瑩答應生嫉妒之心,賜白綾於冷宮處死,明日午時處死」皇后正綱紀必嚴懲,聽到這次字雙兒哭得更傷心,倚籮姑姑不是這樣的人,她那麼正直,對個小宮女都處處關心,怎麼可能去害人,更不可能為了想成為嬪妃而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冰琢也嚇到了,太讓她驚訝了,也妒忌,一樣在倚籮姑姑身邊,平時都處處偏心海沒兒,但是她知道倚籮平時是很疼海沒兒,卻沒想到倚籮姑姑居然願意為了海沒兒去死,這個舉動讓冰琢心慌,她畢竟害了個不相干的人。容嬪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憂愁,這倚籮突然出來頂罪,這樣一來皇上不會見到海沒兒,但是今天費了怎麼多功夫,居然沒能傷到海沒兒半分,不過現在處置了這個倚籮,以後就沒人會擋著她的道了,這倚籮該死。倚籮雖心畏懼死亡,不過她保護海沒兒也欣慰了,只是不能再為海沒兒保駕護航到她25歲出宮了,想到這些她滴下眼淚並不是害怕死亡,她得為海沒兒日後再謀劃一次了,今晚必定會有人來看她,必定會來問她原委,她只需在冷宮中等待,和等待死亡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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