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真斷親了

砰砰砰……

忽然大家聽見敲門聲響起。

「吃晚飯的時辰，會是誰啊？」石氏皺了皺眉，心想不可能是辛氏吧？這都斷親了，她應該不可能來吧？

「娘，我去開門瞧瞧。」楊水溶笑著說完這話，他起身走出去開門。

不一會兒從院子里傳來楊水溶和一婦人的對話聲。

「哎呀，水溶啊，你家院子里咋這麼香的？」說話的是一婦人，年歲似乎和石氏同齡，只是聽著她的嗓音有些粗。

循著聲音看過去，毛採薇見這婦人長的眉清目秀的，就是瞧著身材纖瘦了一些，偶爾還有點咳嗽，顯然身子骨不太好。

「姑媽，你咋這個時候來？晚飯可吃了？」楊水溶笑著迎上去，喚道。

「我出門前吃了一點饅頭鹹菜，這會兒還好。」可能嗅到了堂屋裡餐桌上飄出來的菜香味，她咽了下口水，忽然覺得自己肚子好餓。

「爹娘，是姑媽來了。」楊水溶把楊茯苓引進堂屋，心裡在想怎麼姑媽突然晚上來他家？真是好奇怪。

「阿姐，你咋來了？晚飯可吃了？」楊茯苓是楊阿土的嫡親大姐，楊阿土一共有兩個弟弟，一個大姐，楊阿土自小和楊茯苓關係最好，這會兒他見著楊茯苓，心裡非常喜悅。

「還沒吃呢。」楊茯苓瞅了一眼餐桌上吃剩下一半的紅燒野兔肉，她看啊看啊看的，她饞死了。

「阿姐，你等等，我讓老三家的去廚房給你拿碗筷，你來的巧，今兒你侄兒老三運氣不錯，捕到了一隻肥野兔，我給大家做了紅燒野兔肉，你肯定喜歡吃的。」石氏笑著對她說道，雖然她很不喜歡楊茯苓來家裡吃飯，這不僅僅要多一雙筷子，還有可能楊茯苓又要來借錢了，自己今個千萬不能答應借，因為怕有借無還。

毛採薇淡淡一笑，起身去了廚房拿來了乾淨的碗筷，擺放在楊茯苓面前。

「老三媳婦瞧著真水靈，咱老三真是個有福氣的。」楊茯苓瞧著毛採薇長的標緻，就忍不住誇獎道。

「那是。」楊水溶笑著應了。

「老大媳婦種莊稼一把好手，還唱的幾首好山歌，老二媳婦懷上了，這一胎肯定是男孩，男孩像娘，這生出來啊肯定好看！」楊茯苓心想只誇獎老三家的也不好，其他兩個侄媳婦都誇獎一遍才行，這樣做的原因是希望阿土兩口子開心點，好達成自己今晚來此的目的。

石氏見大姑子今天話好多，居然還分別誇獎了她的三個兒媳，這——這是啥節奏？莫不是她又想當「伸手大將軍」了嗎？

大姑子家的長女林紫娘出嫁，她還問他們楊家借了二百文錢呢，加上幾年前林家修屋子，長子林長青賭博欠下賭債，又借走了五百多文錢，楊茯苓兩口子總計欠他們楊家七百多文錢了。

因為楊茯苓自小和楊阿土關係親密，所以楊家借給楊茯苓的錢，楊家都不好意思開口問楊茯苓要回來。

這和大家講的借出去錢容易，叫別人還錢給自己難差不多的。

就是這次老三楊水溶和毛採薇辦喜宴所需的花費，楊家除了自己出了一些，還去問相熟的村民們東拼西湊的借了一些，當然這些事情也只是楊家人知道，毛採薇作為新娘子，那些楊家人自然也不會說給毛採薇知曉的。

聽到大姑在誇獎自己未來的兒子好看，這讓季氏很開心，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毛採薇再次坐下來，喝了一點兒菜湯，就低頭想自己的心事了。

