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216大結局（四）

「多謝婆婆，我是喜歡吃韭菜豬肉餡兒的！婆婆那麼忙還包這些餃子，真是辛苦了，一會兒婆婆你可要多吃點餃子！」毛採薇笑著客氣的說道。

「這你不說，我都會多吃點的！」石氏很滿意毛採薇現在的回答，心裡也多了一份暖意。

「婆婆，我去給你拿來棕糖水，已經冰凍好的，你肯定喜歡喝。」毛採薇熱情的說道。

石氏沒有想到毛採薇這樣體貼自己。

等毛採薇走去廚房后，楊水溶走了過來，對石氏說道：「娘，我家娘子人真的挺好的，希望你不要再有慫恿我納妾的想法了，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知道了，你可真煩人，我都保證好幾回了，你還不放心。」石氏覺得楊水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娘你很容易改變主意的，我能不擔心嗎？」楊水溶皺眉道。

「你這回真的多慮了！採薇這樣的兒媳婦這麼好，以前是我豬油悶了心了，從今往後，我真的不會去管你們小兩口的事情了！」石氏一本正經的表態道。

「那我也放心了，再過些日子我就要秋闈了，所以我不能被瑣事所擾。」楊水溶先是點點頭，接著他開始警告石氏了。

「你有出息，我當娘的臉上也有面子的。」石氏點點頭，算是肯配合了。

毛採薇從廚房裡端來了冰凍的棕糖水，八月的天氣很熱，暑氣未消，所以有必要喝一杯冰凍的棕糖水。

一人一杯喝了之後，果然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毛採薇發現，自從這次婆婆被公公休了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老三媳婦，快別幹活了，過來吃點甜芋艿湯，好喝的不得了。」石氏對她很熱情，不認識她倆的人，還以為她倆是嫡親的母女呢。

「婆婆，你是不是放糖太多了，甜的有些膩歪了。」媽呀，她真擔心吃多了自己得糖尿病，毛採薇笑盈盈的說道。

「老三說你喜歡吃甜食，我才特意多放一些砂糖的。對了，老三什麼時候放榜啊？」其實對於楊水溶去秋闈的成績，石氏嘴巴上說不介意，其實心裡可著急了。

聞言，毛採薇頷首笑了，接著她慢吞吞的解釋道。

「這個也不急啊，等到了放榜的日子，自然會知曉的。」毛採薇很是淡定。

「婆婆，等一下我要去飯館，你要不要去餃子鋪，咱們可以結伴走的。」毛採薇對石氏說道。

「好啊，等下一起走，咱娘倆一起路上也有個伴說說話。」石氏笑著答應了。

「對了，婆婆，今天可能要繞路走老宅那邊，另外一條路，楊里正讓人挨個通知了，在修路啥的。」毛採薇想了想，提個醒道。

「走老宅那邊啊？哦，我知道了，老三媳婦你放心吧，我現在和你們一起過的挺開心的，也不用早起給小娼婦他們做飯，我活的比從前滋潤呢，所以你不必替我擔心。」石氏還不知道毛採薇此刻內心的想法嗎？忙笑著回答她道。

「那就好，主要是我聽別人說，說那邊……」毛採薇聞言算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有點兒欲言又止。

「說什麼？」石氏想知道重點。

「說是公公把那個人扶正了。」毛採薇想起聽說的那件事情，唇角抽了抽，見她追問，便猶豫著講了。

「我當是什麼大事兒呢？不過是扶正而已。哈哈，再怎麼扶正也不光彩，誰不知道這對狗男女為什麼在一起啊？」石氏聽了大聲冷笑，接著她鄙夷瞅了一眼楊家老宅的方向，對毛採薇說道。

「嗯，婆婆講的有道理，那我放心了。」毛採薇本來想給石氏做一點心理建設，可是她見她自己已經完全不需要別人幫著做心理建設，便歇了那心思。

且說楊家老宅那邊，自從楊阿土把石氏休了之後，蔓娘的日子越發過的舒坦。

楊阿土每天把她伺候的跟少奶奶似的，蔓娘讓楊阿土幹嘛，楊阿土就答應幹嘛，真是做足了二十四孝。

「你現在的日子過的可真舒坦了。」陳氏見蔓娘坐在迴廊下的竹榻上乘涼，就笑著說道，心裡卻在嘲諷蔓娘不要臉，小妾上位。

「怎麼？你羨慕？」蔓娘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

「我怎麼不羨慕？羨慕有什麼用？再說了，背後的流言蜚語，我也承擔不起。」陳氏又不傻，村裡人背後指不定怎麼罵蔓娘呢，還有人連帶著也罵她陳氏，說她幫著蔓娘和自己公公勾搭，真是氣死她了，她呢真是躺著也中槍。

「人活一世想那麼多幹嘛，至少他對我好。」蔓娘指著還在廚房裡忙活的楊阿土，分外自豪。

「嗯，還是你有魅力。」魅力個屁，陳氏心裡冷笑嘲諷道。

這邊表姐妹表面上關係很是和諧，其實內心已經波瀾不定。

而廚房裡忙活的楊阿土卻愁眉苦臉，因為少了餃子鋪的進項，他現在手頭緊，花銷方面並不寬裕，以前攢的小金庫里的銀子也差不多快花光了，這個月月底蔓娘的生辰快到了，他又不能沒啥表示，真是要愁死他了。

