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香脂閣

第4章 香脂閣

楚國內城,兩個身著樸素的男子快步走進街市,街市喧鬧聲不斷很是溫馨,這裡的人真實,燈紅酒綠不曾讓他們迷失身心,嘻嘻笑笑從不計較。

「冰糖葫蘆!甜心的冰糖葫蘆!」小販抱著插滿冰糖葫蘆的自製貨架在人群中來回走動。

「刺繡!上等的刺繡哎!來看看!」男子手中拿著綉滿各式各樣圖案的絲帕,不停的招呼著來往的行人。

「以老夫來看,夫人之所以面色無光是因為身後跟著『髒東西』,老夫這裡有一道平安福,只需紋銀二兩包你容光煥發。」白髮白眉長鬍子的老道士在謀取錢財,符是給了,管不管用可不關他事。

終於,二人來到香脂閣,樓上的姑娘鶯鶯燕燕的打著招呼,老闆娘則在樓下拉客人,隨行的幾個長相清純的姑娘也是濃妝艷抹的,衣著比起其它樓里的姑娘還算保守,藕臂上披了輕紗,有一絲脫離塵世的氣息。

其實香脂閣的姑娘大都賣藝不賣身的,進進出出的也都是些文人雅士,喝喝酒作作詩什麼的,還算規矩,若是同姑娘看對了眼,留宿的也是有的,不過也都是你情我願,無傷大雅。

「哎吆!小哥生的好生俊俏,第一次來吧?讓我給你介紹幾個我們這裡頭幾個姑娘,模樣好的沒話說。」笑的像花一樣燦爛的老闆娘挽住龍黎就往裡面拉,還滔滔不絕的說著姑娘們的好。

龍黎一面應著,一面傻笑著走了進去。

落塵打心底里鄙視,易容的時候讓他畫樸素點,他倒好!捏出一個比女人還要美的臉,穿的再普通有用嗎?

讓他來充當護衛?當大爺還差不多,幾句話就騙進去了,一點定力都沒有。

好歹也是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什麼女人沒見過?現在一副豬哥的模樣,真是丟了龍域的臉!

「唉!隨他吧。」落塵搖搖頭,穩步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拉住他,「哎!公子,奴家怎麼沒見過你噯?第一次來?」

落塵轉頭一看,是鶯兒姑娘,熟人!

於是趴在鶯兒耳邊輕聲道:「我是落塵。」

「落塵!」鶯兒輕呼出聲。

落塵立刻捂住她的嘴巴,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好姐姐!你可嚇死我了!小聲點,要是被皇宮裡的暗哨知道我在這裡,十個頭都不夠殺的。」

「吆~瞧你怕的樣子,放心吧,沒人敢在香脂閣設暗哨。」鶯兒挽著落塵的胳膊,大步往廳堂後面走去。

廳堂屏風之後都是抱著姑娘喝的爛醉的窮苦書生,科舉落榜,他們又沒有足夠的銀兩去雅間逍遙快活,只好在這廳堂酒桌之上買醉,姑娘姿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不過他們就是來花錢買樂的,不在意這些。

踏上廳堂中間的樓梯上了二樓,走過長廊之後,最裡面有一個房間,那是給特殊客人準備的,除了頭牌姑娘之外,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落塵有資格進入。

「說說,你這個小傢伙是怎麼把皇后那個啥的?」剛坐下,鶯兒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什麼那個啥?」落塵疑惑的看著眼前不懷好意的妙齡女子。

「哎呀!裝什麼裝?」鶯兒抬手給了落塵一個爆栗,抬起玉腿鑽到落塵懷裡巧笑道:「年紀不大膽子可不小,你父皇的女人都敢動壞心思。」

旋即又狡黠一笑,自顧哀殤的說道:「可憐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投懷送抱某些人都不要,當真是命苦的下等人。」

說完作勢要哭。

落塵慌了,以前鶯兒也經常這樣打趣自己,可是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硬著頭皮安慰道:「在落塵眼裡姐姐不是下等人,姐姐不要哭,哭花了臉就不漂亮了。」

「那你願不願意娶我?」鶯兒突然抬起頭問道。

「這……這……」落塵一下子亂了陣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了,不逗你了,知道你落大公子眼裡只有你家煙雨。」鶯兒吐了吐舌頭,模樣俏皮可愛。

「咬著這個!」鶯兒雙指夾住一塊梅花糕,遞到落塵嘴邊,見落塵張口咬住,這才滿意的笑道:「吃完我就帶你去找她,不過她房裡有位公子在,你要有心理準備。」

「嗚嗚……嗚嗚……」落塵口中塞滿了梅花糕,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說什麼?」沒有聽清的鶯兒問道。

