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Rainbow No.26 拒絕(3000+)
「沒用的廢物!不過一個身受重傷的女子,竟會讓她逃了,留你們何用?!」聖后立於空空如也的地牢前,怒目圓睜,抬手便給了守衛一掌,清脆的「啪」一聲,回蕩在空曠的地牢內。
「聖、聖后息怒,屬下即刻去尋!」金色面具映出聖后猙獰的面容,男子瞧了眼被聖后打得絲毫不敢起身的侍衛,哆嗦著跪於地牢潮濕的地面。
「不必,她現下應是回王上殿去了。」聖后斜睨了一眼跪著的男子,「自己去皇刑司領八十板子,若有下回,決不輕饒!」話畢拂袖而去。
墨雅軒——
「王嫂,你這花樣究竟是如何綉成的?我怎的無法綉成同你一般精緻呢。」寒絮湊近彩虹,十分專註地瞧著彩虹手中的飛針走線,復又瞧了眼自己手中的,哀嘆了一聲。
「你若是專註些,耐心些,便可綉成。」彩虹將手中的香囊拿起,細細端詳了一番,秀眉微蹙,又將其中幾條線拆出。抬眸瞧了眼寒絮手中的絲線,忍不住伸手去幫她,「你這還未繞妥帖,怎可隨意拆出。」
寒絮目不轉睛地瞧著彩虹將她方才繞出的絲線復又繞回,仔細著沿紋路綉妥帖,剪子一下去,便收了線。「王嫂你如此厲害,只一下便將我這香囊綉完了。」寒絮自凳子上站起,蹦跳著出去了。
這丫頭。彩虹只得無奈地笑了笑,琉璃色的眸子轉向手中的香囊,思量了一番,收了線。將香囊放於桌上,彩虹自屜子里取出今晨已晾乾的茉莉花,挑選著放入香囊中。
浮夢軒——
「本公主沒胃口,都給本公主滾!」辰依抬手將桌上放著的碗碟悉數掃落地上,裡頭的山珍海味亦傾瀉於紅木地板上,還未冷卻的湯汁漫出一陣裊裊煙氣。
「公主若是不吃東西,肚子里的小王子便得不到營養。公主即便沒胃口亦需為肚子里的小王子著想,總歸吃些東西罷。」一旁的侍女急忙勸阻道。
辰依聞得此言停了停,銀牙輕咬櫻唇,玉手緊握,終是嘆氣道:「罷了,給本公主端上來罷。」在這亞特蘭皇宮中,母憑子貴,即便那咒女一時迷惑了王上又如何?若她未曾育有子嗣,遲早是要失寵的。現下最為要緊之事便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萬不可虧待我自己。
聖屹殿——
「荒唐至極,簡直一派胡言!浵淅是我亞特蘭王國聖后,又怎會針對你寒秋!」聖皇將手中茶盞徑直朝寒秋砸去,力道卻用的不足,茶盞碎於寒秋跟前,濺起的茶水及碎片劃過他的臉頰,帶出一條細長的血痕立時便滲出血痕來。
寒秋跪於翡翠磚上,略微偏了偏頭,險險地避開了碎瓷片。若是遲些,那瓷片便要進入他的眸中。黃金瞳中情緒忽明忽暗,緊抿著唇仍由聖皇大發雷霆。
「父皇息怒,王兄並非此意,不過是如實稟報罷了。」安瑾瀾垂首立於一旁,眼見著聖皇發怒,連忙求情道。
聖皇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雙手搭在腰間,於寒秋跟前來回走動,似是思量著如何應對這棘手之事。「但你方才所說不無道理,本皇自會加緊留心。只是往後,萬不可如此莽撞了。挑撥離間,本是王族最為不齒的手段。」
「聖皇所言,寒秋謹記。」寒秋仍是跪於翡翠磚之上,抿了抿唇,給安瑾瀾遞了個眼色。