但是發愁也沒有用，現如今還是先去問兒子們借點銀子使一下吧。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找老二或者老三借點錢比較靠譜。

所以他把雞蛋羹燉好之後，端到蔓娘跟前，才出發去了老二和季氏那邊。

楊水榔咋一見楊阿土前來，很是震驚。

「爹，你咋突然來了？」雖然知道楊阿土休了他娘，他當時很生氣，很憤怒，可是時間一長，又見他娘的日子過的好好的，也不見娘來叫自己給他去找楊阿土討公道，他也不好主動出面去，就這麼僵持著，反正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主動去老宅那邊了。

所以今天楊阿土主動出現在他眼前，可不就把他給嚇了一跳嗎？

「我是你爹，你親爹，難道我來你這兒，還要提前給你下帖子不成？」楊阿土聞言，心裡氣的要死，臉色更不好看了，陰著一張老臉，怒氣沖沖的質問他道。

「爹，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平素也不來看兒子和你孫子，你現在突然來，那我不是應該驚訝嗎？還是說爹你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楊水榔仔細打量了一下日漸消瘦的楊阿土，心道，人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這老爹怎麼越發的瘦了呢？難道那蔓娘是吸血的老妖精？

「我當然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娘子這會兒在幹啥？」他私下裡問老二借點錢，自然不能讓老二媳婦知曉，以他對老二媳婦的了解，八成是不肯借錢給他的。

「我娘子帶著小郎在屋子裡頭睡午覺呢！」楊水榔先是狐疑，接著聽他這樣問，便淡淡解釋道。

「爹，你有啥要緊事兒，你就直說吧！」楊水榔見他東張西望的，便覺得好奇，催促他說道。

「是這樣的，你爹我最近這些日子手頭緊，你先拿個十兩銀子給爹使使！」楊阿土厚著臉皮問楊水榔要錢了，他說的借的意思基本上是不可能還了。但是他還一本正經的說道。「等我的西瓜賣了錢，就早日還錢給你！」他所謂的早日還錢給你，基本上是不還的。

楊水榔聞言尷尬，因為這幾天，季氏就已經和他講好了，若是他那渣爹找上門來借錢，讓他別借。

「爹，我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你也知道，我的錢都是我娘子在管著的，現在地里收成不好，我……我怕是幫不了爹了。」想起季氏耳提面命的囑咐，楊水榔哪裡敢借錢給楊阿土。

他當然知道楊阿土為什麼這麼缺錢花了，還不是因為他把錢都去給蔓娘使了嗎？

把他親娘休了，他還好意思找她的兒子來借錢，什麼玩意兒？

楊水榔對他爹是越發的不屑一顧了。

「你怎麼可能會沒有錢呢？你岳父家裡可是很有錢的，你岳父一家子那麼疼你媳婦，咋可能不給錢？你就幫幫你爹我吧，等我把地里的西瓜，還有香瓜，還有山芋賣掉了真的會還你錢的，老二啊，我可是你的親爹啊！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楊阿土決定哭窮，用苦肉計來著。

「爹，我是真的沒錢，有錢我肯定會給你用的！要不，你去找大哥和三弟問問看？」楊水榔才不想借給他去給蔓娘那個壞女人用呢。

「哼！」沒有借到錢，楊阿土氣的甩袖而去。

楊水榔看著楊阿土遠去的背影，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

爹把娘休了，他呢把爹氣走了，不過，他覺得值，誰讓他爹不是好人，那他更不用做好人。

等楊水榔回屋去后，季氏睜開眼，一臉冷笑的反問他道。

「你爹剛剛來借錢了啊？」季氏可沒有睡著，所以她直截了當的問道，不是反問，是非常肯定的確定。

「娘子你都聽到了啊？」楊水榔沒有想到娘子全聽到了。

「嗯，他說他最近手頭不寬裕，找我借錢呢！還說賣掉西瓜香瓜會有錢還我的。」既然季氏有聽到他們父子間的對話，楊水榔也不好再隱瞞了。

「呵呵，這話你也信！」分明是在說鬼話。

「我信他個鬼，他這個糟老頭子！」楊水榔冷笑著搖搖頭。「沒了餃子鋪的進項，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不過，他落到這種地步，也是他活該，反正我是不會去同情他的！」楊水榔神色之間很是冷漠，他擲地有聲的說道。

「好得是你親爹，你居然背後這樣罵他，哈哈！」季氏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親爹又如何？等那個女人把孩子生下來，親爹能變仇人，咱還是離他們遠一點吧！」楊水榔心裡跟明鏡似的。

「是該遠點，反正我和大房那邊也沒有什麼來往了！」季氏贊成疏遠大房和公公那邊。

楊阿土氣憤的從老二楊水榔的房子過來，就想去楊水溶和毛採薇的房子那邊，可一想自己休的石氏也在那邊，不好，現在自己可不能過去，還是直接去好吃飯館里找楊水溶吧，可是去了好吃飯館。