「我說……唔!咳咳咳咳……」落塵剛要說話,吞咽的太急梅花糕的殘渣卡在了喉嚨里,嗆的落塵不停的咳。

「快!快喝點送送!」鶯兒遞過來一杯水。

落塵接過一飲而下,喉嚨處不再有阻塞感,長長的舒了口氣,剛才真被嗆的不輕。

「你又喝的這麼急,怎麼樣?好點沒有?」鶯兒玉手在落塵胸口不停的上下撫動,幫他順氣。

「哈~好多了,姐姐是誰在煙雨房裡?」

「哼!」鶯兒使勁拍了一下落塵的胸口,不開心的撅起小嘴,沒好氣的埋怨道:「人家剛給你吃過桃花糕,腦子裡凈想著小相好,心裡根本就沒有姐姐。」

「怎麼沒有!」落塵從懷裡掏出一個紙袋包著的冰糖葫蘆,剝開紙袋塞進鶯兒手中。

「這還差不多!」鶯兒眼睛彎的像月牙,開心的咬著冰糖葫蘆,她們是不許吃糖漿做的東西的,媽媽怕甜了嗓子,唱不出曲子來。

看著鶯兒吃的香甜的模樣,落塵抽了抽嘴角,他翻遍了身上所有角落都沒有找到可以當做銀子使的東西,只好跟龍黎借了兩個銅板,龍域獅子大開口要他在禁軍中待兩個月,代價不可謂不重。

「可以帶我去了嗎?」待鶯兒咬下最後一顆山楂果,落塵試探著問道。

「最後跟你說一件事,聽完就帶你過去。」鶯兒雙臂環住落塵的脖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落塵的雙目。

「是什麼?」鶯兒的目光讓落塵有些不自在。

「姐姐的身子是清白的,不會給其他人。」鶯兒目光灼熱,像是要把落塵從裡到外烤個透徹。

「姐姐……」落塵怎麼可能聽不懂鶯兒的意思,小臉的臉唰的紅的像熟透的蘋果,手腳僵硬舌頭打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了!在外面一副大人模樣,到姐姐這裡就變成害羞的未經世事的公子哥了。」鶯兒勾了勾落塵的鼻子,笑道:「姐姐這就帶你去找煙雨,免的你個小傢伙怨恨起姐姐。」

不等落塵回答,鶯兒拉起落塵就向最中間的花魁房走去。

「姐姐!」站在花魁房門前,落塵喊住鶯兒。

「嗯?」鶯兒停住推門的動作。

「我會贖你出去的。」

「進去吧!」鶯兒推開門,然後推落塵進去。

關上門蹲在門口低聲抽咽,她等這句話不知道等了多久,今天終於聽到了,眼眶中流下來的淚水不是苦澀的,而是摻了蜜的清甜,一直甜到心裡。

……

落塵撩開珠簾走進里房,定睛望去。

此時煙雨正坐在琴案上撫弦彈奏,她身前有一道紅色紗幔擋住來人的視線,在香脂閣有一技壓身的姑娘可以跟老闆娘要求不露臉。

性格內向安靜的柳煙雨自然是選擇了不露,身前的紅幔是為了防止客人看到她真容的,這一點煙雨曾提到過,落塵也理解她的做法。

紗幔外的蒲團之上坐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公子,頭髮用笄束在頭頂,額上系著血巾,雙膝之上放著一把刀,隔很遠都能感覺到寒氣,不用猜也一定是用上好的寒鐵打造的。

遭了!忘記問鶯兒房中之人是誰了!

現在問也晚了,繞到前面直接去看人樣貌總不太好,還是算了。

落塵暗暗搖了搖頭,煙雨是香脂閣的花魁,能進入她房間之中的非權即貴,房中之人萬一是一個在朝中很有身份的人就難辦了,暴露了身份後果將不堪設想。

「既然來了,公子就請坐下罷。」柳煙雨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在音律上有一定造詣的她能聽出不同的腳步聲,聽出是熟人,就開口請他坐下。

聞言,落塵在男子一旁的蒲團上盤腿坐下,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煙雨彈琴。

一旁的男子向落塵的方向看了看,發現並不認識,就轉過頭繼續看柳煙雨彈琴。

……

一曲終了,柳煙雨撫琴止顫,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公子對小女子剛才彈的曲子有什麼感想?」

「琴聲好聽,卻不知彈琴之人的樣子,不知柳姑娘可否出來讓在下一觀?」男子聲音乾澀有磁性,氣息綿長有力,一聽就知道是一個久居練武場的練家子。

又是一個不懂音律之人,柳煙雨心生厭煩,當下說道:「煙雨只賣琴音不見客,既然無事,還請方公子離開吧。」

「哼!」男子冷哼一聲,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離開時落塵與其對視了一眼,這一看驚起了一身冷汗。

他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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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問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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