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悲催的落雲
「別再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了，快把那些百年以上的靈草、靈果都采了，這些靈藥是要給你大哥葯浴用的！」慕容止水提醒道。
「大哥？葯浴？」
「師傅說你大哥因為多次靈台被魔性操控，靈魂上的傷痕太多，想要完全恢復就要用靈藥浸泡身體，粗略估計葯田中的靈藥可能還不夠呢！」
「額……那麼一大片靈藥都不夠用？」落雲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這到底是要療傷還是在燒錢？葯田裡隨便拿出一個到外面都是上千金的貨色，為什麼要拿來給大哥葯浴呢？是瘋了嗎？
雖然心中有些心疼靈藥，不過他還是手腳並用的快速採摘，既然不能私自拿來用，還不准他過過手癮了？聖手！聖手！也只能拿那些剩下的、不夠年份的來耍耍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家族的綽號不太好，恨起了落家的先祖。
「烏藤花是治療靈魂創傷的首選，無論是夠不夠年份都要採下，以備不時之需。」
落雲剛將一株百年份的烏藤花塞入懷中，就聽到老者喊道。於是滿臉可惜的將烏藤花甩到身後的靈藥堆上，他身後的葯堆都已經一人高了，可惜沒一株是他的…反手將一株風鈴草藏起，心中樂道：風鈴草只是用來外敷的，大哥身上又沒有外傷，這下可以收入囊中了吧？
「風鈴草也要多采些，它與葛藤根混合在一起可以消去落塵身上的刀痕。」老者又提醒道。
「我去！」落雲的手剛碰到葛藤根，就再次聽到老者喊道，憤怒的將手中的風鈴草摔到地上，雙手叉腰，怒道：「老頭你是不是故意的？小爺鐘意那個你要哪個，你是不是想找茬？」
「什麼？」落雲的舉動讓老者一臉懵，開口問道：「你要這些靈藥做什麼？難道你還懂醫理嗎？」
「那是當然！」落雲仰視蒼穹，表情不可一世，右手指著老者說道：「你還別不信，小爺出身杏林世家，而且家族在凡塵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從小小爺就耳濡目染飽讀各種醫書，小小年紀就有『小聖手』美譽，就問你怕不怕？」
「怕！怎麼能不怕呢？老夫鑽研醫術上萬年，還未曾得到一個稱號，怎能不怕小聖手呢？」老者捋著長須，表情嚴肅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知道怕就行！快把你這裡最好的靈藥拿出來給小爺，小爺高興了或許會教你兩招。」
「還真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慕容止水憋的滿臉通紅，忍不住想笑落雲，又怕他動手，因此只能憋著。
「不知道小聖手知不知道我手中靈果的名字呢？」老者攤開手掌，掌心處靜靜地躺著一顆紅色的果實，果實就像縮小了無數倍的應果。
「這是……」
雖然長得像應果，但絕對不是應果，你還別說，他還真沒有見過這東西，也不知道它有什麼效用。
「答不出來了吧？」慕容止水取笑道。
「誰說小爺答不上來？小爺只是一時忘了而已！」落雲瞪著雙眼反駁道。
「是嗎？那你說說看它叫什麼名字？」慕容止水一臉壞笑的看著落雲，他看到落雲吃癟就心情就格外的好。
雙目微眯，為什麼他越看慕容止水的臉越覺得欠打呢？按理說慕容止水長眉清目秀的不應該啊！難道是他壞事做的太多心理扭曲了，氣質變得異常惹人討厭？
對！一定是這樣！落雲暗自將慕容止水划入衣冠禽獸一類，認為他應該在哪裡待著，永遠都不要出來才好。
「老夫手中的果實名叫『煥縈果』，凡塵之中的天地規則是不允許這種靈果的生長的，而且它屬於二次變異的靈藥，用於治療靈魂創傷，凡塵修鍊的是氣勁，都是肉體上的傷害，一般也用不到它，因此凡塵的藥典之中應該沒有他。」老者反手一握，果實就消失在他的手中。
這一幕落入了落雲的眼中，驚奇的問道：「老頭你把靈果弄到哪裡去了？」
「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你又該沒完沒了了。」老者並沒有回答落雲的問題，而是大步向葯田深處走去，葯田越靠近中心的靈藥年份越久，越是珍貴，要不是答應了霓裳丫頭，他才不會給落塵用這些上品的靈藥呢。
在將霓裳拉進塔中世界的第一天，這個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姑娘就拉著他問這問那的，後來問到他是仙界之人，而且還是以魔證道的之後，就纏著他讓他給落塵醫治靈魂上的創傷，還說什麼落塵近乎化為粉末的經脈都被師尊治好了，唯獨留下靈魂創傷無從下手。他當時就放聲大笑，凡塵是仙界淘汰下來的產物，經脈焚毀在仙界都是沒辦法復原的，還講區區凡塵的半吊子醫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問她師尊是誰，她也不說，只是說師尊囑咐過，雲遊在外不要報出她的名號，不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唯一能確定一點的是，霓裳的師尊也曾是仙界中人，不過他在仙界苦修了幾萬年，也未曾聽說過仙界有這號人物，翻了很多醫書，沒有一篇關於修復經脈的文章，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究竟是何種手法能將焚毀的經脈復原，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今日見到落塵，發現他修鍊的是仙界中的靈力，因為天地規則的關係，仙根只開了一條，靈力也是少的可憐。靈力雖然少，卻是落塵身體里原本就有的，也就是說落塵的身世相當的不凡，凡塵誕生一個仙界的嬰兒，而且還沒被天眼捕捉到長大成人了，不是有人刻意為之根本就不可能，單單是天眼的感知都蒙蔽不了。