「對了,昨日皇庫司的孟司突發急病而逝,聖后薦了原皇庫司季司,為何你卻反對?」聖皇抬手允他起來,自己坐下,一旁的安瑾瀾十分自覺地替聖皇新添了杯茶水。
「皇庫司季司與皇庫司孟司早已意見不合,昨日孟司突發急病,此人嫌疑最為大,動機亦是充足。既是如此,自然不可令他承位。再者,寒秋已有了更為合適的人選。」黃金瞳中劃過一抹狠厲——浵淅,你贈與我一份大禮,我自然需回你一禮,勝負未定,休要得意,「便是禮民閣孟閣。」
聖皇略一蹙眉,手中茶盞被放於桌面,著實不知寒秋心中所想。「這便是降職了,他並未瀆職,這是為何?」
「昨日皇刑司報給寒秋一樁案子,說是這孟閣璇璣抓了宮中侍衛,企圖刺殺安瑾瀾。幸而被羅娜琳卡瞧見,這才幸免於難。」寒秋掃了眼安瑾瀾,深紫色的眸中儘是精明。
「確有此事,若非綺麗機靈,玄矽殿不知會鬧成何樣。」安瑾瀾連忙應和,心下卻是一個勁的搖頭。王兄向來睚眥必報,且此次又是劫了他的手下,浵淅那老狐狸,今次怕是要吃苦頭了。現下指不定暗地裡正急著呢。
聖皇眯了眯眼,略一沉吟,抬了抬手:「此事容本皇思量幾日,你二人先下去罷。」
「寒秋告退。」
「安瑾瀾告退。」
方才退出聖屹殿,迎面便碰著了聖后浵淅。安瑾瀾率先行了一禮,寒秋抬眸冷冷地掃了眼儀態萬千的聖后,略略低眸算得行禮。
「寒秋王上憂國憂民本后是看在眼裡的,但陛下近日身子不大好,這心情自然亦是不大好,王上需體諒陛下勞心勞力,萬不可隨意頂撞,惹陛下不悅。」聖后浵淅巧然嫣笑,面上自是十足的慈愛。
寒秋隨意搪塞道:「多謝聖后教誨,寒秋受教了。」話畢復又低了低眸,便離去了。
「王兄方才同聖皇陛下有些爭執,聖後娘娘莫要怪罪。」安瑾瀾賠了個笑,便跟上了。
「王兄莫要心急,聖後方才便是要去聖屹殿勸阻聖皇,想必她亦是著急了。王兄這傷還需儘快處理,不然一會兒若是被王嫂瞧見了,怕是要心疼的。」安瑾瀾瞧著寒秋面色陰沉,只得小心翼翼勸說。心下卻覺著奇怪:為何偏要他來做這說客,這勸說那安撫,他脾性雖不及寒秋的差,但亦是不大好的。
「哼。」寒秋冷哼一聲,偏頭掃了眼安瑾瀾,抬手不在意地擦了擦那道血痕,「昨日你給我的那布帛,是為何意?」
安瑾瀾立時收了笑,神情十分嚴肅:「王兄可是不信?此事我甫一聞得時亦是不信的,但絕無可能是空穴來風,總歸是當心些為好。」
「琥珀絕無可能同聖后達成協議,她自幼便跟著我,無數次替我解決危難。且她身受重傷嗓子亦是壞了,若無證據,我絕不會相信。」寒秋緊蹙著眉,左手緊握成拳。
安瑾瀾見寒秋如此震怒,現下多說無益,只得盼著那消息確是失實了。「聽聞王兄今日復又朝聖皇進言,說是要節省宮中開支,以便充實國庫,這是為何?」眼見著離王上殿還遠著,安瑾瀾便問了些朝政。
「提比拉王國的探子回報,近日提比拉王國紡織產業虧損嚴重,聖後於提比拉王國集市中的商鋪亦是損失慘重,她自然需自宮中抽取錢財。」寒秋擺了擺手,「無需憂心,這不過是表面功夫,你的開支自然不會減少,限制出宮的錢財罷了。」
王兄這是……報復蕭源罷?畢竟聖后產業受損,提比拉王國便需降低稅收。據傳,近日提比拉王國致力於研製大型武器及巫毒之術,頗為耗費錢財。如此一來,便不得不在本就外債累累的境況下復又向亞特蘭王國借款。依著各國立下的規矩,這利息可就……嘖嘖嘖,兵不血刃,果真是我王兄的風格。安瑾瀾心下暗嘆。「王兄若是得空,可來我這玄矽殿坐坐。」瞧著寒秋已邁入王上殿大門,安瑾瀾便略略開了個玩笑。
