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聲（消息販子）
沉悶的鐘聲從市中心最高的那座鐘樓上不斷傳播到遠方，埃爾托里港的港口上所有的船長、大副聽到這個鐘聲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顏色，他們知道這個鐘聲代表著是什麼意思，也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該死的，都給我趕緊起來！封海季的鐘聲響了，趕緊給我起來。」
「快點給我去港口看我們的船！」
「快點、快點，給老子跑起來，誰他媽動作慢了，我就把誰的腦袋擰下來。」
慌亂而急迫的腳步聲在埃爾托里港的港口上不斷響起，無數臉上被烙鐵刻上奴隸標籤的奴隸在船長的喊聲中拚命的拉著那足有成年男子大腿那麼粗的繩子，甚至有些小船上船長和水手一起拉著繩子，只為將自己的船牢牢的固定在港口的鐵敦子上，而這也是他們這些小船唯一能做的事情。
「拋錨！」
福萊爾商會這次遠航的負責人——邵琒，盯著遠處那漆黑一片的大海，想起關於封海季所有的傳聞，有海族交配的傳言，也有某些恐怖生物要衝出海底的傳說，更有一些地質學家海底地震的猜想，但是無論是什麼傳聞，他都不願意在這個時期強行闖進那恐怖的大海。
曾經認為不會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攔他們航行方向的日不落艦隊，也在這場無人知道何時開始的封海季中沉沒。無數為了利益打算冒死通過大海的水手，早已經被海中的猛獸分食乾淨。甚至有一些糊塗的人，渾渾噩噩之中將他們的船駛出海岸三公里的範圍，然後成為了幽靈船的成員之一。
「船首拋錨完畢！」
「船尾拋錨完畢！」
大副、二副的吼聲讓邵琒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旁邊幾艘船打出的旗語對著旗手喊道：「讓另外五艘船給我固定牢一點，別等恐海獸來的時候在給老子跑到船上。」
說著他就看著身前的大副二副吼道：「大副，我們兩個檢查一下有沒有固定好，然後二副通知所有人準備下船知道嗎？這雪下得，真的是不及時啊！」
「是！」
二副吼完之後打開門向著外面走去，怒吼的風聲帶著嘩啦啦的水聲瞬間佔據了邵琒的耳朵，他對著大副揮了揮手向著船尾走去，碩大的鐵轉盤上如嬰兒手臂一般粗的鐵鏈緊緊扣在一起延伸到大海之中。他走了過去然後伸手在握住鐵把手，渾身的肌肉暴起，青筋突出，鬥氣產生的氣流讓旁邊的大副忍不住的退了一小步。
半分鐘之後，他滿意的擦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液，然後帶著大副一路小跑將船首的錨鏈檢查了一遍後向著甲板中心走去，那裡二副正抖落身上的雪花帶著三十多名水手等待著邵琒歸來。
「旗手打檢查完畢的旗語，我們準備回埃爾托里港！」
渾厚的鬥氣帶著絲絲的熱氣將邵琒身體周圍的雪花變成水滴落在皮膚上，甲板上的旗手雙手交替的伸直然後開始將邵琒的命令傳遞給其他人。
重複三遍之後，旗手將棋子夾在腋下然後將旁邊一個巨大的夜間照明魔法燈關閉，緊緊的跟在其他水手的身後從繩梯上慢慢爬了下去，早就準備好的七八艘救生船隨著邵琒手中那不斷搖曳的魔法燈向著港口劃了過去。
踏上港口木製階梯，他讓大副帶著其他水手先回去休息隨便將這幾艘救生船放到私人船屋中儲存起來，方便封海季過後他們不需要再高價買救生船上船。
「格羅特，你們的船固定好了嗎？」
一個穿著短袖的男子，摸了一下他的絡腮鬍將嘴裡的香煙彈向大海，然後發出爽朗的笑聲。
「邵琒，我做事，你放心，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一點錯誤！」
「那樣就好！好了，你帶著你的人將船存起來然後回酒店好好的喝一頓，算我的賬上！」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格羅特一把將邵琒挽住然後轉頭對著那一群露出疲倦臉色的水手大聲的喊道：「老大說今天晚上，隨便喝！」
「喔喔喔……老大萬歲！」
「老大萬歲！」
水手的呼喊聲將他們臉上的疲倦全部驅趕乾淨，格羅特對著邵琒說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之後，將一艘長十米的救生船單手舉了起來然後向著私人船屋走去。
旁邊其他的水手聽著他們的喊聲羨慕不已，想起自己的船長嘆了一口向著不遠處那最便宜的酒館走去，祈禱著酒館中還留有一個空位。
將帽子上的雪花抖落後，邵琒隨著最後一個商船的船長向著福萊爾商會名下的酒店走去。那是專門供福萊爾商會的人居住的酒店，六層樓的建築大門口格羅特帶著其他幾位商船的船長站在門外等待著邵琒，而在他們身後的酒店中兩百多名水手在一層和二層中肆意的碰撞著杯子。
「你們怎麼等在這裡？」邵琒剛問完就看見煤氣燈下格羅特不太高興的說：「無聲派人過來說總部那邊有消息傳了過來，需要你一個人過去。」
「無聲的人在哪裡？」
「四樓的會客廳那。」格羅特剛說完就看見邵琒急沖沖的跑了進去，他掏出煙分了起來然後自言自語的詢問道：「你們說封海季讓無聲的人傳消息過來幹什麼？」
「誰知道？反正我剛剛可是看見好幾個管事都急沖沖的跑進了會客廳。」
「難道是商會老爺子的身體不行了？我記得我和邵琒離開總部的時候，老爺子就住院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對了，你們說如何老爺子真的不行了，誰會坐老爺子的位子？」
「誰知道，這不是我們操心了。走吧，去四樓等著吧！真不知道，我們這群沒資格進去的人為什麼比能進去的人還要操心？」
………………
私人船屋是一種專門存儲小型船隻的倉庫，有小有大，小的可以放三四條救生船，大的可以放幾百條救生船。甚至有一些沿海地區政府會製作公共船屋進行出租，增加政府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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