雖然身在塔中世界，天地規則不是那麼明顯，那也是針對靈藥來說，他本身的實力也被壓製為一道仙根，靈力雖然雄厚，但是也只是雄厚而已，做不了什麼，一旦跨出塔中世界，他的實力會再一次被天地規則削弱，最多也就比落塵強那麼一點，也就是氣勁修鍊者隨心期大圓滿的實力。
凡塵的天地規則並不是仙界現在的掌控者所塑造的，而是開天闢地起就有的，小道有三千，道道一世界，修仙者修的是三千小道，仙界之人都是逆天的主，小道世界的規則是不能壓制修仙者的。凡塵雖是仙界淘汰的產物，道韻卻比仙界還要複雜，也正是因此才沒有上界的修仙者敢下界搗亂，你一個上仙被雷劫劈個半死，費盡心思到下界之後被一群隨心期追著打，那個願意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下來被人打壓？
當然十萬年前之事是一個例外，仙界大戰，天道隕落，付流雲暗箭傷人坐到了仙界第一把交椅，自封『命運仙尊』整改仙界原有的天地規則，封閉了升仙路十萬年，自那時起就再也沒有了雷劫，他們掉落到凡塵才沒有遭受雷劫。
雖說現在升仙路已經解開封印，他們這些上界的仙人也沒有辦法再回到仙界，屠仙陣法加上手持『打神鞭』的看守神將，沒有一關是他們能夠過的了的，而且要想在凡塵羽化升仙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凡塵天地規則遮蔽天眼的契機。
十萬年了！他堂堂一代劍魔被迫待在這狹小的一方世界之中，是何等的憋屈，十萬年有多少個日夜，他又有幾日能夠睡的安穩？
暗自握緊拳頭，他堅信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們可以打回去！等到那一天他會將付流雲給的屈辱一併還回去！
這十萬年來他一直憑藉塔中世界的特殊陣法觀察著楚國，前幾日他還在因為看不到轉機迷惘，直到他看到了龍鳳合歡命理的落塵二人。
龍鳳合歡在旁人眼裡只是一段命中注定的姻緣，在他看來卻是上天賜予的轉機，因為擁有龍鳳合歡命理的二人註定一生多災多難，也正是因為多災多難的特性，讓他們福禍相依，也就是說，目前為止他見到的所有人當中，唯一有希望可以飛升仙界的人。
至於為落塵修復靈魂，就算霓裳不說他也會盡全力去做的，他婉拒只是用了一招欲擒故縱而已。
「老頭！老頭你怎麼不說話了老頭？」落塵滿是塵土的右手在老者面前晃了又晃，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大小，想要看看老者犯的是什麼毛病，剛才還好好的，一眨眼就不動了，像被人下了定身術一樣。
「別晃了！快把你那隻黑爪子拿開！」老者抬手打開落雲滿是污泥，在他面前抽搐的手，無奈的說道。
「嘿嘿！」落雲悻悻然收回手掌背在身後，腆著臉笑道：「那你就告訴我你是怎麼把靈藥變沒的唄！」
「不能告訴你！」看了落雲一眼，老者冷漠的說道。
「這是為何？」皺起眉頭，落雲疑惑的問道。
「凡塵之中沒有這東西，告訴你等於泄露天機，老夫可不想老了老了還被上面的人盯上。」
「切！不想給就不想給，還說的這麼深明大義，你當我落雲三歲小孩啊？你隨便說兩句我就信了？」輕佻雙眉，落雲鄙夷的看著老者，鄙夷的說道：「還仙界的劍魔呢？小氣的跟鐵匠一樣，活該你被人打下來！」
在凡塵，鐵匠是最不講人情的，多少銀兩換多少斤鐵，從不退讓，關鍵是你還不能不給，付了幾十兩銀子買了塊不能吃的東西，回去自己一稱，只會少不會多，俗稱：摳！
「你！」老者氣的滿臉通紅，他何時被人這樣擠兌過？他堂堂一代劍魔，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取笑，不能忍！不能忍！於是取下拇指上的玉扳指，徑直送到落雲面前：「給你！臭小子一副滑頭模樣，也不知跟誰學的！」
「嘿嘿！」落雲一把奪過玉扳指，迫不及待的套在拇指之上，擺弄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當即怒道：「老頭你騙我！這跟普通的玉扳指有什麼兩樣？拿一個假貨來敷衍小爺！我呸！」
說完還對著老者啐了一口。
「你小子這是在質疑老夫的人品！」一把按住落雲的頭，直接將他按倒在地上，還吃了兩口草，模樣別提有多滑稽了。
「呸呸呸！老頭你欺負弱小算什麼英雄好漢！」落雲依舊是不卑不亢的喊道。
「老夫本來就不是英雄好漢，老夫是仙界最凶最惡的魔頭，專挑弱小欺辱！」老者眯起眼睛，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咬牙切齒的說道：「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公子哥，用來下酒味道一定很好的……」
「喂！老頭你可別衝動啊！我都半年沒洗過澡了，保准你下嘴滿是泥！」老者大掌之下的落雲掙扎著，法力沒有恢復，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脫老者的魔掌，於是索性脖子一伸，認命道：「你殺吧！給小爺一個痛快的！」
「你還真當老夫不敢殺你了？」
老者左手手指並齊做手刀狀，一股銳利的氣息覆蓋其上，雙目一瞪，手刀順勢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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