楊水溶早就猜測到楊阿土會來找自己借錢，所以有些話早已準備好了。

「你來做什麼？」一想到自己老娘被他給休了，楊水溶的臉色就很不好看，直白點說，恨不得有把菜刀把楊阿土給剁了。

聽到他氣勢洶洶的質問，楊阿土竟然有些心虛的不敢提及開口借錢的事兒。

「你這是啥態度？老三，我可是你的親爹！」楊阿土被他的態度氣的血壓都快升高了。

「我知道你是我的親爹，你不必這樣重複，我只問你，你來我的好吃飯館可是有事兒？」楊水溶懶得和他兜圈子，所以他神情嚴肅的質問他道。

「爹來這兒就一定要有事兒嗎？」楊阿土心裡頗為不開心，但是嘴上卻假惺惺的反問道。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爹可是好長時間沒來找我了。」楊水溶找了張椅子優雅的落座，抬起頭看著楊阿土，半眯著眼，唇角冷勾，淡淡回答他道。

「我是好長時間沒來了，只是因為實在太忙，老三啊，你先借我十兩銀子，回頭等我地里的西瓜和香瓜賣了，就有錢還你了。」楊阿土想了想還是繞到了借錢的問題上，他現在可真的太缺錢了啊。

「你打借條，我就借錢給你！咱們親父子也是該明算賬的！」本來不想借的，但是自己以後打算走仕途，可不能不顧點兒名聲，所以楊水溶才這樣說。

「什麼？親爹問兒子借錢，還要給兒子打借條？這是什麼道理？楊水溶，你是不是怕我還不出來？我告訴你，我種的西瓜和香瓜賣的可好了，到時候我再開了雜貨鋪，那生意肯定也好的，我肯定有錢還給你的！」楊阿土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他呢說這樣多的話，其實還是不肯打借條，那就是不肯還錢的意思，他當楊水溶傻呢，楊水溶怎能猜不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爹，咱在商言商，商場無父子！況且，爹別忘記，當初爹是如何休了我娘的，我現在能對你和顏悅色，就是記著你是我親爹這一層關係，若是陌生人，我是懶得理會的，直接讓人拿著掃把轟出去！」楊水溶的理由可充足了，真是能把楊阿土氣的一口老血都給噴出來的。

「你有必要這樣凶嗎？我好得是你的親爹！親爹知道不？當初我還給你把屎把尿的，你全忘記了啊？」楊阿土憤怒之極，他怎麼都不曾想到兒子對他的怨恨這樣的多。

「爹，你要想從我這邊借錢的話，就打借條，不想打就請走。大門在那邊，你請便！」楊水溶也不想逼他，意興闌珊的說道。

「你……你……你……算你狠！」楊阿土被楊水溶這話氣的想抬手揍他，可是在看到楊水溶那冷笑的眼神，以及輕輕揚起的下巴，他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了。

「我是狠，若不是娘勸住我，我還真想跟你脫離父子關係！」楊水溶把內心的話講出來，臉上的線條很是堅硬，有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楊阿土看著他盯著自己的眼神，就覺得有點兒毛骨悚然。

「那這樣！你立即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往後不會再問你要一文錢！」楊阿土看楊水溶對自己這種態度，往後就算是楊水溶發達了，他也未必能從楊水溶手裡拿到一文錢，那此刻還不如早點兒從他這裡拿點兒好處了。

「你是我爹，我當然可以給你錢，但是我也手頭緊啊，你若給我打借條，我還可以去找連家轉借的，爹，我現在這生意也不好做啊。」這天氣熱死了，大家都一個個的在避暑，只有我這家飯館里的人還在辛苦做工。

「你給我多少？若是你現在一百兩銀子沒有的話，那就五十兩銀子好？」楊阿土擔心自己今天無功而返。

「你要的太多，我現在手頭上可沒有那麼多的現銀！」楊水溶搖搖頭。

「你剛才不是讓我寫借條嗎？你沒錢給我，讓我寫啥借條？你真是讀書讀成書獃子了！」楊阿土心裡抱怨，忍不住又給吐槽了一遍。

楊水溶心想這樣的爹留著幹嘛？還不如斷親斷掉省心。

「我是書獃子，所以我不配做你的兒子，咱們還是把這關係終結掉吧！」楊水溶仔細想了想，當即主動提出要斷親。

「好吃飯館給我，我就答應斷親！」反正蔓娘很快就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給生下來了，所以他不缺兒子的。

「憑什麼把我和娘子的好吃飯館給你，你也太不識趣了，我和我娘子是多麼的辛苦才把好吃飯館給撐起來的？」楊水溶早就想到楊阿土可能想奪家產，但是他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那你別忘記了，當初你開好吃飯館沒錢的時候，你爹我私下也給你錢的，你別什麼都給忘光光了！」楊阿土越想越氣，這就是自己最是引以為傲的兒子，搞了半天，連自己跟他借錢還要打借條，若是旁人的父子，哪裡會這樣的疏遠？

楊阿土壓根不會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還是一個勁的去別人的身上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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