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而因為這一愣神兒的功夫,重樓也把板磚打飛出去,然後施施然的進了村子。這把淬刀可是那至陽大能的寶貝,怎麼會到了這小子的手裡。心下有了思量,腳下的步子愈發的快了,他要去找那兩人問問清楚。
重樓的這般動作更是加重了板磚的疑huò,他也提著刀快步進了村子。
因為昨夜裡已經和吉安攤了牌,大家索xìng也就不暗地裡做什麼事了,相反把村長和吉安的這次婚宴當做地里穀物收穫之前的重中之重,要大半特辦。
就連之前一直都不肯給大家聞聞酒香的酒娘也開始把珍藏多年的老酒都搬了出來。不少都是上了三十年份的,還是從原本住的那個山腳的地里挖出來的呢。
顯然這對村子里的老少爺們兒們是個非常非常好的消息。
由由的身子還沒好全,能幫的上忙的很有限,只是她也是做綉工的,因而可以去幫幫美咚一起把那件火紅的嫁衣給弄出來。至於村長,按由由的想法就給他裹件紅袍子就好。但是美咚是個嚴謹的人,連村長的紅袍上都綉上了繁複的花sè,弄的很是漂亮,不少人都眼紅了。
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一直都憨厚老實的大土叔,看著鬧彆扭萌翻了的大土叔。由由只能感嘆,真人不lù相,lù相不真人,不真人吶。
因為村子里一直都處在熱鬧非凡的氛圍里,由由每天回來都要和板磚說說大家的准本情況。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板磚也不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他心裡愈發的鬱悶了,連帶著對那把大刀也沒了心情。
這天終於大部分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只等老人們挑出來的黃道吉日來。由由也得了空閑,先是陪有婚前恐懼症的吉安說了會兒話。等到天快黑了,吉安又被那猴急的准丈夫——村長給領了回去。
關上門,板磚還在院子里修修馬上秋收就要用的收割靈谷用的農具。自己則是做些吃的,隨著暖季的深入食物也漸漸的多了起來。都說人多力量大,不少野菜,奇怪的吃法都被發現了。
就連油脂吉安都找到了一種類似於油菜一般的樹,用它結的果子大力壓榨下就會出現油。大家也沒有什麼風花雪月之類的心情偷懶就叫了油果這個名字。
晚上吃的是甜豆飯,配上些綠油油的時蔬,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當然這不包括板磚,他已經快被那個大刀是由由的朋友重樓給的這個念頭給擔憂的幾天都是茶飯不香了。
端著碗筷,由由有些擔憂的看著板磚,他最近似乎胃口都不好,是自己做的飯菜不好吃嗎?想了想放下碗筷,由由小跑的廚房,用陶碗在一個小罐子里掏啊掏的,不一會兒就端了碗白脆脆的蘿蔔條進來。
這是板磚很喜歡吃的一道菜——泡蘿蔔條。因為才泡沒多久,由由怕不入味,所以想等幾天。可是板磚那麼愛飯的一個人居然幾天都只吃了兩碗,這讓她很是擔憂,所以就提起拿出來吃了。
可是泡蘿蔔條端上了桌板磚也吃了不少,還是只吃了兩碗飯。由由就有些擔憂了,想了想還是決定明日一早就帶著板磚去村裡的醫師那裡去看看。照理說板磚這麼大了肚子應該是不會生蛔蟲之類的啊。
第二日一早由由只草草的喝碗甜豆粥就拉著板磚準備出門,去看看醫師。只是才走到門口,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打開一看,黑衣黑髮,不是重樓是誰?