不出所料,寒秋並未搭理他。安瑾瀾聳聳肩便往自己的玄矽殿去了。
「寒秋王上你可算回來了!」門前便碰著了綺麗,一臉不知該如何形容的笑,瑩白的手掌托著一方錦盒,「此為彩虹交代我親手給王上的錦盒,王上可要現下便打開瞧瞧?」
那錦盒不大不小,上頭卻帶了咒女的法術,想來應是要緊之物。寒秋抬手接下,見綺麗滿心滿眼期待的模樣,陰惻惻的笑令他愈發覺著這錦盒中藏著不得了的物件。於是只得壓下隱隱翹起的唇角:「不必了,多謝羅娜琳卡。她可有交代旁的話?」
綺麗用食指輕點著下頜,做出思考的模樣來:「有的,但我一時想不起來了……」抿了抿唇,思量了一番,「哦,想起來了!彩虹方才同我說,她需出宮一趟會一位友人,不必憂心,儘快歸來。」
友人?寒秋眯了眯眼,應是上回的那商人罷?「本王知曉了,多謝。」朝綺麗略一頷首,寒秋便出宮去了。
一家茶館內——
「彩虹考慮妥當了?」南樾塵輕笑著,銀瞳直視方才趕來現下正立於他不遠處的彩虹。
「是,我咒女殿從今往後便無需自你這買葯了。」彩虹覺著不過交代句話無需落座,扔下此句,轉身便離去了。
唇角的笑瞬間消失,南樾塵擱下茶盞,抬腿便追了上去。
「你可是不要那葯了?旖沐該如何是好?」一座拱橋前,南樾塵攔下了彩虹,蹙眉直視著彩虹琉璃色的眸子,言語間似是帶了憤怒。
彩虹甩開他的手,琉璃色的眸中亦是掩不住的惱怒:「我已尋得了旁的人替我煉製此葯,你的條件我咒女殿承受不起,自此分道揚鑣罷。」話出口后,彩虹忽的平靜了許多,「南樾塵,從前你要金銀珠寶我咒女殿從未少你,但此次你著實過分,休怪我不念舊情了。」
「呵,亞特蘭皇宮如此危險,你為何要留在宮中?從前你同我關係甚好,若非他半途出現,現下你早已是我的妻!」南樾塵似是受不住她這不溫不火的態度,忍不住提及舊事,「我著實不知他有何等能耐,令你神魂顛倒分不清是非黑白!從前我向咒女殿提親,你二話不說便拒絕了。他同是一句話,為何你卻毫不猶豫答應了?休想用咒女殿來搪塞我,你不過是覺著嫁給寒秋王上可享榮華富貴罷了!」
彩虹懶得同他解釋:「隨你如何作想。統而言之,我咒女殿從此同你,再無任何干係。」轉身便要離去。他從不知曉她心中所想,又怎可伴她一世?
「他將來需承聖皇之位,帝王薄情,到那時你可受得住?」南樾塵仍是不死心,攔了她的去路。
彩虹抬眸,琉璃色的眸子雖是直視著南樾塵,但她眼中早已沒有他。「即便我千百個不願又如何?他早已在我心裡住下。他待我不薄,他護著我,他替我排憂解難。再不濟,他亦不會似你這般,利用旖沐脅迫我。」句中失望可見一斑,彩虹厭惡的別過臉去,「帝王薄情也好,宮中險惡也罷,我早已無路可退。哪怕往後,他當真將我打入冷宮,我亦不會恨他半分。」
本思量著替彩虹拒絕南樾塵、方才趕至不遠處的寒秋,聞得此言,瞬間愣在原地。她……這是允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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