眼下如何賺錢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她有點發愁了。

「老二媳婦，你去把碗筷洗一下。」見一大家子的晚飯吃的差不多了，石氏囑咐季氏去刷碗刷鍋了。

季氏一聽到婆婆又要喊自己幹活了，心裡老大的不情願，但是她也不敢說出來，只得鬱悶的起來收拾碗筷，等她不經意的抬頭，卻看見自己相公楊水榔的視線在看三弟妹毛氏的婀娜背影，真是氣的她牙痒痒啊。

季氏心想莫不是因為自己懷孕了，所以楊水榔想那事兒了，所以不敢碰自己，這會兒在肖想別的女人了？

這麼一想，季氏心裡有點責怪毛氏做什麼穿的那麼勾魂了，今天毛氏穿的束腰襦裙很顯身材窈窕的，所以當懷孕的季氏和纖腰豐臀的毛氏一比，楊水榔那廝多看幾眼毛氏也不是啥稀奇的事兒了吧。

楊茯苓跟著楊阿土，石氏一起去了他們屋子裡。

「阿姐，今個這麼晚你咋回娘家來了？」見楊茯苓沒有開口先說，楊阿土有些忍不住了，就問楊茯苓道。

「還不是你那好侄子在外頭賭坊賭輸了錢，不敢回家，託人捎話給我，讓我攢滿兩百文錢，好讓他還錢回家，我和玉嬌母子都急壞了，我想來想去，只能來求兄弟你了，希望阿土弟妹你們能幫我，嗚嗚……」楊茯苓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林長青欠下的賭債，她禁不住潸然淚下。

「兩百文錢？那麼多啊？我家剛辦了老三和毛氏的喜宴，哪裡有多餘的銀錢去借給大姑你呢？」石氏一聽楊茯苓這樣講，心裡暗罵討厭鬼，從前石氏和楊茯苓的關係還不錯的，但是楊茯苓借錢不還之後，多好的感情都能被借錢不還這四個字給抹淡了吧。

「水溶他爹，咱家的情況，你給阿姐她講講啊！咱家又不是不借，從前不是借出去總計快七百多文錢了呀！這次咱家真的是困難了，家裡前幾天辦下的喜宴欠了一些銀錢，水溶讀書也要花錢供著，再過幾個月，老二家的快要生了，生了之後可不得辦洗三，滿月宴嗎？這可是處處使錢，咱家哪裡還有多餘的銀錢借給他大姑呢？」石氏心裡非常不肯借，所以她瞪了一眼楊阿土說道。

「阿土，弟妹，長青可是喊你們大舅父，大舅母的，你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回去定讓他保准不再賭了，從此以後好好攢錢，一定會還你的，不還的話，就讓老天爺打雷劈死我好了，嗚嗚……」楊茯苓連哭帶發誓的，哭的慘兮兮的，她哭的越大聲，楊阿土開始心軟了，縱然家裡的日子緊巴巴的在過，但是看嫡親的長姐這樣悲傷的哭訴，他真是硬不下心腸不借。

「這……」楊阿土很不忍心。

「我家裡還有五十文錢，其他真的借不到了，你們這次借我一百五十文錢就好了，我保證還的，真的！我發誓！」楊茯苓抽抽噎噎的哭的眼睛都紅腫了。

特么楊茯苓每次借錢都這樣說的，可還是沒見她乖乖的還錢！哼！

石氏很不情願再次借出去一百五十文錢，因為這樣一借的話，就相當於這一百五十文錢再次打水漂了，何況楊茯苓的男人林有德有哮喘之症，不能幹重活，那人若是一乾重活，就要喘氣，瞧著像要快死了的那種樣子，所以石氏認為姐夫林有德沒有賺錢的能力，即便阿姐楊茯苓努力下地幹活，是種莊稼的一把好手，但是也架不住兒子林長青的賭博揮霍啊。

「這一下子借出這麼多錢，是不是該跟咱們三個兒子商量一下啊？」石氏眼珠子一轉，想了想，好聲好氣的提議道。

「我呸，我阿姐來問我借錢，難道我還做不了你的主嗎？」石氏心裡不想借錢，於是她很婉轉的一句話，還是惹來了楊阿土的憤懣之氣，差點兒要掀桌子擼袖子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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