原本一直都是神遊在外,外加黑眼圈的板磚終於jī動了,二話不說,把由由摟在懷裡,戒備的看著重樓。看著板磚的反應,重樓只是扯扯嘴角然後看著由由「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能出來一下嗎?」
由由猶豫了下,說實話,她現在並不想和重樓說什麼。尤其是知道了重樓對自己有那份心思之後就更不想和他獨處了。
「有什麼話,進來說吧」想了想,也許重樓真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和自己說呢?於是就折中了下。
重樓看了眼一旁恨不得把用眼神把自己殺死的男人無奈的苦笑了下。他在村子里想和由由說話都被由由躲了過去。明明迎面走來了,都要拉上一旁的村民,對自己防的像洪水猛獸一般。
點點頭,重樓走了進來。
由由指著院子里的石凳,讓重樓做下來。然後自己也在重樓的對面坐下,一副要認真聽重樓說話的模樣。
在心底微微嘆氣,母親說的也許是對的,這次就做一個了結了吧。
「我只是想敘敘舊,對待一個老朋友,連杯茶水都沒有嗎?」重樓單手撐著鬢跡,笑著問道。
對面戒備的男人果然按住了要起身的由由,然後自己去了廚房裡燒水,只是目光卻一直死盯著這裡。
「我很喜歡你,迫切的想要和你一起生活,一起有個溫暖的家」重樓把手放下來,身子坐的端正。目光火熱又認真的看著對面的人兒。那邊正在燒水煮茶的某人硬生生的一把火塞進去的時候,把土灶給捅出個洞。
由由忍不住還是窘了下,真的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自己在村子里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還要到家裡來當著她的丈夫的面說出來。不過事情說出來也好,正好自己可以徹底短了他的這個念頭。
「我很感jī你,在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是你救了我,但是感jī是不能作為愛情的……」
「…···」重樓沒有說話,一直都認真的看著由由。
直到由由停住了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這才揚起嘴角。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這次只是再想試試,沒有聽到你親口的拒絕總覺得是可能會有哪怕一點點的希望」
由由糾結著手指,有些不敢看重樓,是了,如果重樓是生氣的拂袖而去,自己還能心安一些。這是他這般還是笑著,卻笑的讓人覺得辛酸,還真是考驗人的耐力。
「我想送你一件東西,或者說是物歸原主」重樓看著眼前的低著頭,不肯看自己的人。心裡五味陳雜,由由都能為了替他的丈夫弄到一件趁手的兵器,不惜以身犯陷,去對抗人族的大能。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外人所不能插足的。說著就從懷裡掏出那支一直呆在自己靠近心臟最近的地方的發簪。
殺了音詭后,他就得到了這隻發簪。他記得由由以前最喜歡這個發簪了,總是拿在手手裡摩挲著。
看到那隻熟悉的發簪,由由習慣xìng的mōmō髮髻,她還以為這支發簪在那次大戰中毀掉了,沒想到還能看見。正yù伸手接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重樓並沒有遞過來的意思。反倒是他自己站了起來,走到自己的背後「我想親手幫你帶上」
他的話剛落音,由由就覺得有東西穿過了自己髮髻,下意識的mōmō,是那根簪子。正想回頭說謝謝的時候,突然身後一陣掌風,趕緊回頭,那邊兒原本在燒水的板磚已經撲過來了。快速的和重樓打成一團。
板磚眼睛瞪的老大,招招凜冽,那模樣恨不得要撲上去狠狠的咬上幾口才罷休。反觀重樓,被板磚突然偷襲得手,嘴角已經帶了絲血絲。而且兩人也不知道避讓,除了由由沒遭到破壞之外。院子里已經一片狼藉,就連好不容易長到一人高的粒果樹也被攔腰折斷。更別提那些農具,晾曬架之類的東西了。
眼瞅著自家就快被毀了,晚上得lù宿的時候,由由忍不住了,這兩人還越打越起勁兒了,怎麼著,老娘不發威,當老娘是病貓的是不?
「都給我住手!」由由爬上自己剛剛坐的凳子上,然後又覺得氣勢不夠,再邁一步站在了桌子上,大喝道。
打的難捨難分的兩人這才住了手,這時候兩人身上都掛了彩,重樓的嘴角現在除了血絲還有淤青,包括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而板磚則是一個大大的熊貓眼,鼻子也在那裡冒血。難得兩人都記得這是村子裡面,沒有用氣勁或是魔氣,全憑拳腳上的功夫。
只是饒是這般,屋子也被毀的搖搖yù墜的,看著那已經辨不出原來模樣的門,和那牆上明顯一個人形的大洞。
由豳此刻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著兩人。
這時候門口也傳來一個憨厚的男聲「丫頭,你家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由由回頭一看,是大土叔,立馬,跑過去,撒jiāo「大土叔,這個人跑到我家裡來砸東西,還有這個他打我!」由由指著重樓和板磚說道。說完還嗚嗚的假哭幾聲兒,可把連著有了三個小子,沒有一個丫頭的大土叔給心疼死。
「別怕,丫頭!大土叔給你出氣,讓他們去黑屋裡反省反省去!」
立馬也不管那邊兒那兩人挂彩加長大嘴的模樣。一手一個拎著人就往屋外走,這下由由也傻眼兒了,她可不要板磚去黑屋子裡反省,只是想出出氣,讓大土叔訓訓板磚和重樓。
這下也急了,連忙跟著前面一驚走的老遠的大土叔嘴裡還在叫著「大土叔,別呀!等等我,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